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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一直抿紧的嘴,在轻微颤动了几下后,回答了明心。
“你还只有三年寿命。”
这一次,神秘人说的再清晰不过,明心亦屏蔽了其他的声音去听,却听到了仿佛是恶作剧的话。
盘腿坐在软垫上的明心,面朝低窗,目视远方,似看流云飞雀,又似透过远方看向不知名的空间,她一时脑袋放空,什么也没想,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你在开玩笑吗?”
明心听着自己的声音,干哑低沉,一丝活力也没有夹杂,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四五十岁。
这一次,明心不自觉的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声音没有她想的那么大,饭桌那里的人近乎都听见了。
祁明轩最快反应过来,他撂下竹筷,脚步极速,扑通一声跪在明心侧身,“妹妹你怎么了?”
此时,祁明轩才看到明心的表情,她脸上的面无表情和颤抖着的瞳孔,让祁明轩知道明心在害怕,她为什么会害怕,只是这么一会,祁明轩不知道明心怎么了。
但是这样的明心,让祁明轩感到恐慌,他扶着明心的手臂,将人轻松的搬着和自己面对面。
“妹妹你看看我,妹妹你看看哥哥。”
明心明明就和祁明轩面对面,偏偏祁明轩在明心的眼中一丝也看不到自己。明心的眼睛中,映着祁明轩的影子却黑沉沉的,仿佛又回到了她失明的时候,眼中神采全无。
仿佛听到了祁明轩的焦灼感受到了哥哥的恐惧,明心回神似的,无力扑向祁明轩怀里,嘴里嘟囔,“哥哥我累了,我睡会。”
没有人能在得知自己的死期后还能淡然,神秘人已经重复了三遍,明心一遍遍的问自己她是不是听错了,神秘人一遍遍的打破她的奢望。
“好,妹妹睡会,哥哥抱着你,睡吧。”
明心理祁明轩了,她扑入祁明轩怀里的举动,让祁明轩恐惧不安的心回到原处。
“莹莹怎么了?”薛锦衣悄悄地走到祁明轩身后,特别小声的问。
祁明轩也不知道明心这是怎么了,但他抱着明心,却觉得明心的体温有些低了,“三舅母没事了,莹莹估计是困倦了,我怕她就这么睡回冷着,三舅母能拿件斗篷来吗?”
“我这就去拿,”祁明轩都不知道明心突然是怎么了,薛锦衣更明白自己是什么也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她在听到祁明轩的话后,主动退去,给明心拿斗篷。
此月正值春季,天还偏寒,小孩本就容易病,更何况明心体质太差,这一睡,还真怕她受凉。
接过慕容寄风递来的雪映红梅斗篷,薛锦衣拿住时,手指间都是斗篷上蓬松的兔毛。
再等薛锦衣一走开,慕容明辉便去拉着人回到桌前,摸着身边人微凉的手,不用看薛锦衣的脸色,就知道她又开始乱想了。
两手包裹着薛锦衣的小手,令薛锦衣感受着身边人炙热的掌心,薛锦衣回了慕容明辉一个抚慰的笑容。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刚好几个人都吃了有八分饱,也足够了,只是几人心里都疑虑着明心刚才的反常,又不想交流,毕竟不问明心,他们说什么都只是猜测。
平白让人担心了的明心,还在装睡中用意识和神秘人交流。
“你是在提前告诉我自己的死期?”
神秘人摇头,“我告诉你的,只是你灵魂的寿命。你的灵魂在那个世界,只有二十九年的寿命,我将你带入这个世界,你在祁莹莹的身体里活了五年,如今,便只剩下三年。”
“人之寿命,还分灵魂躯壳?”
神秘人沉默着,拒绝回答这个明心所不涉及并且解释起来超纲的问题。
明心也就是随口一问,她更想知道,自己真的只剩下三年时间了吗?
“那我灵魂死去,祁莹莹这身躯壳会如何?”
“活死人。”
明心听着,瞳孔瞬间骤缩,她仿佛听到了一个恐怖故事,浑身发抖起来。
“那我是不是,可以自己了结了祁莹莹躯壳的寿命?”
神秘人诧异的回答,“你想死?”
之所以将明心灵魂寿命的年限告诉她,神秘人是抱着明心能积极改变灵魂寿命的想法。所以,对于明心那求死一般的话,神秘人惊讶的很。
明心失落地低头,沉闷的声音如同蚊子的扇翅,小小而嗡嗡。
“你告诉我,不就是让我有个心里准备,我知道,能来一趟陌生的异世,还享了几年的懒福,已经很完美了,但是……祁莹莹这个身体,宠她爱她的家人太多,当一个活死人,比成了死人,更难让她家人接受吧,还不如……还不如我亲自解决了这个躯壳的生命。”
虽然听了明心的解释,神秘人依旧很不解,为什么明心会在有他这样存在的人面前,没有丝毫求生欲,凡人不都祈求长生不老么。
暂且将明心的这种反应归于愚蠢,神秘人给明心一些提示。
“你……就没想过改命?”
“改命?”一时还沉迷在低落困境里的明心,似鹦鹉学舌般咬出了这两个字。
“是,这个世界有我这样的存在,超于你所认知的科学范畴,就不能有改命?”
“你说的,是何改命?”
听到了神秘人抛出的希望,明心也抓住了,但她直觉并非说的那么简单,逆天改命,逆天而行反能改变命运,这一瞬间,明心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便是现代小说界中带有隆重色彩的修仙小说。
“修仙,接触修仙后,你便会发现自己的寿命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明心失笑般的说,“你在逗我?这个世界我也活了有五六年,就是一个普通的古代世界,如何修仙?”
“清阳道宗是罗天仙境天道宗在下界布下的收才附宗,你能进入清阳道宗,并且取得进入罗天仙境天道宗的名额,也就可以踏入修仙一途,改你魂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像在帮我?
能知道传说中仙境的事,明心在这一刻怀疑神秘人就来自那罗天仙境,只是他这样一个修仙者,不去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要来助她这个芸芸众生里的一个普通人,还欲意引到她去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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