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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此事,确有此事。”宋推官悦然道。
四人正谈笑风生之际,曹仁安亦至西花厅。
一见曹通判到来,宋推官立刻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曹通判。”
曹仁安向忠尧三人望了一眼,微微颔首致意,随后快步上前,立定,望着宋推官,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微微躬身,郑重拱手道:“你我同僚,宋推官不必拘礼。此次,真是有劳宋推官了,曹某感激不尽!”言毕,向宋推官深深鞠了一躬。
“此乃我分内之事,曹通判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受此大礼,这可折煞我也!”宋推官急步上前,去扶曹通判。
“今日我来,恰巧此案当事人紧急求见,便带了一同前来,望能尽快查清案情,还他们一个清白。”曹仁安说道。
宋推官有些意外:“哦?当事人?那人在何处?”
“已在厅外候着了。”曹仁安答道。
“那便快快有请吧!”宋推官说道。
曹仁安点了点头,转身面向厅外,拍了两下手,厅外负责守卫的一名衙役会意,即刻快步出现在了门口,那衙役在厅外颔首领命,转身而去。
须臾,高雅郭、云婀、欧也、崔玲柔、牛四五人径直行至厅外。
子?一见崔玲柔,惊喜万分,激动地站起身来,迎上前去:“玲柔!你、你怎么样了?”
崔玲柔反应有些迟钝,抬起头来,冲着子?傻笑不已,口中一直喃喃自语道:“你、你,你……”
“玲柔,我是子?啊!玲柔,你看看我,我是子?啊!”子?说着,双手摇了摇崔玲柔的肩膀,鼻头一酸,心疼地快要掉下泪来,“玲柔,你快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是哪个王八蛋把你害成这副模样的?你告诉我,告诉我……”
子?伤心欲绝,恸哭失声,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
忠尧和黎诗也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忠尧向高雅郭和欧也一一拱手道:“见过雅雅姐,见过欧也师兄。”
黎诗也高兴地拱了拱手:“黎诗见过师姐、见过欧也师兄!”
高雅郭和欧也见忠尧、黎诗、子?三人安然无恙,微笑着点头致意,相视而笑。
未几,欧也瞥了一眼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的子?,不禁摇了摇头,叹道:“唉,还是忠尧和黎诗好啊,不像某些人,师兄师姐们在外面成天为他担惊受怕,拼了命想早点救他出来,他倒好,见色忘友,眼中只有遗世独立的佳人,哪还记得我们这些陪伴他多年的同门啊!唉,罢罢罢,有了新欢,流光总把旧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只见新人笑。”
高雅郭一看子?哭得甚是可怜,于心不忍,便对欧也说道:“好了,你就别取笑他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他哭呢,哭得还这么伤心。”
子?听见欧也这么一说,连忙止住哭声,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身来,分别向高雅郭和欧也拱手行礼道:“子?见过高师姐,见过欧也师兄。”
“嗯,这还差不多。”欧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忠尧见子?控制住了情绪,便对众人说道:“好了,还是言归正传吧!宋推官,这位便是递交状牒的原告苦主牛四。哦,对了,牛四的妻儿救出来了吗?”
云婀笑道:“公子,你看我笑得这么开心,肯定也猜得到结果啊!”
“嗨,别卖关子,究竟救出来没有?”忠尧催促道。
“当然很顺利就救出来啦!”云婀高兴地说道。
“哦,怎么个顺利法?”忠尧一听,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云婀绘声绘色、口若悬河地说道:“其实呢,牛四也不知他妻儿被抓后关于何处,但据他所述,抓走他妻儿之人也是一身黑衣劲装。此前虽从未见过,但其中有一人耳垂较大,右侧脸颊有一块很大的红色胎记。
本来,我还在发愁,上哪儿去找他被人抓走的妻儿,可牛四说他儿子体弱,有抽风痉厥之症,须服用紫雪丹方能压制。而整个渝州城只有太平惠民局,也就是以前的惠民药局才有紫雪丹出售。
我便去太平惠民局守株待兔,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就看到有个黑衣胎记脸去买药,然后一路尾随他到了城郊的一处民宅。那里的守卫只有区区两人,不足为惧。小女子手起刀落,很顺利就把牛四的妻儿救回来啦!”她说得兴起,眉飞色舞,娓娓而谈,全然未察觉宋推官听到“手起刀落”四个字后神色有些异常。
忠尧望了宋推官一眼,连忙解释道:“这小丫头说话有时候喜欢乱用成语,她说的那个‘手起刀落’的意思,其实是手刚拿起来、刀就落下去了。以前就这么用的,宋推官莫要见怪,莫要见怪啊,呵呵。”
“哎,公子,不是……”云婀还想解释,却不料被一旁的高雅郭偷偷扯了两下衣角。
忠尧又抢先说道:“哦,我知道,是你的手刚一拿起来,往他们头颈处一敲,他们就晕了,刀就落在了地上,然后你就顺利把人救走了!对不对?”
云婀犹豫片刻,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说道:“哦,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
黎诗见状,上前挽着云婀的胳膊说道:“不过你没把牛四妻儿送回家,而是直接带去了客栈与牛四汇合,是吗?”
云婀颔首道:“嗯,对、对,就是这样。”
忠尧总算松了一口气,黎诗笑嘻嘻地看着众人的表情,心里却在暗自寻思:“云婀你若再敢乱说,当心我揪死你!”
这时,忠尧又问:“既然牛四已经不受胁迫了,那撤诉的状牒和供词写好了吗?”
“师弟放心,一切按事先安排都已办妥,牛四的状牒和供词在这里。”欧也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牛四已经签字画押的状牒和供词递给忠尧。
忠尧接过展开一看,转手呈给了宋推官,然后说道:“宋推官,这上面一份是牛四撤诉的状牒,另一份是他对整个事件所作的供述,至于是否属实,可当场向牛四确认。”
宋推官接过状牒和供词,仔细看了一遍,又向牛四当场询问:“牛四,这状牒和供词上所述,可句句属实,也出自你本人真实意愿?”
牛四连忙上前,躬身行礼,恭敬地答道:“回宋推官的话,状牒与供词上所述内容句句属实,皆出自我本人之真实意愿,小人业已签字画押。”
“如此,便好。”宋推官说罢,将状牒和供词又交与一旁的曹通判。
曹通判一边看着状牒和供词,一边不住地点头。阅罢,向宋推官问道:“既然案情已明,这取候……”
经过前面一段时间的闲谈,宋推官早已对忠尧心生好感,将其视为值得一交的朋友,甚至想引为至交,又看在曹判官的面子上,即使得罪张知府也无所谓了,何况他本就是一个不畏权贵、刚正不阿之人。当下便不再犹豫,爽快地答道:“至此,本案已真相大白,还办那取候作甚!下官这便着手结案,忠尧公子三人可自行离去,亦无须看押了!”
曹通判仍然有一些疑虑:“这翻异别勘的复审流程……”
哪知宋推官大手一挥,道:“方才不就已经是重新推堪、录问了吗?”
曹通判微微一怔,两人对视后随即仰天哈哈大笑。
黎诗等人一听宋推官重新恢复了他们的自由身,不禁喜出望外,激动万分。唯有忠尧望着崔玲柔仍旧眉头紧锁,不苟言笑。他转过身来向宋推官问道:“宋推官,崔姑娘这里您还需要再核实一下吗?”
宋推官望了崔玲柔一眼,叹道:“她就不必了吧,此种状态神情恍惚,所作的证词根本就没有效力,先前推勘所作的证词也定然不足采信呐!”
忠尧闻罢,面含笑意,点了点头。
……
且说金必古如厕后,出了渝州府衙,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里暗自琢磨起来。
可他越想越不对劲,那救人之事实在太多蹊跷,不但自己莫名其妙中了毒,而且让自己在水宅颜面扫地。迄今为止,虽不知是谁所为,但细细一想救人者的动机和目的,定然为了救那忠尧三人,也就是说救人者必定与那忠尧三人或其中某人脱不了干系。若不是自己从小练习毒功,被各种毒虫毒蛇叮咬,可能这次就真遭了毒手,一命呜呼了。
而从宋推官行事来看,他突然至司理院,二话不说强行就将人提走,可他明明是当置司的,怎么能以州院的名义来提人呢?
不是应该录事参军来吗?
这难道是巧合?不,不对,绝对不是巧合,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这边厢刚一叫屈,那边就听见了?就算听见了,也不可能来得那么快啊!
一切都好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似的,难道……
金必古想到这里心中猛地一惊,不禁停下脚步,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小子在渝州还有靠山?!
不,不!此三人皆是刚至渝州,这个定然不会错。
那便只剩下一个可能了,莫非是他也暗地里使了些银子?可是三个人都进去了,谁替他去送银子呢?
哦,我明白了,就是那外面的人!救走牛四和崔氏的人!好啊,好啊,他七大姑的八大爷的!跟我玩计谋,骗得我好惨,哼哼!
事已至此,那他们救走牛四和崔氏以后意欲何为呢?
金必古陷入了沉思,半晌,突然一拍大腿,心中大叫一声道:“大事不妙!他们要救关押之人,定然是将牛四和崔氏送去府衙了!”想罢,金必古连忙转身,又快步向渝州府衙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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