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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心中没有半分邪念,因为其身为一个系统而非人类,就如人类不会对光溜溜的无毛老鼠发晴一样。
最后之作的眉毛抽动了一下,眼皮在颤动,似乎是发现了有人在她的身前,且察觉出了这个人不是平时见到的研究员。
又或者是,那些御坂妹妹还是在御坂网络里向她报告了,存在潜入者的事情。
但这个时间点,最后之作的身体应该还没有活动能力,身为御坂网络的指挥官,从诞生起全部的脑活动都用于维持、控制御坂网络,而对于身体方面,就连呼吸一类的活动都交由了培养仓处理,就像胎儿一般。
大约要等到三个月后,大脑发育到维持御坂网络以外还能游刃有余的控制身体,她才能具备自由活动的能力。
毫无征兆的,水间星满的身体炸开,化为无数道水蓝色的光线——是真正的,无实体的光线,穿透了玻璃容器、穿透了黄绿色的培养液,直接钻入了最后之作的眉心中。
【宿主资格检验中,loading……】
【已验证具备宿主资格】
【系统绑定中,绑定临时宿主关系,loading……】
【契约签订中,已默认同意全部用户条款】
【契约签订成功,临时宿主关系绑定成功】
【系统加载中】
‘咦?这是什么声音?什么意思?’
水间星满听到了,最后之作的心声。
它没有和最后之作解释,而是直接趁着最后之作还没有对它产生戒备的时候,与她进行了记忆同步。
在被回溯的那段时间里,水间星满与御坂妹妹们,进行过部分的记忆同步——近万个御坂妹妹的记忆太过庞大,它也无法全部保存,主要同步的是已经死亡的那部分御坂妹妹的记忆,以及特殊个体最后之作、番外个体以及桃莉的记忆。
现在就是把其中最后之作的记忆同步拿出来,给现在的最后之作来一个在线升级。
‘咦咦咦?御坂御坂检测到恶意篡改,御坂御坂无法抵抗……’
‘Errorhassei!Errorhassei!Errorhassei!’
‘签名相同,正在进行升级。’
如果换一个细思恐极的角度来看,水间星满现在的行为等于是将这个时间的最后之作的记忆抹消,然后将它的时间里,来自未来的最后之作的记忆覆盖在上面,如果记忆决定了意识的话,就相当于抹杀了现在的最后之作,用来复活未来的最后之作。
大约三十秒左右,最后之作恢复了正常。
‘欧尼酱!?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御坂御坂又回到这个地方了?’
最后之作的第一句就是询问现在的情况,而对于水间星满的意识存在于她的脑海则丝毫没有惊讶。
‘整个世界的时间被回溯到了一年前。’水间星满干脆的解释道:‘你查看一下所有的御坂妹妹的情况就明白了。’
最后之作随便找了一个御坂妹妹,提取了其行动日志,立刻确认了现在完全是一年前的情况。
‘难道说,御坂御坂又要忍受那几个月的讨厌时光吗?御坂御坂对此感到了痛苦、绝望、想要在地上打滚!’得知了情况之后,最后之作消沉的有些绝望。
和御坂妹妹们一样,最后之作在说话时,也有自己给自己说旁白的习惯。
由奢入俭难,和未来吃好玩好还有一方通行当保姆的时光比起来,现在的日子以及未来发生事情确实是不好过。
从外面看的话,最后之作漂浮在培养仓里的身体,小脸也一点一点的,慢慢垮成皱巴巴的样子。
‘我都在这里了,当然不会让你再遭那么多罪。’水间星满安慰道:‘不过让我现在就把你放出去,确实很难做到。’
最起码也要等到最后之作的大脑发育到可以控制身体。
‘先帮我找个人……还是我来吧,给我打开御坂妹妹们的控制权限……’
————————————————————
另一边,御坂美琴跟着另一支御坂妹妹的队伍,没有遇到任何什么好奇心泛滥的研究员,一路走到了她们的目的地,一间较大的办公室,大概可以容纳十六、七名研究员以及他们整理数据的办公桌、大型计算机。
此时里面只有七个研究员,埋头在键盘上敲打着数据,对于走进办公室的御坂妹妹们,只是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
御坂美琴把他们看了一遍,没有找到木原数多或者木原幻生。也对,既然是核心研究员,肯定不在这种大型办公室里。
那么,现在要在这里做什么?御坂美琴等待着,这间研究所的秘密展示在她面前。
她看到,御坂妹妹们径直走到了办公室一角,拿起了一套套扫帚、簸箕和拖把,开始打扫办公室的卫生。
御坂美琴的拳头更加捏紧了一分,不仅用她的克隆人进行试验,居然还支使她们打扫卫生……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真想从这间办公室开始把他们全都欧拉一遍。
但是御坂美琴现在不能打他们,甚至还得装作自己也是御坂妹妹,拿了一套闲置的工具一起打扫。
十多分钟之后,办公室扫完,御坂妹妹们放好扫除工具,又排队走出了办公室,御坂美琴急忙跟上。
搞完卫生之后,该去参与机密实验了吧?这些可以带我去看看,这间研究所里还有什么罪恶的实验了?
然后在御坂美琴突然产生的不妙预感下,御坂妹妹们又进入了旁边的一间差不多的办公室。
打扫卫生。
接着是第三间、第四间办公室,进入第四间的时候,御坂美琴看到另一支御坂妹妹小队进入了下一间办公室,看来这就是要打扫的最后一间了。
四间办公室,御坂美琴全都没有看到她需要找到的目标——
研究所里唯一一个干瘪老人,木原幻生。
脸色有黑色刺青的中年男人,木原数多。
等到搞完卫生之后,最后一个办公室的研究员也打着哈欠离开了办公室,显然是到了下班时间。
晚上十二点了。
已经不做任何期待的御坂美琴,继续跟着御坂妹妹们走着,她们走进了又一间超大的房间。
地上摆着一排排,既像是床又类似科幻电影里休眠仓的东西。
水间星满对她说过这个东西,如果今天的计划扑了个空,谁都没有找到的话,她们就要隐藏到暴露前的最后一刻,装作御坂妹妹一样在她们的休息室睡觉。
这个东西除了床的作用以外,还有学习装置的作用,用来给御坂妹妹学习各种知识、战斗能力,交代新的实验方案等等。
御坂美琴找到了编号9527的床,坐到了上面,发现几乎是硬的,只有薄薄的一层绒毛,貌似是吸静电材料。
本以为房间里其他的御坂妹妹都已经直接睡觉了,御坂美琴回过头却吓了一跳:
房间里所有的御坂妹妹,就站在她背后,将她的床围了半圈,平静如死潭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御坂美琴不是芳川桔梗,差点因为这一幕而惊吓导致san值下降。
不过,比起自己跟在她们身后她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现在明显带着质询的行为更符合御坂美琴的想法。
御坂美琴四处看了一眼,甚至小心的放出了微弱的电流来探索,确认了这个房间并没有监控摄像头或其他监视设备。
对着走廊那面墙开了一个只比墙小了一圈的玻璃窗,从里面也可以看到外面空空荡荡的走廊。
十二点十五分,研究所已经整个安静了下来,到了休息的时间了,走廊里只有孤独的惨白色灯光。
御坂美琴看向了自己的克隆人们:“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克隆人们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由其中的一个说道:
“对象具有和御坂相同的面貌。嘟,御坂判断道。”
“但对象不具备编号,也没有连接御坂网络。嘟,御坂描述道”
另一个御坂妹妹紧跟着说道。
第三个御坂妹妹则说道:“所以,推测对象是御坂们的‘原体’。嘟,御坂做出了推测。”
“某种意义上,也就是御坂们的姐姐。嘟,御坂提议道。”
“不同意见,御坂们的基因来自于原体,按照社会学的知识,原体应该相当于御坂们的妈妈。嘟,御坂提出异议。”
御坂美琴吓了个激灵,连忙摆摆手:
“别别别,叫我姐姐就好。”
“御坂明白了。那么,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该怎么解释呢……”御坂美琴想了一想。
来的路上,水间星满告诉了她,没有必要对她们说‘我是来救你们的。’这样的话,因为她们所具备的知识完全是由实验的研究员所赋予的,所以她们本身意识不到自己被用于实验是错误的事情。
话虽这样说,御坂美琴还是有些不甘心,想要自己尝试一下。
“我是来救你们的。”所以她这样说了出来。
“救?嘟,御坂用一个简短的词来表示困惑。”
“我告诉你们啊,为了实验的目的,随意的夺取你们的生命,这完全是错误的行为!即使你们是我的克隆人,你们的生命也应该得到尊重!”
“但是,御坂正是因为用于实验的目的才被生产了出来,如果不用于实验,御坂是否存在意义呢?”
“这和你们诞生的目的无关,只要是已经出生了,每一个生命都是有价值的,都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不仅是其他人,你们也应该珍视自己的生命才对!”
“但是御坂的价值只有十八万日元,只要按一下按钮,流水线就能源源不断的制造御坂。”
“才不是那样计算的!”御坂美琴激动的大叫道,而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眼前的御坂妹妹突然站的笔直,就好像接到了“立正”的指令。
不仅一个,房间里所有的御坂妹妹都是这样。
“Errorhassei!”
“Errorhassei!”
“Errorhassei!”
“Errorhassei!”
“Errorhassei!”
紧接着,房间所有的御坂妹妹不停的在重复这个词。
御坂美琴还隐隐听到了,其他的房间的御坂妹妹也在同时同步的重复这个词,合起来的声音穿过走廊传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御坂美琴惊慌的想着:“难不成是因为我说的话,而在思考人生?”
这时,一个研究员从门外打开门冲了进来。
因为在窗户那里看见了他,御坂美琴也立即站的笔直,跟着重复道:“Errorhassei!Errorhassei!Errorhassei!”
所幸,这里对研究员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看到了所有的御坂妹妹都是这个状态,他直接转身去了下一个房间。
这种异常的持续没有超过一分钟,所有的御坂妹妹就恢复了正常,但没有和御坂美琴继续讨论人权问题,而是直接到自己的床边准备睡觉。
怕研究员杀了个回马枪,御坂美琴也办法再询问她们,只好跟其他人一样,衣服都不脱就躺在床上睡觉,在睡觉之前先用自己控制电气的能力,闭锁了头顶的学习装置。
外面的喧哗声慢慢安静下来了。
期间有个研究员又进了这间房间,确认了所有御坂妹妹都在正常的睡眠之后退了出去。
御坂美琴闭上了眼睛,一整天的劳累开始了对意识的征伐。
普普通通的上了一天的课,而且今天还是周五,课程比平时稍微累了一些,还得像往常一样抵挡黑子的骚扰。
放学之后被佐天同学叫了过去,知道了克隆人的事情和两个罪恶的实验,心累。
连晚饭都没有吃,和星满学姐一起潜入了进来,不仅一路上提心吊胆,还有跟着打扫卫生,又跟她们争吵了一架。
顺便一说。在佐天泪子的公寓时,给御坂美琴留下的鸡蛋布丁,当御坂美琴和水间星满说话的时候,被9527号拿去吃掉了,所以御坂美琴从放学到现在只喝了一口茶。
作为常盘台的学生,往常十点就已经在舍监的监督下睡觉了,而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二十了。
好累啊……御坂美琴的意识逐渐的模糊。
“美琴琴~美琴琴~”非常微小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是在叫我吗?不对,我不是美琴琴,我是御坂9525号。
“美琴琴——!”声音提高了一点。
御坂美琴猛然惊醒:“星满学姐?”
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星满学姐的身影。
“美琴琴,这边。”声音又传了过来。
循着声音看去,御坂美琴发现是自己对面的,御坂9528号。
和其他御坂妹妹平躺着标准睡姿不同,对面的御坂妹妹侧躺着身子,面朝着御坂美琴,摆了一个有些妖娆的姿势。
虽然很扎心,但因为身材和御坂美琴相同的缘故,御坂9528号的姿势只有妖娆没有妩媚。
而且这个称呼,也说明了很多问题。
“星满学姐?”御坂美琴难以置信的问道:“可是你不是……她不应该是……什么时候……”
她有些语无伦次,总之就是搞不明白,跟着另一个队伍离开的星满学姐,什么时候和刚刚和她辩论过的御坂9528号完成了交换。
“这个不是我啦,只是利用御坂网络,让她帮我给你带句话而已。”水间星满控制着御坂9528号摆摆手解释道。
御坂美琴默然的看着对方。
虽然是自己的样貌和声音,但这熟悉的语气和妖娆的姿势,你管这叫带句话?
御坂美琴不说话,水间星满便继续说道:“现在研究员正抽查多个御坂妹妹,询问刚刚发生集体错误的原因。如果抽到美琴琴了,美琴琴就回答说:‘20001号刚刚做了噩梦,在噩梦结束后产生了影响所有个体的混乱。嘟,回想起当时的感觉御坂也觉得非常困扰。’这样说,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但是……20001号?”御坂美琴有了新的疑问,不是说制造了两万个克隆人吗?
“那个出去之后再解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水间星满继续说道:“本来我们今天运气不太好,木原幻生和木原数多都不在这个研究所。”
“但是刚刚发生的集体错误事件很严重,他们不得不连夜征调研究员给20001号做专家会诊。虽然木原幻生的研究领域不是克隆人方向的,但作为计划的提出人,他必然会到场主持会诊。”
御坂美琴立刻就明白了,执行计划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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