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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赶忙提醒道:“这就是阳琛他们总提的那个花雪，唐糖的女朋友，在黄大小姐手下做事，这一带的新娘生意都归她管。”
系统眼都直了:“我还以为她长得像男人——没想到……”
它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花雪和唐糖这两个大美女在一起是什么样的。
花雪风情万种地往阳琛身上一靠，顺手揽住秦潇漫，艳红的指甲点上秦潇漫的额头:“你呀，又闯祸。”
再转头已笑盈盈地握住阳琛手上的枪，将枪口按了下去:“本来就是大热天，火气还么大——”
阳琛咬了咬牙，就着她的手放下了手中的枪。
一场杀伐消弭于无形。
阳琛既想一枪打死那只猴子，又想给秦潇漫那不灵光的脑子来上一拳。前者他做不了，后者他舍不得，最后恨恨地朝地上开了一枪泄愤。
老板娘被吓得满脸青白，她脖子上的猴子显然比她机灵得多，三下两下蹿进屋子里看不见了。
花雪问过起因经过之后，笑吟吟地与那老板娘道：“这两位都是我朋友，又在我家门口，老板还是卖我个面子——”
她瞥了眼那老板娘不甘的神色，把赤裸裸的威胁掩盖在眼波如水和深深笑意中：“这摸也摸了，大家又都是朋友，一万块人民币，不用讲价了。”
老板娘眼看自己连本钱都赚不回来了，不甘道：“你这根本是不讲道理！”
听她这话，花雪直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好一阵子才收敛了笑声，轻描淡写道：“这儿，还轮不到你跟我讲道理。”
短短一句，缠缠绵绵地从她嘴里吐出去，黏腻中夹杂的狠戾比阳琛当街开枪还叫人心惊。
苏昴挑了挑眉。
老板娘终究阴沉着脸去放熊。
花雪脸见老板娘一走，瞬间换了张面孔，沉着脸皱眉对阳琛道：“你怎么也跟着这个傻子一样做事之前不过脑子？这个野味店在这条街上横行多年，根本没人敢招惹，老板娘敢跟你这样不依不饶，身后肯定有人护着！”
阳琛被她劈头盖脸一通训斥，有点挂不住面子，梗着脖子道：“她背后的人能是什么来头？”
花雪懒洋洋道：“能是什么来头，隔壁山头那一窝民兵的头呗，不大不小，死了之后刚好能给你那好二叔添堵的那种。”
阳琛不说话了。
萧绥突然道：“我记得这个花雪最后是被一群民兵给杀了？”
系统愣了一下，道：“确实如此。不过，我只能探查已经发生的事，不能探查未来。”
怕萧绥不清楚，系统想了想又解释道：“世界围绕气运之女转动，气运之女不清楚的事，在未来的剧情中也并不清晰，所以我不能确定杀了花雪的人是不是这老板娘的姘头。”
想想花雪那惨烈的死法，再看看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系统叹了口气。
萧绥本要说话，却被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看了眼消息，眉心微蹙，对苏昴道：“有个朋友需要我过去帮个忙，我会让西欧利和威廉过来保护你——”
苏昴直接拉住她的手，不依不饶道：“我也去！”
萧绥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她又朝秦潇漫那边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秦潇漫望来的眼神。
她停顿一瞬，低声询问系统：“我记得阳琛也死了？”
系统有些摸不着头脑，答道：“是的……在苏昴和阳琛背后之人的联合行动中，被黄映淳发现了真实身份，失踪了。”
“失踪？”
“阳琛背后的人没找到他，那次行动也没抓到黄映淳，所以……”
萧绥淡淡道：“卖出感情了。”
“什么？”
“做皮肉生意却当了真，卖出感情了。”
她语气平淡中夹杂着厌烦，系统噤声不语。
阳琛失踪这件事，因秦潇漫不清楚其中缘由，在未来的剧情中也同花雪一般不明不白，但系统既然能探寻已经发生的过往，自然也能清晰地看到阳琛对处理黄映淳一事上的挣扎。
如果最后是阳琛给黄映淳透露消息过程中不慎被杀，也未尝不可。
系统又想到萧绥。
她怎么能轻易将人看得那么透彻呢？
聪慧到非人近妖。
不，不对，她不是聪慧，她只是能轻易抓住所有人的欲望，因此也能轻易扼住所有人的咽喉。
系统一开始只当她待人接物都直来直去是性子耿直，如今却发现，这只是她太善于揣摩人心，甚至连人都懒得看。
包括秦潇漫。
从始至终，萧绥的目标就很明确——
她不信秦潇漫果真如她自己说的，毫无所图，她哄着秦潇漫，次次救她，出钱又出力，才不是什么将秦潇漫置于掌心仔细看护，她只是在引诱。
一点点摧毁秦潇漫一贯坚持的观念，一点点改变秦潇漫的想法，若有一日把气运之女的三观彻底扭转，就相当于小说主角推翻了基础人设，人设都崩了更何谈气运？
好一招不声不响的杀人诛心。
恐怕到那一日，秦潇漫气运散尽仍不自知。
修道之人，其心性行为多与其所修的道息息相关。
系统不过是区区练气初阶的鬼修，离入道还很遥远，只隐约有个模糊的概念，如杀戮道嗜杀成性，逍遥道自在逍遥，无情道冷血无情之类。
它如今才惊觉自己看得浅薄。
那萧绥修的无情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听萧绥低笑了一声道:“这区区末法世界，灵气散尽，道统已失，你这微末鬼修，连道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
系统悚然一惊。
它尚未开口已被她猜中心中所想。
“你可知，你所说的无情无心，乃道门的太上忘情之道?”
系统吞了吞口水:“所以?”
“本座乃剑修。”
系统根本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无情剑道并非如你所想。”
系统猜测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动情且不会身死道消?”
萧绥没有回答它，转而又问:“你可知于修真界而言，最大的灾难是什么？”
系统犹豫答道:“……灵气枯竭?”
萧绥笑笑，话中意味深长:“千载道统一朝断绝，于修真界来说，便是最大的灾难。”
顿了顿，她补充，“如尔等一般。”
系统更摸不着头脑了。
在昆仑大世界，哪怕只是练气期的小卒也能分清不同道统之间不同大道之间的区别，可这系统却连这种微末东西都不明不白。
她与系统相处了三个世界，早已勾勒出那位末法主掌下这末法时代的轮廓——
妖族已去，道家仙门避世不出，鬼域搬去另一方小世界，魔宗也销声匿迹，只剩人族。
而人族中儒道大家与剑修皆不见踪迹，全是些资质平庸的凡人。
因而这小小鬼修甚至连各家道统为何都分不清楚。
她如今伤势未清，晋升地仙又要寻求大机缘，难度太大，对上那末法主，如何谋算都是死局。
若能联合苏霈泽未尝不是一条明路，只是生死契已散，还需想法子制住他——
“去哪里?”
苏昴抢着要开车，有人代劳萧绥自然不会自己给自己另找麻烦，她将目光移到苏昴身上，答:“皇家赌场，去接我表哥，萧明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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