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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你急什么啊,都过了半辈子还这么急,起来了起来了。”
老婆婆穿着补丁棉衣脚步稳健地走到门后,拉开门栓,一股冷气蜂拥而进,正在起床的老爷爷紧了紧里衣,一声不吱的进了厨房。
“昨夜下雨了老爷子。”
“那今天城外路滑,等下别急性子的直冲,等我一起。”
老婆婆似乎习惯了老爷爷偶尔的唠叨,不过却喜欢顶他的话,“我有那么冲动么?上次还是你冲过来拉着我一起摔了么。”
“行行行,我的错,垫背的还不是我呢,你摔疼哪了?”
“快点吃啦,吃完去城外拾点菇子回来,再去买点肉,合着炖。”
说道炖肉,老爷爷吃东西的速度都快了许多,几口咀嚼吞下,回着老婆婆,“那!老婆子你自己说的哈,拾回菇子就炖肉哈,可不准少。”
“行了行了,快吃吧,在不快点,山上菇子全没了。”
老婆婆话说的没错,要是庄稼人现在已经耕地了一亩回家暂作歇息,过了清晨正值太阳上升,日光带着些许热量,只有空气中保留的水汽还感知着人们昨夜的雨。
两个老人家,提着两个篮子杵着木拐杖,互相搀扶着除了成。
阳光洒下,普照大地,老人们身后的城墙上,巍峨的矗立在山间,隔开自然和人们,留给了他们最耐以生存的一片小天地,城门上被阳光挥洒的“抚州”两字,闪耀反光,让人难以看清。
雨后的天气,清新明媚,两个老人家心情愉快的慢慢走在大道上,时不时还互相拌嘴,好不快乐。
“哎!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去看看那个孩子……”
“你傻啊,看样子倒在路上时间不短了,还那么小,你过去看看,被人看见了,还不说你害的,那怕不是你害的,都要沾染官司,就你家那穷苦样子,进去了还能出来?”
“但是……就那么看着……我感觉还有救啊,哎哎你拉这我做甚?”
“拉着你赶快走啦,不然等下还让我也卷进去,我就李姨!来人了来人了,赶快走!”
“不你别告诉我娘……哎我走我会有……”
两个姑娘遮遮掩掩慌张着从老人们身边飞快的离开,跑的急了,还掉了几个菇子在路上,看来是早起上山采菇子现在下来的。
“老头子,那两小姑娘,说的是真的么?”
“前面去看看就知道了,看路看路。”
老婆婆是个苦难中走过来的人,不是因为她在将死之时被人救起,也不会有她后来慈悲心善,结识了老爷爷。
知道身边人什么性格的老爷爷完全不在乎她会不会救人什么的,只督促她看清脚下的路,宠妻的很……
虽然两个老人家都想到了或许会有孩子在路边遭难了,但是看到了雍和,他们都不禁心惊,忙跑过去一看,还有气,也能呼吸,只是吸进的多呼出来的少,而他又一片狼藉地躺在泥坑中,浑身裹满了了泥土,衣裳发丝脸上手脚,混杂着干却的脏水和凝结的泥土。
“老头子你快看看,还有的救不?”
老婆婆不看雍和脏乱不已的模样,将他扶起,让雍和靠在她身上,只是雍和已经在深度昏迷中,意识不清,他在泥坑里躺了后半夜,直至泥坑干涸,人也越发烧糊涂了。
“这额头,太烫手了,老头子你快看看啊。”
“我这不是在看么……”
“你说看就是在哪儿撒手蹲着看啊!”
“哎呀,老婆子你就是急,”老爷爷被老婆婆说动了,终于生出两指,搭上雍和的手腕,不稍一会儿,毫无动静的雍和就从嗓子中咳出一声,之后呼吸也稳定了,脸上浮现了些痛苦的神色。
“走走,我们赶快回去,给这孩子熬些药。”
“老婆子汤呢?”
老婆婆翻了一个白眼,不急不慢地说道:“你要是跑的快点,能追上走了的两个小姑娘,我就从她们哪里买点回去。”
“那还等什么,我来背,快些走吧。”
老婆婆含笑的看着老爷爷没了刚刚的淡然,抓着雍和的手臂就往身上揽,顺着就帮他让雍和稳稳趴在他身上。
以为没有汤喝的老爷爷得到了老婆婆的话,浑身充满力量似的,背着雍和,就和老婆婆在路上疾跑。
与刚刚的悠闲散步不一样,两个人跑起来健步如飞,完全不输年轻人,而且不看他们的正面,都很慢想象这是两位六十多岁的老人。
看到刚刚经过的老人回来找到了她们并且还背着雍和,两个姑娘都有些惊讶,而其中一直扯着另外一个女子跑的那个女子率先冷静了下来,问道:“两位老人家有何事不让我们走。”
是的,两个老人很自然的挡在了两个小姑娘前方,老爷爷脸皮很厚的笑着,“姑娘,我和老婆子想在你们这儿买一篮子菇子,五个铜板,成不?”
“啊?五个多了……”
女子身后的另个女子惊呼,倒是出言询问的女子很淡然,眼珠子微动,就决定了。
“不用的老人家,市价三个铜板这一小篮子就可以买了。”
老爷爷很痛快的答应了,“老婆子给钱~”
“姑娘,给。”
“呐,婆婆拿好。”
两边的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清后,老爷爷转身就走,老婆婆也是很快的就追上了。
他们一离开,那些铜板的女子就转身将铜板塞进身后女子的怀中,“拿着,我不差这点,回去收好,别给你弟看到了。”
“不是的姐姐,这个我不能要,是你采的。”
女子挣扎着却被压下去,两人闹腾着回去了。
而老婆婆一边赶着老爷爷走快点,一边右手不时的搭上雍和的后背,给他递去一些温暖的内力。
他们在试着探查雍和身体时,就发现他小小年纪就已经习武,不然这一夜的折腾,普通孩子命早就没了,也还好他内力吊着,一路上又有老婆婆不断输送内力,等他们到了抚州时,雍和已经好了些,至少身体暖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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