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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瞬间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耳畔只剩下厉砚南方才的喃喃。
他叫什么，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吗？
可为什么，厉砚南会如此亲昵地呼喊自己？
他不是一向最讨厌自己，恨不得一辈子不见到自己吗？
自己满足了他这个愿望，如今他反倒在这里喊自己的名字？
凭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做！
江明月越想越气，最后一根银针落下时，她故意加重了几分力气，看见厉砚南紧皱的眉头，心情也并没有跟着好起来，反倒是越来越苦涩了……
她搞不明白厉砚南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抛弃自己的是他，如今在睡梦中呼喊自己的还是他，他究竟想怎么样？
“厉砚南，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别逼我继续恨你。”
江明月轻声开口，可在昏迷中的厉砚南根本听不见，他眉头再次蹙起，似乎做起了噩梦。
“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背叛我，不要这样做，明月……”
如果说刚才是幻听，那么此时此刻，江明月听得清清楚楚，他的确在呼唤自己。
只是她不明白，厉砚南有什么资格这样呼唤自己？
她没再说话，抿着唇坐在一旁，任凭时间流逝。
直到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眼看差不多了，江明月才默不作声的收回了厉砚南身上的银针。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厉砚南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熟悉的书房天花板，他隐约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
回到书房后，他的心绪并不平静，脑海里总是不停地出现江明月和云舒的面容，明明是两张不一样的脸，可总让他觉得莫名熟悉。
想着想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克制不住地烦恼，头疼病也随即爆发。
看现在的情况，大概是自己昏迷了吧？
厉砚南长叹了口气，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旁还坐着人，直到江明月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他这才猛然惊醒，连忙坐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厉砚南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
他并不想自己发病时被别人看见，谁知江明月听过后，却冷冷一笑。
“我怎么在这，厉先生不应该问问自己吗？你突然发病吓坏了家里的佣人，他们没办法，只有找我来给你看看，我给你针灸过了，大概找到了病症。”
厉砚南一愣，这才意识到江明月身边还放着药箱，而他醒来后的确比平时要舒服不少，看来针灸真的起到了作用。
厉砚南抿唇，再凌厉的气势也于此刻消失殆尽，明白是自己误会了江明月。
“多谢云医生了。”
“不必谢我。”江明月声音冷淡，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可越想越不甘心，索性抬头直视厉砚南的目光，“我能问厉先生点事吗？”
厉砚南一愣，点头：“什么事？”
江明月轻笑：“没什么，明月这个人，对厉先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厉砚南神情一凌，语气也跟着不善：“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你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不止喊过一次，我当然会记得，要不然怎么会询问？”
听闻这话，厉砚南低垂眼眸，眼中的锋芒瞬间收敛了几分。
他早该想到的，他在意识不清时，一贯会喊这个名字，明明打定主意要恨她，每当想起的时候，厉砚南却都心如刀绞。
“她全名叫江明月，云医生应该听过，是小宝的亲生母亲，也是我的妻子。”
厉砚南低声开口解释，目光紧盯江明月，似乎一定要从她脸上看到一些不寻常的神情。
可惜的是他失算了。
什么都没有，云舒的目光平静得如同一滩死水，直到她说完，江明月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可我不是听说你们二位已经离婚了吗，而且厉先生好像并不喜欢她？”
江明月漫不经心开口，可只有她自己明白，说出这些话时她的心到底有多痛，仿佛有利箭射入心脏。
可是她忍住了，在这个渣男面前，她不想再把自己那点脆弱的感情暴露出来，否则他一定会很得意吧？
厉砚南果真盯着她半晌，没看到什么情绪波动，这才矢口否认。
“离婚协议我没签，所以从法律上来说，她依旧是我的妻子。至于我喜不喜欢她，和云医生无关，也不是你该过问的。”
厉砚南回答得生硬，江明月则是一愣，厉砚南居然没有签离婚协议，这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不过无所谓了，去往国外后，她早就舍弃了江明月的身份，把所有的信息都换成了云舒，这世上早就没有江明月这个人了。
所以厉砚南就算是大海捞针，也不可能找得到江明月，除非和她同名同姓，不同人。
江明月不想再问了，点点头起身告辞，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厉砚南低声开口。
“等一下。”
江明月回头，疑惑地看向厉砚南，“厉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厉砚南喉结滚动，明白用心心的歌曲缓解头痛，总有一天会失去效果，甚至会因此产生了抵抗情绪。
唯独从根本治疗，才能让他彻底摆脱这种折磨。
“不知道云医生能否帮我治疗头痛症？我愿意付给你双倍的诊金。”
有便宜不赚王八蛋，江明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她不会免费出手，但既然厉砚南如此阔绰，她当然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好，今后我来给厉老检查治疗时，会捎带着厉先生一起治疗，治疗前我会提前通知，请你按时在家，不要乱跑，过时不候。”
江明月声音平静，厉砚南没有拒绝，点点头后目送江明月离开病房。
望向她背影的眼眸幽深，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琢磨不透。
云舒真的会在意自己的过往，在意自己和江明月之间的事情吗？
还是说……她这么问，全都是有原因的。
厉砚南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只觉得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只好暂时放弃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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