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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断然?”这人说的话,太过断定,以至于雍和心中不解并且想问个清楚。
“殿下质疑属下,也是应当的,是属下未和殿下说清楚……适才,殿下从迷林中走出时,脸色正常呼吸稳定,必然是不受迷林中的蒿莒之毒影响,所以,普陀因毒,对殿下,也应是无影响的,之所以不与殿下说明,是暂无必要,且殿下急于上山去见王爷。”
雍和听完,未发觉这段话中的古怪,因而再看了这人几眼后,问他名姓。
“伶牙俐齿,你是谁人,我怎从未在父王身边看到你?”
“属下六九,地位卑微,不足以在王爷身边……还是在为王妃殿下守陵后,才能见到王爷,”说完,六九顿了顿,“殿下还是和属下一边走一边说吧,属下怕王爷等着殿下。”
“走吧……我观你不太寻常,又与林中之人,同样白发苍苍,你们可是父王培养的特殊人?”
“这个属下不知,但是与属下相同模样的人,都是为了守陵而存在的,且几年下来,也不过百人。”
“不过百人?”雍和问道,他想起了在林中的那四人,这还只是派来拦他的,那么在山上守陵的,又是在何等安全下,派下四人拦他,不过百人的话,为何这山路周围,却未看到一人。
“殿下是有疑惑吧……属下们所守的地方,皆在山顶,这山腰并不是属下们的守陵范围。”
每当雍和在思考着什么时,这人总能最快的反应过来,并且应对,以他的才智,被弄成这不老不少的模样,总归是浪费了。
但是雍和明白他自己的父王,用人极准,若是有才有能之辈,定然不会任意放之。
那么,这山里,有什么样的秘密,让父王弄来这样的人守母后的陵寝之地。
并且这些模样怪异的人,却在很多地方统一。这样异端的模样因何而成,有何作用,雍和他猜不到。
若是刨开自己心底,雍和是并不想去猜测的。
“不去山顶?”
在快到达山顶之时,引路六九转而向左走去,并未直往山顶,所以雍和才向他问道。
“王爷现在所在,并不是山顶,殿下虽属下来吧。”
“嗯。”
这一山,山间花草稀少,表面沙石密布,而山脚之下,巨石尤其之多,在雍和之前走过的地方,他粗略看过,就知道那些巨石背后都可藏人,但他并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何人之气息。
而他一开始转头时看到的六九,也是气息极淡,向气虚之辈,但现在领着雍和上山,也未出现气息不稳亦或是大声喘息,可见是内力高深之人。
以雍和现在他自己的内力,还达不到这种程度,他此次来,只想祭拜母妃。
其他的,纵然是看见,也不会记住。
但这一想法,在到达自己父王的别院时,被打破了。
他亲眼看着一位白衣女子才从自己父王的房中出来,但是这山,是他母妃的陵山。
“殿下,王爷在房里。”
六九撇开眼神,不去看雍和变了略微铁青的脸色。
雍和从容地踏进六九手指的房间,是这一间,那个女子,是从这里出来的。
房间里的布置,和王府之中,很相似,他在十几年里,进过太多次自己父王的房间,一眼就看了出来。
一高竖书柜前,站着锦袍高大的男子,背对着雍和。
“父王。”
“雍儿,你愿意看见父王了?”
“孩儿不敢。”
“我看你脸上,并未有不敢,怎么,哪里又惹了你?”
“那么父王,为何不让孩儿进山?”
“哦……守山的人不知道是你,听我的命令,才未放你进来。”
难道不是金屋藏娇?呵……雍和心里一冷笑。
“父王,孩儿现在可能上山顶,去祭拜母妃?”
“去吧,会有人领着你。”
“是,父王。”
雍和不想同自己父王多说,他现在叛逆之心起,若不是多年礼教所说的要尊亲重道,他现在,是一句也不想多说的。
待雍和走后,汾阳王转身,离开了房间,向刚刚白衣女子离开的方向而去。
他还有话同女子说,而刚刚女子得知雍和来了,才匆忙离开。
终是在园外下山路上,汾阳王追上了女子。
“曼容,等等……”
女子一叹,停步转身,“王爷。”
“你……你如今在何地?”
“王爷,这是我自己的隐私。”
“你现在,连住在何地,都不愿告诉我了么?”
汾阳王脆弱痛苦的模样,女子并未在意,她的眼中,似乎容不下任何人,虽视线在汾阳王哪里,眼中却没有汾阳王的影子。
“王爷……对不起。”
“我,雍儿现在,已经不愿再理我了,他……在外独行已有一年,今日来,是为了祭拜你。”
“是我对不起雍儿,但是……我已死在王府,王爷亲手下葬,自是不存在我这一个人……王爷忘记吧。”
“你是我的王妃!”
女子冷静淡漠的模样,刺了汾阳王的眼,他激动地想要抓住女子,却没有机会,女子的一缕衣衫,他都抓不住。
汾阳王手才抬起来,女子已经倒退五步,两个人之间,隔了很远。
他们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地位,还有无法拉进武功。
“王爷,当年是因为你我的约定,我才成为你的王妃,现在……你的王妃已经死了,死去的人,留恋也是自伤,王爷若不愿放下,我也无法……曼容告辞。”
“你难道就不想念雍儿,他有多想你,你可知?”
为了挽留女子,汾阳王不惜任何办法。
但是女子依旧不为所动,却是在汾阳王看不到的地方,眼神不再如死海,泛起了波澜。
“雍儿之事,我自会去见他,不劳王爷费心。”
“你!……”
汾阳王痛惜地看着女子曼妙而坚定的背影,他知道自己,留不住她,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
都是无用功……
只是两个人都瞒住了雍和,他们都下意识的屏蔽了雍和知情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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