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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之上的男子已然平缓了内息,立刻追上,以烈焰升龙功法袭击。
瑞麟炫女边战边退,沿途中许多炫月宗修士与四大氏族族人的尸体,让瑞麟炫女心痛不已。
过了一个时辰,瑞麟炫女才在六人围攻下,退出了铜山。
炫月宗修士与四大氏族,已经与三苗士兵形成相持情形。炫月宗修士也习练暗器,暗器用完后,而今以石子还击,只是远不如敌方箭矢之强,只得取守势。
瑞麟炫女立即飞身到自己阵营中,而三苗六位高手也跟袭而至。
炫月宗余下的九峰长老立即上前接应。九峰长老加入战团,立刻将三苗一方压制。
那乘青龙的男子在空中笑道:“今日一战,瑞麟炫女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在五行阵中来去自如。”
瑞麟炫女大怒,施展功法,凌空与乘青龙男子交战。
那男子夷然不惧,乘青龙迎战,双方在半空中战了一柱香,也不分胜负。
瑞麟炫女心中更怒,原本她要胜出一筹,但适才在峰顶一战,自己以一敌众,消耗过巨,而男子却恢复过功力,如今力战之下,竟然奈何不了对方这烈焰升龙的功法。
但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炫月宗这次伤亡如此之大,如若就此败回黟山,自己有何面目再主持炫月宗?
双方又激战一个时辰,黟山九长老与四名族长,在地面对战三苗的五行阵和十余聚形境高手,有两名长老重伤。
三苗方面,也有三人重伤。其中五行阵中那名被瑞麟炫女所伤之人,也因重伤之下,被迫退后。
虽然双方僵持,但现在却是炫月宗要居优势。
双方又斗不多时,半空中一声长喝:“霁月万里!”瑞麟炫女又是以自己最强功法攻击。
那乘青龙男子吐了一口血,后退百丈。
瑞麟炫女强压胸中的血气翻涌,岿然不动。
乘青龙男子咬牙看了看瑞麟炫女,知她肯定也受了伤,但她毕竟是化神境,还是高出自己一筹。于是喝道:“且罢,此战我们认输了!退回铜山!”
三苗高手且战且退,炫月宗众人见瑞麟炫女在半空中并未出击,所以也无攻击之意。
不多时,三苗部队全部退回了铜山密林之中。
瑞麟炫女这才降到地面,面色苍白,双手拢在袖中,微微颤抖。对方给自己一个台阶,难道自己还要不顾一切,重新杀回去,拚个你死我活?况且,铜山如此凶险,再杀进去,自己……会死在那里吧。
死……瑞麟炫女眼前浮现出留在铜山里的尸首,那些可都是炫月宗的弟子,五大氏族的族人。难道就这样不管了?
这时,她的坐骑青麟奔了过来。瑞麟炫女翻身骑上坐骑,下令道:“后退十里歇息。”
姒蚺龙也默默地骑了赤焰马,跟在青麟之后。
大军之中,除了伤者的哀号声,便是在肃然茫然之中行动,经此一战,众人已经心胆俱寒。
炫月宗部队在一处小河边扎下营帐,治疗伤员,清点人数,让大家休息。
经此一战,六千大军,只余四千人。仅仅一日,便有两千人战死或被俘,这仗,太失败了。
瑞麟炫女一晚没有出营帐。连长老、族长请示也都被帐外弟子回拒了。
第二天,有小雨落下,一片乌云,更将炫月宗大营笼罩在一片凄惨之中。
突然有看守大喊:“不好,三苗攻来了。”
登时,整个营帐乱成一团,还有受伤之人,惊恐得大哭不止,不知向何方逃。
瑞麟炫女听到外面混乱,急忙凌空而起,高声喝止:“不得慌乱!随我御敌!”
众人见到她在,稍微安心。
瑞麟炫女四下看了,帐外哪有敌军?不过是半空中那乘青龙男子又来了。她心中暗叹,一败之下,军心已经不稳了。
她振作精神,御空向那男子飞去。
男子距她百丈,即停住青龙,向她行礼道:“炫女大人早。”
瑞麟炫女气机布满全身,喝道:“你独身一人前来,还要向我挑战吗?”
“不敢,不敢,在下昨日领教过后,已知不是炫女大人的对手。”
这时,几名长老、族长,也已经飞身出帐,站在瑞麟炫女后方。
瑞麟炫女喝道:“既是如此,还敢独身前来?”
那男子道:“在下来此,是为了返还贵军遗留的尸首,诚意求和,不敢为敌。”说着一摆手,一队士卒牵了坐骑出现在林中。
坐骑上都是炫月宗修士的尸首,几十余具尸体捆在一起,驮在坐骑上。炫月宗众人登时有不少痛哭出声。
一名长老红着眼睛道:“杀我同宗!我今天让你们一个不留!”说着就要杀上去。
却感到一股大力,制住了身体,正是瑞麟炫女在空中出手制止。
那长老功力深厚,虽被阻了一下,但仍抽了长剑,向前攻去。不过,胳膊却被莲花峰长老拉住。
莲花峰长老叹道:“不可!这是三苗使者,特来交还我军尸首,不可造次。”
其余长老、族长也劝道:“对,如有心杀敌,改日到战场上一决生死。”
那长老只得忿忿收了佩剑,流着泪接收坐骑上的尸首。
瑞麟炫女在半空对乘青龙男子含恨道:“你们的好意,我们领了。改日战场上再会!”然后交待莲花峰长老好好接收尸首,自己转身便要回营帐。
乘青龙男子道:“炫女大人且慢。此战大家互有损失,如一对一,我们都不是炫女对手。我们就此收手,炫月宗许我苗华部落常驻铜山,而我部落也保证炫月宗平安返回黟山,不再袭扰,如何?”
莲花峰长老喝道:“我光明顶峰长老呢?”
“她中了蛇毒,需在我苗华部落中养伤,伤好后,我们定当送还。”
瑞麟炫女心中苦涩,看了看地面上的上千尸首,咬牙道:“好!”
于是两人在半空中发誓,定下约定。
两人盟约后,瑞麟炫女这才问道:“阁下到底何人?为何从未听说有阁下这样的人物在三苗?”
那男子笑答:“中原皆称我部落为三苗,其实我部落之中,诸华部族之后众多。在下姬姓,轩辕氏,名欢。”
“你是诸华部落之后?”
轩辕欢笑道:“我苗华部落,与中原诸华部落,本就一脉相承,同为炎黄之后。只不过,我们与蛮族、兽族和平共处,中原唐帝、虞帝视我们为外敌,一直欺压我们。还请炫女明鉴。”
瑞麟炫女沉默了一上,又问:“你……这青龙……”
“在下前几年偶得青龙,一直练习功法,近期才有小成。”
瑞麟炫女感慨:“想不到三苗部落中竟有你这种神通广大之人。罢了,我们退回黟山。”
“多谢炫女大人!”轩辕欢抱拳奉礼后,在黟山众人注视之下,乘青龙飘然而去。
三苗士卒放下尸首后,也默默离去,未受到阻拦。
瑞麟炫女下令让各峰、各氏族辩认尸首,一时营中哭声振天。
等尸首辨认完毕,瑞麟炫女下令筑起十余个高台,上面堆满木柴,然后众人将尸体按各峰、各氏族分别,一具具放于木柴上。瑞麟炫女那名使者,尸首也在其中。
晚上,雨已经停了,但乌云仍在,遮住了月亮。
瑞麟炫女亲自主持仪式,各峰长老、氏族族长站在高台之旁。有许多具辨认不出的尸首,单独放在一起,作为始信峰弟子尸体,由姒蚺龙持火把,听令焚烧。
瑞麟炫女站在台前,悲声道:
天地茫茫,白杨萧萧。
逝者已矣,风吹黄蒿。
冬雨轻寒,悲怆凄然。
恨在世时,相知时短。
念完,令长老、族长焚烧高台上木柴。
黟山炫月宗丧礼向来是土葬,信奉“身归尘土,魂随明月”。但这些战死者的尸体,无法带回,此次火葬也是无奈之举。
姒蚺龙也流着泪,举火把,将木柴引燃。
不一会儿,十余高台上火光冲天,烈焰很快吞没了战死者的尸体。高台周围,营帐内外,哭声震天,众人皆泪流满面。
瑞麟炫女也流泪不止。
直到深夜,还有人在哀号抽泣。
——————
巍巍泰山脚下。
又是一队长长蛮族迁移队伍。
站在一块大石之上,嬴伯益长舒了口气。
扭头对其子嬴黄廉道:“去禀报夏官大人,桐柏山的蛮族也顺利东迁了。”
嬴黄廉立刻听令行礼,跨上坐骑,奔腾而去。
嬴黄廉一路南行,抵达大汶河畔的一处营地。
营地门口,正是有汾弃,看他一路来到,当即放他进去。
嬴黄廉直奔中间的大帐,进入后看姒文命正在修炼,当即禀报:“报夏官大人,桐柏山蛮族已过泰山。”
姒文命露出微笑:“黄廉,辛苦你了。来,过来坐下喝点水。”
“谢大人!”
嬴黄廉也不客气,端起一陶碗水来,咕咚咕咚几口喝完,抹了一下嘴巴,就告辞了。
姒文命也未留他。
到了晚上,天刚一黑,姒文命便走出大帐,对营地门口朗声吩咐了一句:“有汾弃,在此留守,我出去一趟。”
有汾弃当即应了。
只见姒文命看了看西方,隐约还有一丝最后的亮光。
他腾空一跃,飞出数十丈,口中同时吟啸一声。
营地内士兵无不举首看向他。
眨眼之间,姒文命已经来到了汶水之上。
涛涛汶水忽视掀起巨浪。
在那巨浪之巅,却是苍龙那硕长的身躯。
苍龙升腾向空中,恰来到姒文命脚下。
姒文命好整以暇,坐到龙首。
苍龙一声长吟,盘旋长空,转眼不见。
过不多时,苍龙负了姒文命,来到百里外的一处山涧内。
早已经有数十头巨虎,载着武士们前来迎接。众人见到苍龙来到近前,一齐行礼。
姒文命在空中端坐龙首,摆了下手,对下方人道:“虎军听令!”
众人齐道:“虎军在!”
“命虎军将军涂狸,率虎军前往涂中,为涂氏解围!”
最前方的那人一阵激动:“得令!属下即将率军出发!”
众人也道:“谨遵夏官大人令旨!”
姒文命点了点头,乘苍龙盘旋远去。
涂狸丝毫不拖延,高声喝道:“虎军上下听令!随我杀向涂中!”
这时,从山涧的隐蔽处,陆续有兵士骑巨虎走出,赫然已有千人。
听了涂狸的命令,众人高呼:“杀!”
整个山涧为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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