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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贾长青却不在此列,他现在心里充满了恼火,充满了不甘。
要真是确定了苏乙是他惹不起的人,成为人家成名的背景板,贾长青也认了。
但问题就是,到现在他都搞不清楚苏乙到底是什么背景!
这种稀里糊涂的感觉,才是最让贾长青恼怒的。
便在这时,王士海又派人来催,说是请贾长青做主,给他讨个公道。
想来,王士海也是听到了街面的消息,这个时候也慌了。
贾长青原本打算敷衍过去,但灵机一动,脑子里泛起一个主意。
“这样,你把张景山给我请过来。”
张景山是津门华界警察厅治安大队的大队长,他还有个身份,就是青帮门徒,他和贾长青是同辈,但贾长青手里攥着张景山的把柄,以此来要挟张景山,一直给他行方便。
“让我去抓耿良辰?玛德,贾长青,你特么把我当棒槌?”张景山到来后,一听贾长青的要求,顿时火冒三丈,“你自己都不敢惹的人,你让我去惹?你欺人太甚了吧贾长青?”
“景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没有这个意思……”贾长青急忙笑着安抚,“不是让你真抓,你就是秉公执法而已。王士海儿他们哥仨,是他耿良辰废的吧?他把人打残了,你们警察抓他回去问话,合情合理吧?你就说是王士海儿报案了,你上面发话了要查,你也没办法。”
“那他要是不跟我走呢?”张景山依然面色不善。
“呵呵,那就让他跟你上面的局长说去。”贾长青笑呵呵道,“你也不用跟他翻脸,只要他能找人跟你们局长说上话,你就撤!”
“他要是不找呢?”张景山接着问道。
“你要是好说歹说他都不找,那还不能说明这孙子是在虚张声势吗?”贾长青微眯起眼睛,一字一字地道。
张景山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你是怕,这个姓耿的什么也不是,就是在唬人?”
贾长青面色不善,咬牙道:“如果真是这样,我非活剥了他!”
“有意思,哈哈,好,这活儿我接了!”张景山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张景山要比刘海清早一点到白河码头。
他带来了三十个巡捕,全都背着枪。
津门街面儿上不动铁器,这规矩是给江湖人设立的,官府当然不在此列。
巡捕们分成三队,两队把整个车店围起来,一队簇拥着张景山,向店铺里走来。
苏乙正坐在店里一边喝茶,一边听李玉坤跟他汇报关于这家店铺第一轮盘查的大体情况。
李玉坤的手下慌里慌张大喊着“不好了”,跑进来禀告了情况。
“巡捕?”李玉坤皱起了眉头,“我们跟王士海儿再斗那也是脚行内部的事儿,只要没死人,跟他巡捕房有什么关系?”
这话现在听起来很别扭,但在那个年代,实属正常不过。
别说是脚行这种庞大的组织,就算是小帮派、小社团甚至是某个平民家庭里,内部发生矛盾或冲突,只要不死人,巡捕就管不着。
这年头儿,多的是丈夫把妻子腿打断,帮派内部斩手斩脚,脚行械斗冲突之类的事情发生。
别说一般情况下苦主不会去告,就算告了,巡捕也不见得管。
而且脚行有脚行的规矩,内部矛盾再大,也不应该惊动官府。
正是有鉴于此,苏乙才敢放心大胆地在街面儿上把人打残,李玉坤这时候才会这么奇怪。
苏乙却没多少意外,实在是他早料到了这种可能,也想过了应对之法。
一个字——唬!
就是个唬!
这个时候苏乙绝不能和任何势力硬碰硬,否则很容易就暴露自己外强中干的事实。
李玉坤话音刚落,一队巡捕就冲了进来,哗啦一声,齐齐举枪对准了屋里的三人
李玉坤和他的手张景山顿时轻松了。
“当然不是。”他笑着补充道,“我其实是路过。”
苏乙似笑非笑。
张景山老脸一红。
带着几十个扛着枪的巡捕路过到人家屋里来了,这话骗鬼鬼都不信小】
【说】
“我是准备去红桥那边办案,刚好赶上王士海向我们警察厅告状,说是您把他们三兄弟给打残废了。”张景山急忙圆话找补逻辑,“本来吧,这是脚行内部的事儿,再说这事儿还有帮里做主,怎么也轮不到警察厅来管。但我想着既然经过这里,就来问问您的意思,这事儿,您打算怎么了结?”
苏乙似笑非笑接着看了张景山一会儿,才不紧不慢道:“事情怎么了结,我已经跟贾长青聊过了。你们青帮这是怎么了?一码事儿,两家儿办?这么乱的吗?”
这话敲打得不轻不重,张景山急忙赔笑道:“这倒不是,是我唐突冒昧了,我是不知道贾长青已经接了这事儿,不然我也不会来,抱歉啊耿先生,我给您赔不是了。”
“那倒也不必。”苏乙笑道,“不过王士海儿真报官啦?”
张景山心里一突,知道自己为了圆场还是惹了麻烦。
但现在他也不好再否认,心一横点头道:“真报了,唉,他也是糊涂……”
“青帮的帮规不糊涂就行。”苏乙笑了笑,端起了茶杯。
张景山心沉了下去,知道这是对方要青帮一个交代。
江湖上的事儿江湖了,谁报官,谁就坏了规矩,青帮的帮规有明文规定,有纷争找座师,找帮派做主,不得私报官府。
现在王士海被报官……
这交代,青帮不给的话,倒霉的只怕就是他张景山了。
张景山只觉说不出的憋屈,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骚,说的就是他。
看出苏乙有端茶送客的意思,张景山勉强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耿先生了,以后有时间,再请耿先生一叙,景山告辞了。”
“不送。”苏乙依然风轻云淡。
张景山手一挥,带着人灰溜溜退了出去。
等站在门口风一吹,他才警觉自己竟出了一身白毛汗。
也不知道是被惊的还是吓的。
这时候冷静下来一回想,他突然意识到,他还是不知道耿良辰是谁!
连个屁都不知道!
只知道这人不简单,肯定有来头。
但不简单在哪儿,有什么来头,他什么也没问出来。
“嘶……”张景山郁闷地直撮牙花子,挠着头,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搞了,“这人,怎么这么邪性啊……”
正愁着,便见一人身穿长袍,匆匆而来,正是刘海清。
张景山看出这人是脚行的袍衣混混儿,没怎么在意。
张景山的身份,本就不该跟刘海清有交集,毕竟后者再怎么着,明面上也不过是个混混。
事实也是,刘海清平日里想跟张景山搭话都没机会。
这时候张景山已经决定走了。
不走还能怎么办?难道再返回去问人家,你到底有什么背景?
张景山丢不起这人。
况且这耿良辰到底什么背景,很快就会知道了。津门这地界儿,一个人一旦成了名,跟脚是瞒不住的。
张景山刚打算走,没想到却被刘海清给叫住了。
“刘海清见过张大队长,忠义社给大队长您问安了!”刘海清抱拳躬身,很恭敬的样子。
“你是忠义普济社的人?”这句话吸引了张景山。
“是。”刘海清笑道,“张大队长,我们忠义社已经就王士海的事情,去求见厉老爷子了,这事儿很快就能落停了,张大队长还请稍安勿躁。”
张景山微微吃惊:“耿先生……是忠义社的人?”
“我们庙小,养不出这尊大佛。”刘海清知道苏乙在里面听着,识趣儿捧了一句。
事实上他刚这句话,也不是说给张景山听的,而是说给房里的苏乙听的,他是在表功。
之所以拦住张景山说这事儿,纯属巧合。
但这巧合在张景山眼里,可就不算是巧合了。
张景山缓缓点头,深深看了刘海清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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