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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在口中化开，一股甜腻的味道直冲鼻腔，谢清玄尝试用内力将药逼出体外，却发现自己的修为在一瞬间都被封锁了起来。
谢清玄目光通红的看着苍息：“你给我吃了什么？！”
苍息将谢清玄的双手摁在两边，俯身吻了吻谢清玄的唇，又将唇凑到谢清玄耳边，语气中带着极为强势的压迫感：“本座从不喜乘人之危，但玄儿今日，实在是太过任性，你方才说，本座永远不配与他相比，是吗？”
“是！”
听着谢清玄依旧强硬的回答，苍息眼中冰冷更甚，一只手用力掐住谢清玄的脖子，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再说一遍。”
谢清玄性格强硬，越是被强迫，越是不肯服软，看着苍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又说了一遍：“苍息，你永远不配与他相比，就算杀了我，我也是这个答案。”
苍息掐着谢清玄脖子的那只手隐隐发抖，好几次他都想立刻了结了身下人的性命，可看着所爱之人的那张脸，终于还是没办法下手。
“玄儿总是这样大胆，但玄儿又是否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少年，从始至终都与月尊全无半点干系。”
怎么可能？！
看谢清玄的表情全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苍息也不生气，轻轻松开掐着谢清玄那只手，轻蔑一笑：“此子心术不正，本座早就与你说过，他怕是早知道你与月尊的事，故而利用你的心意，来成全他自己的目的。”
此言一出，谢清玄果然还是动摇了。
曾经的月尊是高高在上，心怀善念的仙人，而陆离渊，却是满手鲜血，为目的不择手段的魔尊，如今想想，反差如此之大的两人，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
何况相比爱人的再次离开，谢清玄的本心还是更自私的偏向死的那个是自己一直都痛恨的绊脚石。
但月华结界又怎么解释呢？一个仙生来的天赋是没办法复制的。
“放开我！”
“本座不会放手，玄儿，今日你的那番话，让本座很不高兴，做错了事，便理应为此付出代价。”
“唔……”未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封在喉间。
谢清玄只觉得一阵奇热从心口的位置一直蔓延至全身，浑身都变得软绵绵的，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渴望他人的抚摸。
“啪——”一盏烛火不慎被打落在地，碎成了两段。
＊
手心在握住剑柄的一瞬间，陆离渊只觉得身体像是瞬间从万丈高空坠落，在这短短的一瞬中，经历了一生的起落。
紧接着一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被强行灌入脑海。
月光下，他们相互依偎着，像是一对平凡且恩爱的夫妻。
“玄儿如今可还有什么心愿？”
“若能与师尊永恒相伴，便再无其他心愿。”
“玄儿总是容易知足。”
“师尊……我只要你。”
……
他们并肩看着那些普通的修者们拜堂成亲，好像看着他们自己一般。
“玄儿可是在羡慕他们？”
“不羡慕，我有师尊。”
“玄儿，你可愿像他们一样，与为师拜堂成亲吗？”
“……师尊！”
“玄儿莫不是害羞了？”
“……没有。”
……
大婚之日，鲜血蔓延至整个玄千门，他最爱的师尊此刻一身红衣，倒在血泊之中，甚至没有一个全尸。
“师尊？师尊……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看看我！师尊！师尊……”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你说过会与我拜堂成亲，你说过我们会像普通夫妻那样……你为什么骗我......”
叶司宇早已泣不成声，却在看到远处的苍息后，吓得硬生生的不敢再哭出一点声，用尽全力拉了拉谢清玄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哭了。
可此时的谢清玄早已疯癫，哪里还顾得上旁人？
谢清玄跪在地上，将师尊的身体一点点归于原处，无尽的绝望甚至让他忘了哭泣。
苍息一步步走到谢清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玄儿，往后，做我徒弟可好？”
“……好。”
……
多年后。
谢清玄的脸上再也没了昔日的喜怒悲欢，好像自此带上了一张面具，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人能窥探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些年来，他对任何事都不再怀有热情，能让他热衷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提升修为，二是报仇。
“师尊，你再也回不来了吗？我不信。”
“等我杀了他，我就去找你……”
……
“若寻极品灵根修炼，可使修为大增……”
“师尊，我终于找到变强的办法了。”
……
陆离渊看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强行将意识从幻境中抽了出来。
再回到现实后，环顾四周，眼中只剩下了茫然。
原来谢清玄从始至终爱的都是曾经的月尊？
那如今自己在他眼中……算什么？
陆离渊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灵剑，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其折断，再狠狠丢掉！
他到现在也不愿去相信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
谢清玄对自己态度突如其来的转变，竟然是因为自己很可能是月尊转世后的身份，可如果没有这层身份，那自己与谢清玄之间还剩下些什么呢？
陆离渊起身将灵剑用力丢远，开始寻找此地的出口，毕竟在问清楚谢清玄之前，自己还不想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在这个地方。
已经转完了整整一圈，还是没有任何突破，陆离渊不死心，开始观察此地的结构，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
墙上的烛火，书架上的书籍，甚至是地上的白骨，全都被他摸索了一遍，依旧还是一无所获。
直到他将目光投向那几乎是条死路的巨大血池。
陆离渊走近观察，捡起刚才被他扔掉的灵剑试着劈了一剑，不曾想眼前竟真的生出一个漩涡来，如果跳下去，会是一条生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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