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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把要交代的事项都交代完,宁月语端起茶杯喝了口。
龚烨想了想问:“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等会儿你会切开平阳的头颅,然后为她做手术?”
他行军多年,自然见过军医给那些士兵做截肢之类的手术,在得知宁月语要给平阳做手术时,他并没多少抗拒,直到听说她竟然是要给妹妹开头颅。
他不质疑宁月语的医术,因为见识过她的医术有多厉害,然而涉及到开头颅,还是开妹妹的头颅,他只有一个感想。
太疯狂了。
一看他的表情,宁月语就知道他担心什么。
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龚烨明白,这个手术并没他想像般可怕,她也没拿平阳公主的性命当儿戏的意思,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
“你医术如此高明,就不能不做手术,只吃药针灸吗?”龚烨又问。
“如果吃药针灸有用的话,我何必要给公主做手术呢。”宁月语叹了口气。
“其实,平阳公主会吐血,昏迷不醒跟那些药材关系不大,她会有这些反应是因为病情恶化,如果不立即给她做手术的话,就会有性命危险,可以说为她做这个手术,已经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听了她的解释,龚烨并不感到太意外,甚至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刚才,她说那些药材有问题时,他就觉得哪里不对。
就算那些是劣质药材,也不至于会让平阳中毒昏迷,毕竟,御药房那班人再胆大妄为,也不敢把事情做绝,换的药材至多就是档次差点,否则,真是闹出人命来,他们也逃不掉。
“当时,你一口咬定平阳的病是跟药材有关,只有那样你才能脱身,对吧?”
“没错,皇后他们非说公主的病情恶化,是因为我给她针灸的原因,当时,我根本就没办法自证清白,唯有祸水东引,将问题推在药材上了。”
当时,除了龚烨还愿意站在宁月语这边,根本就没人会帮她,为了自救她只能兵行险着了,幸好那时候系统提醒她,那些药材有问题,她才能抓住这点,扭转乾坤。
“做手术真是唯一能救平阳的办法了?”龚烨不死心地问。
宁月语点头,“现在这情况,这是唯一能救她的办法了,虽然,做手术都有风险,但我答应你,一定尽力做好这个手术。”
龚烨定定地望着宁月语,半晌道:“既然如此,那平阳就拜托你了。”
宁月语露齿一笑,“应该说是我们,这个手术只靠我一个人是完成不了,没有你的协助也是不行的。”
两人达成一致协议后,宁月语不再浪费时间,拿出消毒剂,两人清洁消毒完手,戴上手套,便开始做手术。
“剪刀。”
“替我擦汗。”
“棉花,你是猪啊,让你拿棉花给我,你拿钳干嘛?”
“动作快点,你是不是没吃饭?”
在此之前,龚烨完全没做手术的经验,哪怕宁月语事前跟他讲解得多清楚,做手术时,他还是有些掉链子,幸好他学习能力强,渐渐地,出错的次数减少,慢慢就跟上她的步伐。
“好啦,大功告成。”
两个时辰后,宁月语放下手上的手术刀,整个人差点虚脱,幸好龚烨眼明手快扶住她,否则,她就会摔倒在地上。
“扶我到那边坐下。”宁月语有气无力地吩咐,脱下手套丢在手术台上。
龚烨扶她在椅子上坐下,见她脸色发白,嘴唇干裂,就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喝下。
看着眼前有些虚弱的宁月语,又回想起刚才做手术时,她那六亲不认的样子,龚烨有些好奇这女人还有多少面是他没见过的。
“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感应到龚烨的视线,宁月语抬头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就像看到兔子跟狐狸似的。
“平阳的手术算成功了吗?”龚烨完全没有偷看人被逮着的窘迫,坦然的迎上她的目光问。
没拆穿他转移话题,宁月语缓过气来后,站起身走到床边,检查了下平阳公主的各项指数。
“手术顺利,但今晚是关键时刻,今晚她能熬过去,没有感染排斥的现象,之后好好休养身子就行。”
这时,门外响传来敲门声。
“王爷,王妃。”奴婢在门外呼唤。
两人对看了眼,龚烨扬声问道:“有什么事?”
“娘娘,让奴婢送来夜宵。”
听到这话,两人才觉得饿了,四肢发软,宁月语看了眼时间,原来,他们做了三四个小时手术。
“你去把夜宵端进来,别让她们进来。”宁月语道。
龚烨看的眼手术台上的妹妹,还有周围的仪器,知道宁月语是怕被人发现这些东西,他点了点头,便去开门,把夜宵拿回来拿进来。
同时吩咐,没有他的命令,其他人不要走进这房间。
两人实在饿了,两三下就把夜宵解决掉。
吃完夜宵,已经是晚上九点。
“你做手术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平阳就行。”看宁月语打了个呵欠,龚烨体贴道。
宁月语实在是累了,也不跟他客气,“那行,我先休息一下,有情况你就叫醒我。”
宁月语在太妃椅上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见她才躺下没多久,就打起呼来,龚烨也不觉得吵,反而看着她香甜的睡容,觉得很是可爱。
不知不觉间,他也睡着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一阵脚步声钻进耳畔,龚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有人在眼前走动,他有些起床气地训斥道。
“谁在那里吵,滚出去!”
听到他的声音,宁月语转头看了他一眼。
“既然醒了,就起来洗脸,然后去外面拿些早点进来。”
听到宁月语理所当然的吩咐,龚烨先是一愣,随即清醒过来。
看清楚宁月语正在给平阳做检查,他才发现自己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连宁月语醒来了也没发现。
他的警惕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劲,竟然有人在旁边,他竟然毫无反应。
幸好这里不是战场,否则,他都死几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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