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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卟嗤卟嗤…”
“啊啊啊…”
“……”
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哀嚎声,血肉筋骨的爆裂声,顿时响彻整个宫城。
空中连续不断落下的戟雨,如同一片死亡的浪潮,瞬间将整支残军淹没。
“啪啪啪…”
冲在最前面的夏侯毅,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金蛇长矛,将迎面射来的几支小戟劈开。
电闪雷鸣间。
忽的一支重若千钧,快如闪电的大戟,向他身上投掷过来。
锋利无比的戟尖,如同陨星一般,刹那间就到达眼前。
面对这雷霆霹雳,毫无轨迹可寻的一戟,夏侯毅忽然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是谁投的戟,那是不想让他再勇斗下去了。
“卟嗤…”
大戟直接戳穿铠甲,连人带马被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残碎的断肢,浓稠的血浆,瞬间蔓延整个仁寿宫的上空。
站在中军位置的郭衍,眼睁睁望着被他一戟戳死的夏候毅,泪如泉涌。
他跟夏侯毅曾是几十年生死之交的异姓兄弟。
夏在战场上冒死救他过一命。
而自己,今天却亲手杀了他。
他不清楚夏侯毅为甚会站在元岩、柳述他们这一边。
因为他清楚,夏并不是个野心很大的人,只是个忠于职守的军人。
但他清楚,此时夏的心思。
那就是士可杀不可辱,为尊严而战死。
郭衍明白,现在叫夏候毅下马投降,无疑是羞辱他。
所以,不得已,只好亲自出手了结了他。
郭衍并不希望他的拚杀继续,让已在现场的太子爷,仇恨更深。
郭衍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事后设法,为夏侯家留点香火,别无他求。
因为夏侯毅并不是主谋,充其量只是个受鼓惑的从犯。
站在太子车架之上的杨广,望着眼前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
他半天,也未曾说出一句话。
鱼俱罗等人带兵杀向了仁寿宫的山顶。
这里驻守的左右府侍卫、千牛备身等,誓死抵抗。
谁都明白,既然阴差阳错的参与了这场叛乱,注定没有好结局。
哪怕现在放弃反抗,回头也要被诛杀,还要被羞辱。
不如临死前在搏一搏,有尊严的死去。
一波…仅仅一波攻击,便将他们给彻底击溃!
“啊啊啊…”
“啊啊啊啊…”
短暂的寂静过后,那侥幸没死的残兵,并没有四散逃命,
仍然保持着残缺的队阵。
“投…”
“嗡嗡嗡…”
“嘘嘘嘘…”
戟雨撕裂空气的嗡鸣声,箭矢落下的破空声,并没有因
为他们的哀嚎而停止。
在森然冰冷的戟雨之下,残军大片大片倒下。
当旭日东升时,这场一边倒的屠杀,也终于接近了尾声。
整个宫城,只剩下零星的哀嚎。
杨勇本来主意就不大,这回是毫无征兆的坐了一趟过山车。
对他而言,心如死灰,重回囚室还不如速死。
那些带着兵符准备去调兵的侍卫长们,刚出地下密道,迎头碰上太子杨广、大臣杨素等朝廷文武大臣们。
元岩、柳述他们有仁寿宫的构建图,而杨广把仁寿宫的构建者,宇文恺给请了过来。
密道不就成了明道了吗?
这些侍卫长奉命行事,但头脑还是清醒的。
他们见此情形,直接跪向杨广效忠,主动将兵符上交。
杨广接过兵符,长舒了一口气,想想也该收场了。
“诸位将军、臣工们,元岩、柳述叛乱,行谋逆大罪,不可饶恕,目前正在负隅顽抗,现在孤下令,先行查封柳述、元岩、元胄、元彪、元虎、元雄等人的行宫,关押家眷,听候发落!”
“遵命!”
宿卫军将军们接到命令,开始行动。
杨广命司马德戡接受内城的防御。
这是他心腹将领之一,交给他管控内城,才会放心。
半个时辰后,山顶仁寿殿的厮杀已经接近尾声,血水喷溅了金殿,染赤红,腥血之气扑鼻。
鱼俱罗带兵攻向了大宝殿。
在这里,乃有百余名武士,做最后的搏斗。
锵锵锵…
当当当…
刺耳的金铁交戈声响成一片,伴随着将士呐喊,还有临死前地凄嚎,一片残酷血腥。
无边地杀戮,双方甲士一波波倒下,那些年轻的面孔,都成为了刀下亡魂。
一次宫变,往日同营的大隋男儿,如今却生死相向。
“大势去矣…”
元岩颓废地叹息一声,带着一种无力和不甘心。
柳述哐当一下,软坐在地,浑身发僵,额头全是冷汗。
失败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
虽然在谋反之前,心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真正接受的时候,还是无法面对。
外面的兵器交击声、厮杀声那样的刺耳,他们在等待失败来临的那一刻,是如此的煎熬。
“轰隆…”
殿门被撞开了,一簇精锐甲士冲进来,很快控制了大宝殿的外室和内轩。
郭衍,司马德戡率先进入,命人绑了元岩和柳衍这两个罪魁祸首,看押了杨勇。
同时镇住里面的局势,不让嫔妃、宫女们乱走乱跑。
此时,内室里的文帝杨坚,处于半昏迷状态,听到殿外隐隐有些异响,便问道:
“柳述、元岩他们,诏书是否递去?”
陈夫人道:“还未见呈报。”
言讫,只见外边报太子差张衡来侍疾。
张衡带了二十余名太监,闯入内殿中,先吩咐当值内侍道:
“太子有旨,你们连日辛苦,着我带这些内侍更替。”
又对御榻前这些宫人道:“太子有旨,将带来这些内监承应,尔等也去歇息。”
这些宫女因承值久了,巴不得偷闲,听得吩咐,一齐都出去了。
惟有陈夫人,蔡夫人仍立在御榻前。
张衡走到榻前,也不叩头,见文帝昏昏沉沉,就对二位夫人道:
“二位夫人也暂回避。”
这两个夫人乃是女流,没甚主意,只得离了御榻,在阁子后面坐了。
但又放心不下,即着宫人在门外萧墙处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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