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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是这样还不够。
苍息手起刀落，陆离渊双目被剜，血水顺着眼眶汹涌而下。
灵根被抽出，在苍息手中化作满天尘雾。
修为被废的一干二净。
最后被捆仙绳勒住脖子，挂在万魔殿的门口，供所有魔修“观赏”。
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再一遍遍的受伤。
脖子被捆仙绳一遍遍的勒断，再一遍遍的复原。
面对如此酷刑，陆离渊全程不曾发出过一丝痛吟，因为这身上的疼相比谢清玄带给他的，已经好上太多。
只是这双眼没了，往后，怕是再也看不见他了吧……
陆离渊又一次痛的晕了过去，一缕轻柔的薄雾自他身上缓缓散出，又慢慢凝聚成一个身影，再消失不见。
＊
谢清玄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包围，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师尊……”谢清玄声音沙哑的唤了句，泪水不断从眼角落下，琥珀色的眼眸中尽是委屈的神色。
谢清兮心疼的将谢清玄紧紧抱着，虽然只是幻影，可心还是会真真切切的疼。
“玄儿，受苦了。”一下下的安抚着谢清玄的后背，直到谢清玄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
谢清玄摇头，明知道眼前的谢清兮并不是真实的，却还是将他紧紧抱住，力气大到几乎要将他融入骨血：“我很想你，别走，好不好……”
谢清兮温柔着声音慢慢回道“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谢清玄这才笑了，一边笑着，眼泪却越发汹涌，起身将双手环在谢清兮的脖子上，不管不顾的吻住谢清兮的唇，嘴唇不停颤抖着，好像深怕这来之不易的温柔会突然落空。
谢清兮环住谢清玄的腰，温柔的回应着。
玄儿，为师再送你一场梦吧……
身上每一处都被烙下了独属于他的烙印，谢清玄从未如此满足过，每一个不为人知的细节，熟悉的动作，力道，
尺寸，都让谢清玄的心里感到无比踏实。
是只有他，才能带给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体验。
谢清玄一遍遍索求，谢清兮都无比耐心的一遍遍回应。
只因为那个人是谢清玄。
所以无论要求多么任性，多么无理，他都会毫无理由的满足。
谢清玄任性的躺在谢清兮怀中，双手还紧紧的抱着谢清兮的胳膊不撒手，生怕他会突然偷偷溜走。
被谢清玄的孩子气给逗笑了，谢清兮亲了亲谢清玄的脸颊，柔声道：“玄儿莫怕，为师一直都在，答应你不会走，为师说到做到。”
谢清玄突然眼神伤感，垂下眼眸：“可这是梦……”你怎么可能不走。
“玄儿，风厉给你的那场梦，是假的。”
“什么？”谢清玄愣住了。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师尊被那孽畜……！”后面的话，谢清玄不忍再说出口。
却见谢清兮将食指轻轻点在谢清玄的眉心。
谢清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另一张画面。
陆离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又遇到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月尊，又为什么会修为大增……
这些问题全都在谢清玄脑海中有了答案。
原来，谢清兮真的一直都没有离开，陆离渊身上那上古真仙的修为，全来自于谢清兮。
谢清兮牺牲了自己的三魂七魄，使其变成没有思想的灵魄与陆离渊相融，这样自己的修为自然而然的就全归陆离渊所有了。
而他自己到头来，也只是一缕灵魄。
可他又为什么要怎么做呢？
因为如今的自己已经不能再给谢清玄任何东西，不能让曾经的自己复活，继续守护玄千，也不能以完整的形态去守护深爱的谢清玄。
既然如此，还不如成全了陆离渊与谢清玄的这段缘分。
只要他们能幸福的在一起，那自己的牺牲，倒也值得。
得知真相的谢清玄迟迟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他不支持谢清兮做出的这个决定，也理解谢清兮这么做的目的。
“你和他不一样！师尊，我爱的是你，不是他！不是那孽畜！师尊，我只要你！”
“玄儿，他就是我。”
“什么……”
看谢清玄依旧是茫然的目光，谢清兮解释：“他是为师的执念所化，亦是为师的一部分。”
此言一出，谢清玄彻底傻了，失魂落魄的看着脚下的地面，许久没有缓过神。
谢清兮再次心疼的抱紧了他：“玄儿，不要再与玄尊抗衡了，如今的你，不是他的对手，为师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
还有那个叫陆离渊的少年，为师希望他能代替为师，好好的爱你，保护你……”
“玄儿，他是为师的执念所化，为师相信他，他一定会比为师，更爱你。”
谢清兮的声音渐渐远去，谢清玄这才如梦初醒，朝着轻烟散去的方向拼命追去，腿上痛意袭来，谢清玄还是咬紧了牙不愿就此止步。
可那轻烟终究还是无情散去，不留一丝痕迹。
巨大的悲伤终于让谢清玄从梦境中醒来。
望着四周空荡荡的房屋，眼神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直到门被人缓缓推开。
苍息一袭红衣，衣摆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谢清玄觉得无比窒息，想要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逃离之后又如何呢？
对了，他要去找陆离渊，现在就要去！
可他忘了自己的腿已经断了，猛的起身想要站起，却直直的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好在苍息及时出手将人接住。
“放我下来！”
谢清玄早该知道苍息从不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更不该相信他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真的自杀。
只是被一次次欺骗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苍息冷笑一声，将谢清玄重新放回床上，下一刻，谢清玄手脚都被无形的力量所困，丝毫动弹不得。
苍息坐在床边，低头在谢清玄眉心深情的吻了吻：“玄儿总照顾不好自己，往后便一直待在为师身边吧，若是旁人再敢伤你分毫，为师一定让他与九寒峰下的数万枯骨，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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