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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陈朝则针锋相对,命散骑常侍,大将周罗喉,都督巴峡缘江军事,与南豫州刺史荀法尚部的水师五万,据守江夏。
派骠骑大将军,徐国公萧摩诃,出任南徐州都督,加强长江内口一带的防护,作为第二梯队。
同杨素大军相峙月余。
……
开皇八年,十二底。
新年元会前夕。
大陈朝国都,建康城。
皇宫,临光殿内。
“众爱卿,长江沿边州郡,将隋兵入侵的消息飞报入朝,现北隋贼子陈兵长江有几十万余众,诸位有何启奏?”
早朝,大陈朝第五代皇帝陈叔宝,坐在朝堂上首的金龙宝座上,开了金口。
他三十六七岁的模样,头戴紫金皇冠,龙袍加身,丰姿伟岸,温文尔雅,相貌堂堂。
不过,若仔细观看,只见他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眼眶暗黑,精神状态不佳。
明眼人瞧得出,这明显是声色酒诗,纵欲无度所致。
这时,尚书右仆射袁宪出列,“启奏陛下,现隋军深入,州郡防御兵力和粮草准备不足,微臣请求陛下出兵增补,方为上策。”
“谬矣,袁公危言耸听,长江天堑,自古以此为限,隔断南北,隋兵不善水战,又无臣舰,今日隋军隔江而望,岂能飞渡?”
“这些边军守将,欲作功劳,妄言事急,不足为虑。”
尚书左仆射,当朝宠臣孔范出列禀奏道。
“启秦陛下,有军士斥候禀告,北隋军的马,一路上死了很多,士兵晕船病倒十之一二。”
户部侍郎出列附和孔范。
孔范听闻笑言道:“可惜,此若是我马,何为而死?”
阵叔宝听闻大臣们的禀奏,也是哈哈笑道:
“当年北齐兵三犯南朝,北周大军也二次入侵,最终无不摧败而去,彼何为者耶?”
重臣孔范,礼部尚书顾忠等人,对北隋这次出兵征讨,都不以为意,纷纷反对朝廷增兵江防。
其实,孔范,顾忠他们虽说的那些都是老黄历,也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大陈朝在江陵以东、长江以南,大隋在长江以北。
两者隔着最大的天堑长江。
南北朝时期,无论是北齐,北周,还是现在统一了北方的大隋,以往只能是望江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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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年间,前秦苻坚曾经豪情满怀,挥师百万之众,发起著名的‘肥水之战’。
结果,被东晋谢安以八万北府兵,在长江边上将其击溃,直接导致前秦王朝的衰落。
现在的北方大隋和南方大陈,对长江却在各自打着算盘。
于隋而言,南下攻陈则必须渡江作战。
而反观隋之前历史,无论是北周,还是北齐,都地处内陆,水军稀缺。
于陈而言,长江却是天然的战备防御,南朝自刘宋以来,水战颇多,水军经验丰富。
历史上,北方政权讨伐南朝的战争,往往受制于长江天堑而流产。
而南陈在长江沿岸的重要地点,布防了大量水军,以防止隋朝入侵。
按常理,大陈朝确有高忱无忧的资本。
“启奏陛下,临近元会,现派出长江防御的诸位王子和将军,按历年规矩,都应召回建康城,君臣同欢守岁,今年是否召回,请陛下圣裁。”
礼部尚书顾忠启奏道。
“今年又有何不同?传旨,即日起,命沿江三品以上王公大将,回建康欢渡元会。”
皇帝陈叔宝不以为然的哼唱道。
“陛下!万万不能…”
徐国公,上柱国骠骑大将军萧摩诃出列,道:
“启奏陛下,兵部捉守司来报,说是隋兵在巴蜀一带,在秘密营建一种臣舰,起楼5层,高十余丈,能容兵士800人,依微臣预测,隋帅杨素用兵如神,他很可以就在元会那几天里突然渡江。”
“萧大将军,多虑了,大隋的造船技术,能比得过我朝?再说了,如今寒冬腊月间,长江上风大浪高,风向无常,隋兵又不善于驾驶大帆船,真要渡江,以微臣看,十之七八都很会坠入长江喂鱼。”
孔范咧嘴讥讽道。
下面朝臣们开始嘀里嘟噜的议论开了。
“就是,范相言之有理,现在长江上风大浪高,船到了江中间就打转转,不用咱们打,他们自己都先败了。”
“就是,危言耸听…”
“……”
南陈朝的十余年来,除了内部争斗,边境上并无大规模的战争。
所以,现在的朝堂之上,乃是文官及刀笔之吏得势,武将们是越来越失势。
左相孔范曾对陈叔宝禀奏说:
“外间诸将,起自行伍,统不过一匹夫敌,若望他们有深见远虑,怎能及此?”
陈叔宝很认同孔范的观点。
从此,带兵的将帅微有过失,朝廷干脆就夺了他们的兵权。
他们带头,但数草军需和军饷等都是文臣在把控。
此时文武懈体,士庶离心,造成边备因此是越加松弛。
由于皇帝陈叔宝支持文臣刀笔们的主张,以萧摩诃为首的武将们,是无能为力。
“朕意已决,就此下诏,退朝…”
陈叔宝拂袖而去。
此次庭议之后,皇宫里依旧奏乐侑酒,君臣上下歌妓纵酒,赋诗如故。
此时的陈叔宝荒淫骄侈多年,至使政治腐败,国力衰退。
他既不懂军事,又不纳萧摩诃,任忠,袁相等人的建议,凭恃长江天堑,一意孤行,疏于防务。
为了新年元会之庆,竟命镇守长江重镇江州,和南徐州京口的两个王子,率战船瓜回建康。
将周罗?等守江大将们都召回建康,致使江防更为薄弱,中了北隋杨素等人的诡计。
南陈朝除了萧摩诃等少数名将,为战局担忧之外,从皇帝陈叔宝开始,从不研究对手是谁,主帅是谁?
这次南征隋军五十余万,三个元帅,二个是王子,他们仅是挂名而已。
实现指挥者,杨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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