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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晚接过，嗅了两下，很满意。
然后她用手掩着口鼻，往崔扬的方向靠了靠，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
“你今天怎么也这么早？”
崔扬：“......”
他心里苦啊！
高姐被关在门外，又舍不得责备陈晚晚，然后压力都给到他这里了。
“咳，是不是高姐打电话让你来开门的？”
除了这个可能，陈晚晚想不到还会有其他。
见崔扬委屈不说话的模样，陈晚晚没忍住微微勾起嘴角。
同情是同情，但也还是要笑的。
毕竟，火没点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
陈晚晚垂下眼，轻声说了一句：“辛苦了。”
崔扬摇摇头，对于一般打工人来说，他的日子可让人羡慕到两眼发红了。
就在两人像个小学生一般交头接耳的时候，另一边的高悦已经和品牌方高层商定好了。
“晚晚。”高悦叫了一声。
陈晚晚回头，“嗯？”
高悦招了招手，面容和善地不行，“来签字。”
陈晚晚浑身一激灵，和崔扬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害怕的情绪。
这么和善的样子......有点怪怪的。
签完字后，品牌方的人一走，高悦就露出了“原本”的模样，眉一横，眼一瞪，目光如炬地扫过一点都不省心的两人，说：“你们两个，刚刚在那嘀嘀咕咕啥呢！”
“没看见品牌方的人还在吗？”
陈晚晚：“......”
崔扬：“......”
两人面面相觑，舒坦了。
对嘛，这么凶，才是高悦嘛！刚刚那和善的样子，像是被人附身了似的，还怪?人的。
高悦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在笑些什么，揉了揉眉心，脑壳疼。
这提前带熊孩子的感觉，她是体会到了。
“好了，晚晚准备一下，等会就去拍摄，还有小崔，你也去拿着晚晚的号，去微博上回应一下。”
“好。”
“好！”
看着合同，高悦心情甚好，又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对陈晚晚太放松了。
有这条件，努力一点，早就起飞了。
果然，还是要紧一点！
得亏她自己就先想明白了。
至于陈晚晚的突然想明白，一改以往咸鱼的形象说是要努力奋斗的“异常”情况，高悦选择性的忽略，甚至还往上面加了一把火。
谁又能拒绝自己手底下的艺人奋发图强呢？
而且这人还是陈晚晚。
——
半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摸鱼的人来说，自然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对于勤勤恳恳地打工人来说，这个时间有点难熬了。
陈晚晚也觉得十分难熬。
“手抬起来，对，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漂亮！”
“眼神！眼神涣散一点，对对对，就是这样！”
“工作人员！撒点花瓣，多一点，对，没错，嘴巴抿一下，脖子抬起来！”
“......”
“咔嚓，咔嚓，咔嚓~”
一阵阵拍照声在摄影棚中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个人的身上，在聚焦灯下的陈晚晚，白的反光，皮肤红润，精致到极点。
摄影师也是赞不绝口，直称陈晚晚是他的灵感缪斯。
直到陈晚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拍摄还没有结束。
坐在一旁的崔扬默默地扫了一眼手机，嗯......五点四十八分了，这怕是晚姐的第一次加班吧？
跟着陈晚晚这么久，除了拍戏，他还没见过陈晚晚加班呢！
听说要接代言还是晚姐主动的。
啧......
“怎么？很惊讶？”
崔扬直起身，下意识地把手机关掉，摇摇头，“没有，高姐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工作了吗？
高悦的目光看向了人群中央，镜头之下的陈晚晚，无奈一笑：“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了。”
不放心？这......晚姐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难不成还能被人欺负了？
自己不是还在吗？
崔扬瞅了瞅高悦不似作假，满眼关怀的眼神，悟了。
高姐只是对自己凶，对晚姐......那可真是疼到骨子里了，怕是当着亲女儿在养着吧？
“卡！结束了！”摄影师喊了一声。
陈晚晚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高悦的方向走去。
今天可真是，累死她了！！！
上次有这么累的感觉，是什么时候了？
高悦勾着唇，递过去一杯水，看着陈晚晚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心疼极了。
“累坏了吧？”
陈晚晚叹了一口气，两眼无神，“何止是累......”
话还没说完，品牌方的高层就来了。
“陈小姐，高女士......”
高悦带着笑迎上去，“刘主管，您来了......”
陈晚晚和崔扬站在高悦身后，看着两人有来有往的交涉，话语间都带着对陈晚晚的夸赞和肯定。
那些话......陈晚晚牙酸的不行。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虚伪到极点。
一阵拉扯过后，几人才脱身。
车上，陈晚晚侧头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匆匆行人，心里说不上的感慨。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高悦问道。
陈晚晚摇头，“没。”
高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没？她看着挺奇怪的，怎么会没？
见陈晚晚不欲多说，高悦也不好继续在问下去，索性低头查看着手机中记录的行程。
乍眼望去，一片密密麻麻。
这都不是高悦的，而是，对此一无所知的陈晚晚的近期行程。
看到这些，高悦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终于有了自家艺人火起来的感觉。
这滋味，怎么说呢，比她中彩票还高兴，虽然她手黑，从来没中过。
“对了！”高悦一拍手，直起身子，伸长脖子对着驾驶位的崔扬说：“小崔，调头，去醉仙居，那边还有人在等我们，差点都搞忘了。”
崔扬一愣，“醉仙居？”
就是公司不远的那个?
“对，就是在公司旁边那个，你不是和晚晚经常去吃吗？就去那，顺带吃晚饭了。”
“好，那我在前面掉头。”崔扬应声。
陈晚晚一脸懵，等他们？“高姐？”
见陈晚晚疑惑不解的模样，高悦摸了摸鼻子，“忘了跟你说了，今天晚上还有个约，是一个国产品牌，也不错。”
陈晚晚：“......”
她这算是不是是加班？
都几点了？？？
果然，没有累死的骡子，只有加不完的班！
谁懂啊！自己的员工们都不加班，而她这个老董居然还在辛苦加班？
陈晚晚满嘴苦涩，预感到从今往，将有一堆工作冲她铺面而来。
“行啦，你也别苦着脸了，代言的话暂时就这两个。”高悦安慰道。
可这安慰实在没有让陈晚晚感到安心，反而一脸惊恐：“暂时？”
杀了她吧！她没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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