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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含糊着。
他奶奶个仙人，丢人啊！
老道落于地宫的阁楼之上，这一已经是废墟一片。
所有的人皮都在他一掌之下化作的飞灰。
突然。
废墟中如同着，一掌人皮飞了出来。
“给道爷躺下！”
老道手掌金碧辉煌，流露着霞光异彩，直接摁住了人皮。
这是一掌惨白色的人皮，仿佛在水中浸了不知道多久。
“让开，佛爷灭了他！”
无情和尚腾空而起，凭空身体中有佛音响起。
他手持金刚杵，朝着人皮一砸而下。
“叮！”
老道伸手抓住了无情和尚的金刚杵，风轻云淡。
“为何拦佛爷！”
无情和尚袈裟一扯，强壮的肌肉袒露无疑，浑身充满着暴力的气息。
恨不得举起十万巨石乱砸。
“别乱动，这人皮妖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它是被束缚在这里！用你的佛眼仔细看！”
老道说道。
无情和尚闻言额头的佛眼仔细的看着惨白色的人皮。
人皮上面缠绕着一丝丝的雾霭，雾霭像是一条条的锁链从地底延伸出来拉住了人皮妖。
“这是！炼妖之法！”
无情和尚发出震惊的声音，不可思议。
“没错，这不是天然的妖魔，而是被人创造出来。
老道又失言了，这里也不是妖魔府邸。
而是造妖之府！”
老道说着，妖魔有无形物质而诞生的妖，也有像野兽这般有形有质诞生的妖。
而无形物质诞生的妖中则有另外一种令人喊打的妖，那就是人为创造。
“吼！”
惨白的人皮嘶吼着，明明没有血肉，但却诡异无比。
“老实一点！就算你比拟道宫修道者，也被束缚着！神气什么！”
老道随手拿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下去。
一次不够又砸了一下。
突然。
似乎因为这两下砸的人皮妖起了反应，它怨毒的挣扎着，没有丝毫的情感。
它发出人声了，分不清男女，分不清老幼。
“你，是你！又是你害我！”
刚刚落地的夜林直接愣住，因为人皮妖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
那双眼神仿佛要将自己活刮了一般。
不仅仅夜林愣住，其他三人同样愣住。
都是警戒的望着夜林，这一个“又”字！
什么意思？
“你和他！都不得好死！”
人皮妖又出声了，它突然间脱离了老道的手掌，朝着夜林扑去。
然而在接近夜林的一瞬间，它身上泛出了白雾。
白雾化作一条条的锁链从地底涌来，死死的将它扣在地上。
原来他根本离不开原本阁楼的位置。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从来没见过你！”
夜林心中一颤，他从来没来过这里。
“不会错的！
是你，就是你！
你和他化作灰我也认得！
是你们创造了这河水！
是你们将我府邸封印破坏！
是你们创造了我！
困着我！
折磨我！
如今你又来了！”
人皮挣扎着，但他体表的一条条锁链不断的缩着，像是要把它拉开一般。
它想要杀了夜林，怨毒无比。
这般笃定的话语，直接让三人无比警戒的看着夜林。
大有认为他是妖魔，要诛杀的趋势。
“你的府邸？你是万山！”
夜林看着人皮妖，他的思绪很乱，脑海中浮现那石碑。
“万山嘛？”
老道眼中闪过一丝光，喃喃自语，似是想起了什么！
“道爷记起来了，你就是千年之前自甘堕落，与妖魔为伍，祸乱西疆的修道者！”
老者语出惊人，他之前还没这么注意石碑。
但被夜林这么一说，脑海瞬间想起万山这个人来。
这是被记载在古籍中，令万人唾骂的角色。
那人皮还在挣扎，但那雾气所化的锁链越箍越紧。
突然直接停止了挣扎，变成了死物一般。
“让我看看这张人皮！”夜林说道。
但是老道身上的霞彩却照耀到了他身上。
“小哥啊，现在你还是先待着别动。”
夜林将目光看向风莫以及无情和尚，他们亦是眼观鼻、鼻观心。
夜林深吸了一口气，这种排外令他烦躁，是把他当做了妖魔吗？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乱动，那人皮的一席话将他陷入了危险之地。
“将那人皮翻过来，它背后有东西。”
夜林说道。
老道狐疑的将人皮翻了过来，惨白的肤色上有一块粉红的地方，那里刻着一个小小的道字。
“果然是他！”
夜林握住了双手，那个字他见过。
他回子陵城，回黑河之畔，回到家中的时候见过那个字。
那是武老汉麻衣上写的字体，一笔一划，每一个神韵都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人皮妖口中的那个他就是武老汉。
他印象中对于武老汉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也是一个修道者，并且自己跟了他很久。
如今却在这里见到了与武老汉有关的东西。
“他？是谁。”
风莫沉声问道，刚刚被人皮包裹着，让他几乎觉得自己死了。
“他是我的朋友，但现在已经死了，他叫武老汉。不过他应该叫武三。”
夜林说道，仙人老者曾说武老汉叫武三。
“你说什么？武三！”
老道眼中迸发出惊异，这语气似乎认识武三。
“你认识他？”夜林问道。
“不认识，但我知道，
武三是游走在西疆的天才，曾被无我尊上认为是要超越他的天才。”
老道说着，语气很是感慨。
“无我尊上？”
夜林疑惑。
“对，无我尊上。整个西疆乃至是天阳上国的最强者之一。能被无我尊上赞叹的人，那必然是人中龙凤。
虽然我没见过武三，但能被无我尊上注意，想来也不是恶人。”
老道感叹道，言语之中对这个无我尊上极为的尊敬，甚至收敛了他眉目间的痞气。
夜林沉默。
“你说的无我尊上，是不是整天穿着白袍，有时还会说狗娘养的西侯王府客卿。”
“放屁！你在说什么！无我尊上会说这样的话！？”
老道有些激动，感觉他在侮辱无我尊上。
“不过无我尊上确实是西侯王府的客卿。”
“那就不会错了，他还有一个弟子叫做苏御！”夜林说道。
他也是第一次听仙人老者的名讳。
老道一脸狐疑望着夜林：“最近是听闻无我尊上收了个徒弟，也叫苏御。难道你认识无我尊上？”
“那就没错了，就是他。”夜林说道。
“你怎么证明。”老道凝视着夜林，现在夜林的话不可信。
哪怕他刚刚说了武三，说了无我尊上。
因为有些诡异的妖魔也是可以化作人样，并且保持样貌不变。
人皮妖口中极为怨恨的你不做假，他就有待琢磨了。
“我为什么要证明？”夜林反问，一时间咽住了老道。
对啊，他为什么要证明。
“你先待在一旁！我看看这阁楼之下白雾倒是是什么！”
老道说着，手掌一扬。
一股莫名的气息从他身体溢出，他抬手一扬，居然把整个阁楼的废墟托了起来。
阁楼之下数十丈都被老道清空出来。
道宫修道者，恐怖如斯~~~！
顺着白雾看去，那地底有着一个环抱大小的罐子，那白雾皆是从罐中流露出来。
“这是炼妖罐！好恶毒的手笔！”
“炼妖罐，那是什么？”风莫问道，他刚刚就一直听夜林与老道在讲话。
“那是一种炼妖的宝具，但也是恶毒的宝具。这是抽无数尸骸，练就妖物的罐子。看来这人皮妖就是这样被练出来。”
老道说道，不愿意讲炼妖罐的其他来由，这是修道者也十分忌讳的东西。
“咦？这炼妖罐下面还有什么东西！”
老道疑惑，抬起炼妖罐。
炼妖罐下还有一个洞，在炼妖罐离开的瞬间光芒四射，很温暖。
“这是一道气息！”
老道惊讶。
那道气息化作了一团人影，这是修道极深的人才能施展的手段。
那气息飘忽成了人的模样。
夜林一呆，这不就是武老汉的模样吗？
夜林下意识脱口而出：“武老汉！”
然而那道人影却是没有回答他。
“这不是真人，只是一口气，多用来留话待后人听取。”老道说着，眼睛微微眯起。
也就是说夜林说的话真与假，很快就见分晓。
“我名武三，路过于此。
见这山川老龙含玉，仙人卧榻。
知晓必是镇压妖魔之地，便下往一看。
然，不料竟是妖魔府邸，尸骸遍地，精气未散。
得知千年前万山未死。
欲以残躯借助妖魔之法重生。
故用此炼妖罐拘留万山残躯，将之化作人皮镇压在此。”
短短几乎话语间，武老汉的那口气散了，他就只留下了这些话。
“我佛在上，既已镇压妖魔，为什么不直接除去。”
无情和尚说道，既然能炼化万山的人魔残躯，那么为什么不直接除了他。
“这你就不懂了，炼妖罐被称为宝具那是有原因的！
现在这罐中都是万山残躯以及遍地尸骸的精气。
而且十分纯净。
这就是宝物啊！可以用来修炼！
不过可惜了。
这炼妖罐是要加入自己鲜血炼制，从炼制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只能自己使用。
他人若是贸然动用，若是血气不符，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散了。
想来这武三是把这万山人魔练就的东西当做自己日后之用。
所以才没有把万山残躯除掉。
留下这些话语怕也是告诉能进入这里寻找机缘的人。
这东西是有主之物。
你们取了也没有用处。”
老道说着，这是有违天和的手段。
因为炼制这东西不仅需要大量尸骸，还需要有血有肉的身躯。
若是这些东西无法正常得到，那么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受苦的人是谁。
所以炼妖罐也被称为作恶的宝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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