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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听的心头一停,随之感觉一股寒风吹过脸畔。
孙茯苓一顿,接着说,“但慕容淖尔已被禁在南苑八年,除了一个伺候的丫鬟,再未见人,也不与人交谈,他……”
话未说完,孙茯苓似乎在想形容慕容淖尔的词。
“他已经渐渐失去了与人交流的本能,并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你看到的他,并不如慕容明辉他们那般。”
说的这么含蓄,明心吐槽。
不如慕容明辉,那就是开朗阳光的反义词?
……沉默黑暗?
“我不怕的孙先生,淖尔舅舅也是我和哥哥的舅舅,况且舅舅只是忘了怎么与人交流,我会交流就行了呀,我和舅舅说说话也可以呀,淖尔舅舅也不会吃了我啊。”
听着明心开解的话,孙茯苓也不再多言。
他沉默下来,明心也沉默下来,跟着孙茯苓,明心再次经过了被铁门隔开的小院。
这一次,明心看到了南苑的正门,依旧被铁门锁住,这一次,有仆人守着,外面的人那钥匙解开了沉重的铜锁,推开了铁门。
入目的是修剪别致的花园,只有一条供一个人行走的小路,路边是生长茂盛的各种花卉,明心不得不跟紧在孙茯苓背后,这路边的花卉植株有比她人还高的,斜阳歪照,有时阳光只能穿过花卉枝叶间的缝隙射到明心脸上。
这院子中央是一个双层木屋,木屋不大,还不到这院中的三分之一占地,其余的地方栽满了花卉,其中牡丹最多,此时还未到四月,最早开的牡丹花也只长出一个小花苞,为什么能在万花丛中认出牡丹,这还得归于明心上辈子在现代最爱牡丹,唯一旅游过的地方,就是洛阳。
一条小路,在木屋背面一分为二,绕着木屋到正面。
明心不敢走另一条,老老实实跟在孙茯苓后面,为了不走慢了,还小跑着跟上孙茯苓的大步伐。
身后,铁门嘎吱声连绵,最后沉重的一声关上,却没有上铜锁的声音。
留意到铁门时,明心未曾注意,她紧跟着孙茯苓已经到了木楼正门。
被孙茯苓推门的声音吸引,明心侧身从孙茯苓手臂处偷向里面看去。
小楼很明亮,正对正面的木墙上,两扇窗户都大开,随着明心走进木楼,环视一周后,发现四面墙上,都有两扇窗户,而且全部打到最开。
微风夹着隐隐的花香,仿佛依旧置身花园,说不出的怡人。
楼里的家具皆是木制,明心观察到,每一个桌子上,都有一个白瓷花瓶,瓶中最少装上三支花,花类一致。
并且,这栋小楼极为干净,肉眼可见的光线下,都没有看到漂浮的小颗粒灰尘,这和现代完全不一样,也有空气清新的原因。
孙茯苓轻车熟路的走向墙角的楼梯,明心不想跟落一步,也快步跑了上去。
两个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前面的脚步稳重声沉,后面的脚步欢快迅疾,慕容淖尔盯着书的眼睛一瞬间出神,原是要猜测来的人是谁,却不知出神到了何处。
一直静静待在角落的花奴恭敬地出声,提示慕容淖尔人已经到了楼上。
慕容淖尔将书随意放到躺椅旁矮几上,也不管书页翻回了封面,记号未做。
“我带了个小家伙来,你看看。”
孙茯苓开门见山的说,而后将藏在自己身后偷看的明心推到了身前。
在一旁做隐形人的花奴看了一眼孙茯苓,就近乎无声地退下,准备端上茶水点心和果子。
这些都是慕容淖尔常吃的,也不难准备,不然来了小孩,花奴还得告之守门人去弄些来。
楼上,明心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似瘫在卧榻上的慕容淖尔。
诚如孙茯苓所说,慕容淖尔现在的模样,仿佛失了灵魂,人消瘦到有些皮包骨头,躺在软卧上脸颊上的肉都往下凹,脸色苍白无光泽,就是阳光的折射下也没有光彩,唇瓣薄如纸张,更严重的,是他双目无神,让那双墨黑的瞳孔仿佛噬人的黑洞,一身白衣穿在身上,硬生生的让明心有着他穿了丧衣的感觉。
慕容淖尔的身上,少不了的慕容家子弟的风采,只是那风采仿佛被怪物吸了个干净,只留下还有残魂坚守的身躯,如同迟暮老人,日落西山。
明心就那么看着慕容淖尔,怎么都不能相信,应该去慕容明辉那样的人光彩夺目的慕容淖尔,怎么会病成这样,或许是血缘关系作怪,又或许是与慕容家几个舅舅这段时间的接触,明心哗啦一下眼泪就流了出来,都没带在眼眶中打转。
恍惚中的慕容淖尔只觉得一阵疾风吹面,他全卧边缘就扒了一个小人儿,小人儿还哭的梨花带雨,眼泪不要命似的往外流。
让许久没看到孩子的慕容淖尔怔了一下,很快又被明心呜咽隐忍的哭声给拉回了现实。
“淖尔、淖尔舅舅……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舅舅你生了什么病啊,你告诉莹莹啊,告诉孙先生啊……怎么会病成这样……呜呜……呜哇哇……”
明心这一哭,似乎将心肺都要哭出来,她想到了神秘人说的自己还有三年寿命,想到了慕容淖尔被囚禁在慕容家八年,生生将一个人熬成了迟暮。
在慕容淖尔身上,明心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神的降临,那死神镰刀就悬在慕容淖尔脖子上方一样,只要慕容淖尔有一丝的倦意,镰刀就落下,无情的收割了他的灵魂。
没曾想,八年后头一个见到的小人看到自己居然会哭的这么撕心裂肺,慕容淖尔笨拙的抚摸着明心的头顶,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像明心这样的小孩,还是伤心极了的小孩。
明心这一通发泄,着实过了,让一旁观察的孙茯苓知道明心这几天果然发生了什么,并且还让祁心月祁明轩都察觉不出来。
“哭什么、哭,像个……小花猫,花了脸……”
“淖尔、淖尔舅舅……”明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却还在极力回应着慕容淖尔。
“舅舅……抱抱?……”
慕容淖尔不确定着说,明心却不疑他的话,站起来就半扒到慕容淖尔身上,枕着他的肩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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