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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又继续挥动锣锤狠命地敲了三下,再等了一会儿,可仍旧没有反应。
等了许久,忠尧终于失去了耐性,他索性抡起锣锤拼命地敲了起来,连续敲了十数下,然后气呼呼地把锣锤往旁边随手一扔,准备转身离去。
孰料,就在绝望之际,泾河水面居然出现了异样。
忽然,不知从何处袭来一阵大雾,顿时河面变成了白茫茫一片。俄而,传来清脆悦耳的鸾和之音,蓦地,浓雾中突然出现了数条蓝龙的龙头,那些蓝龙体态矫健,龙爪雄劲,似奔腾在云雾波涛之中。
忠尧遽然一惊,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手中顿时多了数根冰魄银针。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五条……”忠尧默默地数着,依稀可见的蓝龙越来越多,一直数到八条。
这些不知来历的蓝龙竟然足足有八条。
顿时,忠尧压力陡增。
然而,那几条蓝龙却并未发动攻击,——他们似乎在拖着身后的什么东西……应该是……一条船。
忠尧环顾左右,屏息凝神,提高了警惕。
不久,雾中果然有一艘巨大的龙船隐隐露出真容,此船以玉与象牙装饰,华丽而壮观,随着距离愈来愈近,依稀可见樯橹高耸,龙旗十乘,隆隆驱驰,驾八龙之婉婉兮,载云旗之委蛇。
待看清来船,忠尧却稍稍松了一口气。
云婀感到十分震撼,不禁叹道:“公子,这排场气势浩大,堪比洛神啊!”
忠尧颔首:“嗯,一个是水神,一个是龙王嘛,神阶也差不多,气势自然不遑多让。”
这时,龙船驶近岸边停了下来,从船头飞下一人。那人凌波微步,踏水而来,倏忽之间便出现在了忠尧面前。
忠尧定睛细看,只见来者人面蛇身而赤,发如赭,直目正乘,两只圆睛亮似灯,不黑不青蓝靛脸。
来者到了面前,开口问话,略微苍老的声音却如雷似鼓:“方才是谁在敲锣?”
忠尧心下有些好奇:“这人好生奇怪,此地明明就我一人,不是我敲鼓难道还有别人?”面上却未答话,反而不动声色地问道:“敢问尊驾可是泾水龙王?”
“正是。”泾水龙王手持月宫梭罗仙木所制的真龙宝杖,外嵌宝珠霞光四耀,内里钻金瑞气虚凝,他轻蔑地瞥了忠尧一眼,态度有些倨傲,“你敲锣唤我,有何要事?本座看你都快把那铜锣给敲坏了!”
“原来,你是怕把锣给敲坏了才来的,呵呵,嫌烦了吧?还真是歪打正着啊。”忠尧心里轻哼一声,微微有些得意。不过,面上他却是不动声色,先是恭敬地欠了欠身,继而拱手道:“在下初来乍到,不知这敲锣的规矩,还望龙王恕罪。”
“免了免了!”泾水龙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吧,敲锣所为何事?”
忠尧态度恭谨:“在下忠尧,途经此处,确有一事相求。”
“说吧说吧,何事唤我来此?”见忠尧举止得体,礼貌有加,泾水龙王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然而语气仍旧流露出一丝烦躁。
忠尧直言不讳,开门见山地说道:“龙王在此隐居多年,不知可曾听说‘龙马负图’?若有听说,可否告知在下何处可以寻得这龙马?”
“龙马负图?黄河的事儿你不去问黄河河神冯(píng)夷,你来问我作甚?”泾水龙王斜眄了忠尧一眼,显得颇为不解。
“黄河河神冯(píng)夷?”忠尧微微一怔,旋即无奈地说道,“不是不想问他,可他跟着洛神甄宓一道走了,不知所踪,我追了半天也没能追上,或许是回天宫了吧。”
泾河龙王又问:“那你怎么就断定本座有龙马的消息?”
忠尧眸子一转,嘻嘻笑道,“猜的嘛!这里你最大,龙王麾下耳目众多,消息灵通,泾河又是黄河支流,所以我来碰碰运气而已。”
泾河龙王闻罢点了点头,嘴脸勾起,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道:“那本座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忠尧一听,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泾河龙王淡淡答道:“本座的确有龙马的消息,而且知道它时常在何处出没。”
忠尧不禁大喜,连忙躬身拱手:“还请龙王赐教。”
泾水龙王瞟了忠尧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我同时还有一个坏消息。”
忠尧闻言,心蓦地一沉,急忙问道:“什么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本座从来不会免费助人为乐,帮人都是需要代价的。”泾水龙王不紧不慢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威严。
忠尧冷笑一声:“我以为神仙都骨气奇高,只有人才要好处,没想到你们神仙也是这样啊,嗨!”
“正因为我是神仙,才更要如此!你一介凡人,拿什么供奉我,本座凭什么要帮你?”泾水龙王振振有词地说道,不仅说得理直气壮,而且还冠冕堂皇,面不改色,忠尧一时竟无从反驳。
“你……”忠尧气得吐血,强压住心中怒火。少顷,他幽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吧,你需要什么?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泾水龙王嘴角微微勾起:“把你身上的武魂留下,让她给我作伴,我就告诉你龙马的消息。”
忠尧一听,这泾水龙王竟然打起了云婀的主意,立马严词拒绝:“不行!她与我形影不离,相依为命,我断不会将她留下的!”
云婀声音气得发抖:“这个糟老头子,果然坏透了,竟然敢打本姑娘的主意!”
“嗯?你居然不同意?”泾水龙王有些意外。
“不行!坚决不行!”忠尧斩钉截铁地答道,“除了她,其他的你要什么都可以!”
“除了她,本座要什么都可以?我若是要天上的星星,或者月亮,你办得到吗?呵呵,呵呵!”泾水龙王揶揄道。
忠尧略作沉吟道:“你好歹是个龙王,龙王是有见识和涵养的,总不能天马行空地乱开条件吧?至少得根据实际情况,开的条件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吧?”
“好!算你小子说得有理,本座就不选她。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是吧?”泾水龙王重复着忠尧的话,似乎在思索什么,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那本座若是看上了你随身携带的异空间中的……”
嗯?!紫金纹耀空间中的盼宝、血魔人、小黑龙几乎同时一惊,心里都在祈祷,可千万别选我啊,可千万别选我啊!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我们才不要跟他一起做伴呢!
泾水龙王迟疑半晌,总算下定决心说道:“就那只熊猫吧,留下他给我做个伴。”
盼宝一听,当即愤怒地变身成了食铁兽,恨不得当即一巴掌拍死他,把这泾水龙王撕个粉碎!
当然,盼宝变身只是在紫金纹耀异空间中,泾河龙王看不到。
此时,忠尧心里暗自思忖:“这龙王果然有些本事,连我身上携带的紫金纹耀空间中的异兽都可以感觉得到。经过这短暂的接触,我居然无法探知他修为深浅,看来还是得小心应付才是。”
想罢,忠尧正色道:“龙王,实在不好意思,我的这几个小跟班,已经与我有约在先,而且是灵魂契约,所以请恕在下不能拱手相让。”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来是没什么诚意啊!”泾水龙王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悻悻然转过身去,欲要离去。
“龙王留步!”忠尧见状,急忙唤道,“龙王勿要误会,在下确有诚意。”
“哦?”泾水龙王停下脚步,嘴角挂着冷笑,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瞟了一眼,故意问道,“真有诚意?”
“真有诚意。”忠尧郑重答道。
泾河龙王忽然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本座也不为难你,就给你个机会。”
言罢,他抬手一挥,河面上的白雾瞬间退去,露出涛涛江水,龙王凝视着奔腾不息的江水,若有所思,喃喃道:“眼前这泾水太过混浊,本座居于水下,实在不甚喜欢;旁边的渭水呢,又过于碧绿清澈,令人艳羡呐!若你真有诚意,那就将这泾水变清,将那渭水变浊吧!”
“什么?!将泾河变清?”忠尧一听顿时震惊不已。
“不错,将那泾水变清,与此同时,还要将渭水变浊才行。”泾水龙王一边淡淡地说道,一边继续朝水边走去,“你若是做到了,再来告知本座吧!”
这时,脑海中传来云婀的声音:“公子,他这是故意刁难,这怎么可能办到啊?”
忠尧大失所望,喃喃道:“看来,此路不通,我们得另寻他法了。算了,先去旧孟津碰碰运气吧。”
“好。”云婀答道。
目送泾水龙王离去,上了那艘雄伟壮观的龙船,河面上霎时又袭来一大片浓密的白雾,不久,龙船退去,驶离了岸边,隐没那白雾之中。
忠尧正准备转身离去,庙前树下的地上忽然冒出一团青烟,待那青烟散去,一位须眉皆白、身材矮小、拄着一根蛇形木杖的白衣老者出现了。
忠尧见状不禁眼前一亮:“土地公公!”
那白衣老翁笑眯眯地拄着拐杖,上前说道:“哎呀,小兄弟眼力不错,竟然识得老朽,呵呵,不错不错。你是怎么认出老朽的呀?”
忠尧嘻嘻一笑,道:“你刚从地里冒出来,头上顶着一?g土,还是一位面目慈祥、髭须花白的老伯伯,那不是土地公公,难不成是土地婆婆?”
土地公公一听,连忙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怎么,我头上有土吗?”
“有啊!”忠尧肯定地答道,随即走上前去,好心帮土地公公清理掉头顶上的黄泥土和几片树叶。
土地公公面色尴尬,旋即自我解嘲道:“哦,方才从地里钻出来时,钻出来时……嗯……嗯,为了躲避一块石头,或许是急了一些,急了一些啊,呵呵,呵呵。”
帮土地公公清理干净了头顶的泥土和树叶后,忠尧拍了拍手,微笑着说道:“好了,全都清理干净了!”
土地公公乐呵呵地向他致以谢意:“多谢小兄弟,有劳了。”
略微停顿了一下,忠尧问道:“对了,土地公公,你来得正好,晚辈有一事相询,你听说过‘龙马负图’吗?”
“龙马负图?……”土地公公眉头微蹙,捋了捋胡须,拄着拐杖来回走了几步,一边走着一边沉思,忽然作恍然大悟状,点了点头,“听说过,听说过!我太爷爷的姐姐的小舅子的……大伯父,……对,就是大伯父!据说他还见过那白龙马呢!”
“额……真的?”忠尧尴尬地笑了笑,试探着问道,“那你可知那龙马眼下身在何处?”
土地公公冥思苦想了半晌,忽然想起了什么,眨了眨眼说道:“人们不是口口相传,要让这龙马跟着一个高僧去西天取经的么?去了没有啊?”
“啊?”忠尧闻言一愣,旋即忽然反应过来,无奈苦笑道,“土地公公,你……你原来说的是白、白龙马啊!呵呵,呵呵……”他脸上的笑容好尴尬。
土地公公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一本正经地问道:“你问的不是白龙马吗?”
“土地公公,我问的是龙马啊,不是白龙马。”忠尧尴尬地说道。
“噢,是龙马啊,不是白龙马……那,那得是什么颜色呢?莫不是黑的?黑龙马?……
忠尧听着土地公公喃喃自语,差点没白眼一翻晕过去,他拍了拍脑门,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唉——”
土地公公依旧回忆、思索着什么,他继续自言自语,言语中还有些自责:“瞧我这不靠谱的记性……龙马,龙马……噢噢噢,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龙马是伏羲受河图的那匹龙马,不是去西天取经的白龙马!”
忠尧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有点眉目了,他激动不已,连忙点了点头,欣然道:“对、对!就是那匹龙马!敢问土地公公,那匹龙马何在?”
“呃,容我想想啊……”土地公公陷入了沉思,半晌,十分肯定地说道,“它……它死了,死了。”
忠尧闻言大惊:“什么?它,它死了?!”话音甫落,眼神中先前的奕奕神光瞬间黯淡了下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土地公公不以为意,淡定地说道:“对啊,它是死了呀!这都好几千年了,它既不修真又不修仙,也不是什么王八老鳖,过了几千年还能不死?”
忠尧静下心来一想:“咦,好像这土地公公说的也有道理哦。”
土地公公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可是想要寻那河图?”
“对对对!”忠尧猛地点了点头,暗自庆幸,谢天谢地,这土地公公脑子还没有彻底糊涂,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其实,‘龙马负河图出黄河’只是一个上古传说而已。”土地公公认真地说道。
忠尧微微一怔,问道:“只是个传说?”
“嗯,”土地公公点了点头,似乎回忆起了许多往事,他酝酿了一下,开始娓娓而谈,“不过,河图一事却是真的。伏羲大神姓风,相传上古神话时代,他带领着部族在黄河一带繁衍生息,过着茹毛饮血、时序不辩、结绳记事的生活。
彼时,他们在黄河上捕鱼劳作,经常发现河上有一只巨大的河兽兴风作浪,这只怪兽龙头马身,忽而潜入水中,忽而腾空而起,在惊涛骇浪中踏波飞走,喷出的水雾遮天盖日,威胁到了族人的正常生活。
为子孙后代的安危着想,伏羲决定率领族人降服这只怪兽。于是,他带领族人不辞辛劳,遍查黄河两岸,终于在黄河南岸一处潮湿的沟壑处找到了河兽的老巢。因为那里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大坑,还有个回填后形成的很大的土堆,故此名唤‘龙马古堆’。
之后,伏羲勇敢地与河兽展开了搏斗,经过七天七夜的较量最终将其驯服,并成为自己的坐骑。这只河兽龙头马身,如龙似马,背上旋起白毛形成圆点,很有规律: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五、十居中。并且,这些圆点互相对称,人们就称其为‘龙马’,将它背上的斑点称之为‘龙马负图’。
后来,伏羲从龙马背上的斑点图案中受到启发,仰观天象、俯察地理,辟浑噩之玄沌,阐天地之奥秘,创先天八卦,记录总结出农时、节气、天象、气候变异的规律,从此结束了结绳记事的时代,开创了华夏民族的远古文明。”
“对对,就是这个传说!”忠尧欣然大悦,颔首道,“伏羲大神开天立极,象天法地,带领部族创历法、制网罟(gǔ)、教渔猎、养六畜、造琴瑟、作音律,开创了上古华夏的伟大时代。”
顿了顿,兴奋不已的忠尧又好奇地问道:“土地公公,那你方才为什么说‘龙马负图出黄河’只是个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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