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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儿子想去上学堂，那就送他去学堂吧，反正她也不求他考取功名，书也不需要读得太好，开心就好。
第二天早上，宁月语本想找龚烨谈儿子上学的事，却找不到人，她只得将事情暂放一旁，让下人把宫元山找来。
宁月语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账本，“不能就那么轻易放过那几个掌柜，就算不能追回全款，也要追回一部分。”
“昨晚，我推算过，他们这五年起码贪污了店里二十多万两，一下子让他们还回来，应该是有些难度，但还一半应该还可以的。”
昨天，她没当场迫他们还钱，一来是没有确凿证据，二来，她不知道龚烨的想法，总不能将事情做绝。
昨晚跟龚烨谈过，知道他的态度，她便有了底气。
只要能追回十万两左右，加上她的嫁妆十两万，如此一来，她只需要再补贴十五万两左右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你跟他们说，只要他们主动交出一半的欠款，那他们的罪行，靖王府可以既往不咎，否则，那就别怪我们不念旧情了。”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宫元山回应，宁月语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
宫元山目光闪烁地道：“王妃......其实，王爷昨晚已经让人去追回欠款了。”
“已经追回来了？追回多少？”宁月语有些意外，没想到龚烨动作这么快，转念一想，王府现在这么穷，有机会追回欠款，效率自然是高的。
“二十八万两。”
这么多？宁月语挑了下眉头，对于龚烨的能力有些刮目相看了，正想让宫元山将银两交出来，她好作分配，却发现他目光闪烁，一副心虚的样子，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些银两呢？”
“王爷拿走了。”
“拿走？他拿去还债了？”
“不是......王爷拿去给白虎军的兄弟们当抚恤金了。”
宫元山说到后面，声音越说越小，眼睛余光偷偷看向宁月语。
虽然，他觉得王爷这样做并无不妥，可那笔银两毕竟是王妃才得到的，这样一声不吭就全拿走，实在是有些不厚道，王妃生气也是自然的事。
出乎宫元山意料的是宁月语并没有生气，只是很冷淡的说了句。
“那些银两本就是王爷的，他自然有权利用作阵亡的将士抚恤金，只是这个家现在是我在打理，礼貌上他是否应该跟我商量一下呢？”
“王爷只是一时忘记了，不是故意不跟王妃你商量的。”
“是不是故意就不知道了，但无心却是真的。”宁月语冷着脸让宫元山下去。
宫元山走到院子里，才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太吓人了。
原以为只有王爷的气场会压死人，没想到王妃也不遑多让。
“王爷，你求多福吧。”
虽然这样想有些不厚道，但是宫元山真的很想看看王妃之后要怎么炮制王爷呢。
他直觉王妃在此事上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不高兴了，别人也别想好过。
宁月语的反击，来的也很快。
“这是我新制定的方案，你给我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善的地方？”
吃完晚饭，宁月语把写了一下午的方案交给管家。
管家快速的把方案审视了一遍，第一个反应是：真坑。
宁月语这个方案简单来说，就是把节源开流发挥到极致。
本来王府的开支相对于其他高门大户来说，已经算是节省了，宁月语还能在原来的基础上减去一半。
“你觉得还有哪里需要补充？”见他一直不吭声，宁月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问。
“我知道王妃您这样做的用意，是想节省一点是一点，毕竟以王府现在的状况，实在负担不起太多的铺张，只是……”管家思索应该怎样表达。
“王妃要缩减王府各人的开销，精减人手那是无可厚非，但这么大的一个靖王府，人手太少了，不说其他，就是府中许多事务要怎么处理呢。
府中有二十多个房间，还有前后院都需要人手打理，现在，府中的人手已经不够了，如果要举办宴会，或者有客人上门，便会捉襟见肘，到时候丢的是王府跟王爷的脸面。
现在府中最大的开销，就是王爷跟王妃，世子你们三位了，您说要缩减一半，那也只能在你们身上扣除了，可老奴怎能忍心让各位主子吃苦……”
静静的听管家诉说反对的理由，宁月语放下茶杯。
“管家言之有理，但不合逻辑，王府现在的状况，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了度过这个难关，理应上下同心才对。
如果不能尽快把欠的债务还清，到时候事情闹大，你觉得靖王府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再说你也太小瞧王爷跟我了，这些年我们在边关，什么苦日子没吃过，王爷可是铁铮铮的汉子，别说只是吃的清淡一些，就是几天不吃饭，他也熬得下去的。
至于其他开销，凡是没必要的全部给我砍掉，至于说什么的王府的颜面，那都是虚的。
王府的颜面不是靠排场得到的，而是王爷真贵的身份，皇上的宠爱，一旦王府欠债不还这种丑闻传开了，才是失皇族的颜面，明白吗？”
管家想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王妃说的是，我觉得王府在王妃的领导下一定会越来越好，不过其他地方还好，就是王爷的开销是不是可以稍微宽容一些？”
下人的开销节省也就节省了，但王爷可是整个府里最尊贵的人，怎么能跟他们一起吃苦呢？
宁月语挑了下眉头，一本正经的道：“王爷是一家之主，本该为众人之表率，如果连他都带头节省，其他人就不会再抱怨什么。再说，你会不会太小瞧王爷了？”
“我所认识的王爷，可从来不是耽于享乐之人，他常常跟我说一个人吃得太好，穿得太好，反而玩物丧志，我知道你对王爷忠心，就不应该破坏王爷的原则。”
见她把话说到这份上，管家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领命而去。
“这是报复。”
宫元山在知道宁月语的安排时，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是王妃对王爷拿走那20多万的报复。
“王爷……不如你去跟王妃说两句好话。”
龚烨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宫元山，那二十多万两本就是属于他的财产，他处理自己的财产，难道还需要得到宁月语的批准不成？
“王妃说的对，在边关那么刻苦的环境本王都适应良好，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以前好许多了，再说，王妃都能过得下去，本王也一样。”
他又不傻，宁月语现在正在气头上，他却送上门去，不是脑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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