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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惊,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却见一个布衣装束的壮汉,身着窄袖青色短袄、蓝绵布裤、布袜青鞋,头戴结式幞头——幞头以藤织草巾子作里,以纱作表,再涂以漆,在幞头之上加一巾子软裹,将其两脚系结在头前,呈同心结状,将另两脚反结在脑后。
那壮汉眉头一紧,正举起一短柄手刀向自己砍来。
由于事发过于突然,子?毫无防备,有些猝不及防,大骇之下,下意识地施展身法想避开这生生砍来的一刀。可身形刚一动,猛然惊觉自己的左脚被那书生拽得死死的,只得侧身先避过刀锋,眼见那短刀即将劈在自己胳膊肩上,千钧一发之际,子?左手凝聚灵力,唤出黑金巨剑,直接用剑柄击向那壮汉的腹部,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那壮汉的手刀已然落下。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就在手刀即将砍中子?胳膊的一刹那,他忽然停住了。
整个人保持着砍杀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停在了那里。
子?瞪大了眼睛正在纳闷,忽然那壮汉手中的短刀“咣啷”一声掉落在地,胸中气血一涌,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而后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看那壮汉脸上的神情却是茫然无知,他至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忠尧收起扬射冰魄银针的姿势,眉眼含笑,出现在了子?面前。一见是师弟赶了过来,子?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哎呀,好师弟,你来得正好,可太及时了!”稍顿,发现黎诗不在,愣了一下,又不假思索地问道:“咦?师妹呢?”
忠尧微微一笑,一言不发地竖起大拇指,朝后面指了指。
子?定睛望去,却见远处巷子口有两名身穿蓝布短袄、紧身劲装的大汉,拦住了黎诗的去路,似要与其纠缠一番。
而青石巷中,一丈开外的地上已然躺了两具尸体,一具是青衣劲装的大汉;另一具尸体却是一名身着靛蓝色衣饰的书童。
“不用看了,是那大汉杀了书童,还把你脚下那人刺成了重伤,正巧被我撞见了,所以就沿路先追了过来,就顺手把那杀手给解决了。”忠尧淡淡地说道。
子?“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望见巷子口被拦下的黎诗,展颜一笑,问道:“你不去帮她?”
忠尧把手一挥,轻描淡写地说道:“唉,她的手正痒着呢!她自愿留下殿后,估计想戏耍那两个贼子一番,若是真动了杀机,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岂是她的对手?估计塞牙缝都不够呢。”
子?点了点头:“嗯,这倒也是。”言讫,顿了顿,忽然惊道:“哎,我今日是怎么了?身后发生了打斗我居然没有察觉?”
“嘿嘿,你的心思都在追姑娘身上了,那还顾得上其他的呀!”忠尧笑了笑,揶揄了两句,瘪瘪嘴,又说道,“还是让我们看看这救的是什么人吧!”说罢,俯下身来,望向那书生,细细打量起来。
那书生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背部身中数刀,鲜血染红了大片白衣,地上也是一滩血迹。
“看来,伤得很重啊!”忠尧喃喃道,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急忙取出小瓷瓶,倒出一粒疗伤的生灵丹,喂他吃了下去。又取出金疮药帮他敷上,再从衣上撕下几块碎布替其包扎,却不料由于伤势过重,仍有血水不断浸出。
子?也蹲下身来,说道:“师弟,点穴位试试,看能否止血。”
忠尧点了点头,运起灵力,二阳指尖灵光一闪,以极快的速度点了止血的神门穴、脾俞(shù)穴、下?(liáo)穴,又将书生翻过来侧卧,取了一根银针,脱下书生的“青色小头千层底”革靴和足袜,以银针刺隐白穴。
“怎么样?”子?急切地问道。
忠尧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失血过多,回天乏术了。”
这时,白面书生用尽力气似乎要挣扎着起来,子?赶紧扶起他的上半身,一手搂住其臂膀,让他倚靠在自己怀中。
那白面书生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说道:“谢各位救命之恩,不过,我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在下姓曹名正安,携仆从玉桐途经此地,今日与舍弟相约于岳阳楼,本欲拜谒忠洁侯庙后,再前往岳阳楼相见,岂料、岂料……”
话音未落,又咳出两口鲜血来。
白面书生将口中的残血硬吞了回去,强忍着疼痛,继续说道:“还未见到舍弟,就半路遭遇截杀……”
忠尧惊道:“劫杀?他们是劫匪吗?是为劫财而来?”
白面书生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气若游丝地说道:“我、我二人所携盘缠不多……现玉桐已死,而我也身受重伤,恐命不久矣。临死之前,还请诸位再帮我一次,将、将此物与行囊转交舍弟曹仁安,其字长恭……”
说着,侧过脸去望了一眼旁边地上的一个行囊,而后用颤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以哀求的眼神注视着忠尧,递了过去。
忠尧略微迟疑了一下,接过那封信,对白面书生说道:“吾等亦是途经此地,只是在岳州稍作停留,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令弟。况且人海茫茫,寻人犹如大海捞针……”
白面书生的气息愈来愈弱,他的话也变得时断时续:“舍弟与我相约于岳阳楼、四绝碑,若是此时过去,时间正好……
正安在此谢过诸位,只恐、只恐大恩唯、唯有来世再报了……”
话音甫落,他用颤抖的双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玲珑瓷瓶,交与忠尧,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在下尚有一事相求,不然死、死不瞑目,还望公子宽仁……以助。我死后请将此药水滴在我与玉桐面部及身上,方得安心,拜、拜托诸位了……”
忠尧沉默着,有些迟疑。
曹正安没有得到他的答复,便用哀求的眼神一直注视着他,令他心中十分难受。最后,无奈之下,他只得默默点头应允。
自己所托之事有了着落,曹正安最后的心愿已了,终于眼含笑意,轻轻合上眼,头耷拉向一侧,手也软绵绵地垂了下去,与世长辞。
忠尧望着已然故去的曹正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信和白色的玲珑瓷瓶,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时思绪万千,却也充满了疑惑。
未知,令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一些潜在的不安。
子?的目光落在了药瓶上,不解地问道:“师弟,你说这白色玲珑瓷瓶中装的会是什么药水?真的要滴在他二人面部和身上吗?”
忠尧想了想,说道:“既然答应了他,还是遵照他的意愿行事吧!”
言毕,忠尧打开白色玲珑瓷瓶的木塞,倒出几滴透明的药水,滴在了曹正安的面部。
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凡药水所及之处,皆“吱吱”作响,冒起缕缕淡淡的白烟。不过须臾,肉骨尽腐,尸骨无存,唯余些许灰白色粉尘随风而逝。
子?见状,不由大惊:“这药水原来可以毁尸灭迹,他是怕被人认出来!难道,他是被悬赏通缉之人,头颅价值千金?抑或是……”子?说着,拧紧眉头,陷入了沉思。
忠尧虽然也是疑窦丛生,但心中清楚一时半会儿这些疑问都不会有结果的,便不再去思虑,于是直言道:“你的疑虑也正是我想问的,不过我亦不知。还是先遵照其遗愿,将事办妥吧!”
语罢,他又起身走到书童玉桐身边,洒了一些药水在他身上。斯须之间,玉桐也是尸骨皆腐,化作一阵白烟和一堆灰白色的粉尘。
巷子口的黎诗兴味盎然,着实戏耍了那两个贼人一番。
两名傻傻的贼子,刚开始十分轻敌,以为对付一个小姑娘自然是手到擒来。
其中一人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直勾勾地盯着黎诗,作馋涎欲滴状,奸笑道:“小娘子长得如花似玉,敢来多管闲事,莫不是想陪大爷们一起玩玩?”
另一人亮了亮手中的短刀,先作出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继而轻轻晃着头往刀上吹了一口气,嘴角一挑,悠悠而言:“是啊,小娘子,你是何方人氏,来此作甚?像你这般花容月貌,若就这么死了,岂不太可惜了!不如,索性从了我兄弟二人,大爷定不会亏待你的……嘿嘿嘿嘿。”
说罢,两名贼人相视而笑,发出一阵淫荡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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