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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阳自报了家门，原以为能顺利进去，谁知门房小厮直接手一横，把俩个人拦在了外面:“我家公子吩咐了，不见宛家的人。”
宛明珠愣住，盯着小厮片刻，才敢信他说的就是实话，她当真是伤了郑侃的心，才让他连自己都不想见。
柴阳急忙撞了下她。
宛明珠瞬间回神，立马郑重道:“此事关乎你家相爷的性命，你当真不让我进？若是相爷出了什么事，你能担当吗？”
小厮盯着宛明珠，半晌没吭声。
见唬住了人，宛明珠愈演愈烈，直接看向了柴阳:“别怪我们无礼了。”说完她就往里冲。
柴阳亦是跟着推开小厮，不敢下重手。
小厮也是有点心虚，半推半就的，左右对方是太师府的小姐，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于是乎，让二人闯了进去。
家丁有意放人，宛明珠和柴阳闯进去之后，柴阳带路，直接往一处方向闯。
眼看着过了这道门，就是郑侃的院子，家丁们全部举着棍子拦在门外。
“宛小姐你再硬闯的话，我们就得罪了。”
宛明珠站在门外，估摸着时间，怕是药都要熬好了:“柴阳，果断点。”
时间紧迫。
柴阳点头，正要动手就被人喝停。
“住手。”
相爷身着一身褐色朝服，神色威严，扫了一眼柴阳后，旋即才看向宛明珠，打量她一眼罢，就别开了略显无礼的目光，沉声问:“宛小姐是何意思？”
宛明珠直接挑明:“我见到郑公子的随从见了乔衡，交换了药包回府了，那药……”
这些话，和小厮说了也无用，所幸是相爷来了。
没等她说完，丞相端着的威严模样已经垮掉，赶紧匆忙往郑侃院子走，冷声吩咐道:“赶紧去拦下，绝对不能让公子喝下那个药！”
仆人们一窝蜂的往院子里扑，哪有人还顾得上跟着进去的宛明珠。
而柴阳，比这些人的速度还快，直接一脚踢开房门后，上前夺走了下人手里的药碗，瞬间三俩下钳制住了随从。
“竹笙。”郑侃猛坐起，焦急唤了一声，转而看清了来人后一脸惊讶:“柴阳，你怎么在这？”
那是不是代表宛明珠也来了？她不是要选妃吗？不是一心嫁给太子吗？怎么会来，郑侃低低自嘲笑出声:“她让你给我带话？你转告她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去打扰她的。”
刚说完，他就不断咳嗽。
唤作竹笙的小厮挣扎开柴阳后，急忙给郑侃顺气。
倒是柴阳，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还僵持着钳制竹笙的动作，一时不知道该先回答那个问题。
丞相和宛明珠一前一后进来，一看到那药碗，丞相立马色变，赶紧迎上床边询问:“儿啊，你喝了那个药没有？”
自宛明珠进来，郑侃就盯着宛明珠看得出神，是她来了。
丞相嘀咕半晌没回应，直接瞪了竹笙一眼。
竹笙赶紧回话:“公子还没喝呢，这个人就闯进来打断了。”
“那就好。”丞相松了口气，不管那药是否有毒，且先放一旁待大夫验过再说，至于自己的儿子，目光就没从宛明珠身上移开过，他不得不提醒:“那不过是我开的玩笑，儿你何必当真？”
“什么玩笑？”宛明珠直觉，这个玩笑就是郑侃为什么对自己好的原因。
但相爷没回答，就直接被郑侃打断，他坐直了身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缓缓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宛明珠愣住，看着郑侃眼里的希望从无到有再慢慢耗尽，心中属实心疼，可她又无能为力:“还望相爷彻查，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乔衡的为人，若他对郑侃有了杀心，应该不会就此放过。”
提醒完了丞相，宛明珠叫上柴阳，转身欲走。
“明珠。”郑侃激动得差点掉下床，扶着丞相才堪堪坐在床边上，但喊停了宛明珠，他又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将人留下。
幸好是大夫来了。
“见过丞……”
“免礼，赶紧看看这汤药到底有没有毒。”丞相神色凝重，急急请大夫起身，又扫了宛明珠一眼。
这一眼，意味深长。
为什么偏偏叫宛明珠看见了呢？
宛明珠任丞相打量，心里也有些疑惑，乔衡办事向来妥当，为什么这一次偏偏叫柴阳看见了？
半晌，大夫已经有了结果:“此毒无色无味，小的一时也查不出是什么毒，但要是喝下去，必死无疑。”
“竹笙？”丞相唤了一声，见眼前的竹笙跪下后，他低声询问:“你做的？”
竹笙摇摇头，害怕的看向柴阳，旋即立马低了头，转口就承认了:“相爷，是奴才做的。”
出乎意料的就承认了，这哪像一个人正常该有的反应？难不成当真不怕死？
宛明珠更奇怪了。
柴阳有些茫然，浑身不适。
倒是相爷看着竹笙的目光，越发起疑起来:“你如实说，将功抵过，还能饶你一命。”
听到这话，竹笙好像燃起了了希望，但看一眼柴阳，又悻悻闭嘴，直接磕了一个响头:“小的愿以死谢罪！”
这不得不叫人怀疑了。
郑侃也看出了名堂来，看了看宛明珠，再注意到丞相不掩饰的怀疑，急忙解释:“爹，不可能是明珠。”
就是柴阳也只能蹲下来，直视竹笙:“你若敢诬陷我，我便拧下你的头颅喂狗！”
“哎。”宛明珠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柴阳这番话，不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听着更像威胁。
竹笙还装腔作势的吓得退后，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不断恳求道:“老爷，你杀了我吧，是我做的，是我想毒死公子，没人威胁我。”
这话听着就不对劲。
柴阳真想给他一脚，差点就动手了，还是宛明珠拉着他到了身后，拦下之后才看向丞相。
不等她开口，丞相已经沉声道:“是过于巧合了一些，为什么偏偏是你看到，这竹笙谁也不指认，偏偏指认你们呢？竹笙，还有其他毒吗？”
竹笙瞬间指向柴阳的腰间:“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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