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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釉停下了倒酒的动作，在他面前的矮桌上撑着下巴认真看着。
眼前之人初见时觉得一般，不如谢清玄半分绝色，现如今再看，分明是比谢清玄还要美上三分。
眉眼温柔，宛如皎月银辉倾洒而下，眼眸净澈，不见一丝凡世尘杂。
在他身边，总是感到宁静，幸福。
见叶司宇一直紧闭双眼，温明釉猜测他是不是睡着了，于是放轻了脚步来到叶司宇面前，凑近查看。
叶司宇怎么会不知道温明釉的靠近，扬唇轻声笑了笑：“你小子又怎么了？”
温明釉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看着叶司宇近近在咫尺的薄唇，又一次联想到了那日的滋味，越发觉得难忍，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师尊，我能听听你的过去吗？”
“怎么想听这个了？”
“我……想了解你。”温明釉回答的小心翼翼，生怕会遭到叶司宇的拒绝。
叶司宇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温明釉那张凑的极近的脸，以及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眸。
难得好声好气的摸了摸温明釉的脑袋，点头回应：“好。”
听到“好”，温明釉立刻高兴的咧嘴笑了出来，搬了个凳子坐在叶司宇旁边，殷勤的给叶司宇捶起了腿。
“师尊你说！弟子一定认真听着！”
叶司宇“嗯”了一声，开始回忆起曾经数万年前的时光。
其实数万年过去，好多事情叶司宇早已忘记，唯独那些在他心上曾留下过烙印的，他一直牢记至今。
“当初的我，跟现在的你有点像，夺得仙法大会第一名后，就被玄千门的掌门，也是我师兄的师尊，收为了徒弟。
师尊对我们很好，修炼途中遇到难以参透的，师尊总会耐心的指导我们，看到我们的修为一日强于一日，师尊总会比我们自己都高兴。
闲来无事，师尊还会教我们弹琴，师兄天赋比我高，学的也比我快，我那时怕让师尊失望，于是私底下总偷偷找师兄教我。
后来我发现师尊待师兄的感情不似寻常……但既是真心相爱，我便希望师兄往后，能幸福。
再后来，不想竟发生了那件事……”
“什么事？”温明釉追问。
“师兄与师尊大婚之日，玄尊用弑魔剑亲手杀了我们的师尊，后又将我师兄收做弟子。”
温明釉愣了愣：“玄尊为什么要那么做？”
叶司宇叹息一声：“玄尊他想将师兄占为己有，任何与师兄有瓜葛之人，都会成为他剑下亡魂。”
温明釉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一言不合就杀人？这到底是仙还是魔？魔修都没这么不讲理的吧？！
“那你师兄他……这些年过得岂不是很憋屈？”
叶司宇端起桌上的桃花酒仰头大口饮下，酒水溅到脸颊上缓缓落下，分不清是酒，还是泪。
“师兄从没有一日开心过……”
温明釉垂下头去：原来长得好看，也不是一件好事啊，哎……
“那你呢？你这些年开心过吗？”
“我吗……”叶司宇认真回想，最后点头：“每次看见师兄的时候，我就开心。”
听着叶司宇这般回答，温明釉默默垂下头，眼中的痛苦，委屈，难受，全都凝结在一起，不知该哭，还是笑。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跟你师兄之间，注定没有结果，那你愿意重新接受一个，特别爱你的人吗？”温明釉小心翼翼的询问。
叶司宇被温明釉这个问题逗得发笑：“感情上的事，从来都是随心而动，哪有什么退而求其次的道理？”
“嗯，你说得对……”
叶司宇苦笑着朝温明釉摆了摆手：“好了，回去吧，为师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温明釉站起身，却不愿走：“师尊，要不还是跟以前一样，我留下来陪你？”
叶司宇轻轻摇头：“回去吧，等你再大几年，为师给你寻个好亲事。”抬头目光深深的望向温明釉的双眸：“别把心思放在，没结果的人身上。”
温明釉强装着不在意的表情，嫌弃的摆摆手：“不放就不放！反正我说什么也不会找个姑娘进门，只扶云门的事都够我忙的抽不开身了，再多来个姑娘，本少爷不是要被活活累死吗？！”
叶司宇没有再与温明釉争执下去，继续将身体懒散的靠在软榻上，闭着眼，桃花酒一杯杯下肚。
温明釉推开门走了出去，再将门轻轻合上。
靠着房门，慢慢坐了下去。
抬头望着天上明月，心里却始终想着一个人，夜已深，竟无任何睡意。
“叶、司、宇，叶……司宇……”你说你要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人，该多好？
起码这样，我也有机会被你爱了。
＊
玄千门。
掌门殿。
谢清玄始终对那疯疯癫癫的魔尊念念不忘，连手中的书册被拿反都浑然不知。
一抹红衣悄无声息的来到谢清玄身后，勾起谢清玄的一缕青丝在唇边轻轻吻下，柔声询问：“玄儿，在想什么？”
谢清玄站起身，不动声色的与苍息拉开两步距离：“参见师尊。”
“玄儿与为师之间，何来这些虚礼。”苍息将谢清玄扶起，看着谢清玄时，眼中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喜爱。
而谢清玄对于苍息的靠近，却总是觉得排斥，不安。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缺失了，尤其是在苍息身边的时候，这种感觉最为强烈。
“师尊，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是。”
没想到苍息会是这个回答，谢清玄难以置信的抬头，不安的询问：“我忘了什么？”
苍息上前一步将谢清玄轻轻揽入怀中，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语气中带着几分蛊惑，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玄儿曾说，要嫁于为师，做为师身侧，最亲近之人。”
“……我说过吗？”
“自然是说过，莫非玄儿……已然忘记？”
面对苍息的反问，谢清玄心里总是会升出一丝莫名的恐惧感，好像如果自己违背了他的意愿，马上就会遭到意想不到的惩罚一般……
“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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