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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燕不归手持勾魂索,白无常秦义绝手持哭丧棒,二人纷纷作出招架姿势,黑无常道:“哼!就凭你们这些人么?”
白无常道:“还有没有与我们有仇的,要打赶紧来,一起上!怕你们不是好汉!不对,不是......老鬼,是什来着的?”
黑无常瞪大了眼睛,沉吟道:“不晓得。”
白无常道:“好歹你也读了些书,关键时候,真个指望不上你了,怕你们便不是你们老娘了!”
黑无常笑道:“这个好!”
沐秋见这四人纷纷亮出兵刃,要一触即发了,道:“诸位权且住手,国仇胜于一切,如今国仇未雪,还请给我个面皮,暂且放下私仇,一起抗击胡人。”
苏禾道:“不是在下不给你面子,实在这二人太过混账,好不易撞见他们,不就地除掉,我唐门以后有何颜面立足江湖?”
沐秋道:“实不相瞒,那少林寺慧净禅师出家前正是蒋玉书,与我有杀父之仇!在下也是今日才得知,也想除之后快。只是在下认为,国难面前不分好坏人,只有忠奸人!还望诸位暂且住手,等击退了胡人,再作计较!”
张正一道:“盟主所言极是,国仇面前,私仇便不值一提了,权且尽数放下私仇,武林一心,众志成城。”
李芸熙道:“如天师所言,天下一心,聚义北伐,绝不能让那胡贼再灭我天下汉人一次!更不能让中华民族再经历一次靖康之耻!士可死不可辱!”
“说的好!”许多江湖豪客拍手称好!
白无常秦义绝笑道:“是嘛,老娘也是这般想的,老娘是汉人,那胡人来杀汉人,便是不给老娘面皮。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不给老娘脸皮的人,统统都得死!老鬼,你说是也不是?”
黑无常燕不归笑道:“不愧是我家小鬼,总能与我老鬼想到一处去。”
秦义绝道:“盟主!赶紧带我等杀胡人去,不杀他个千儿八百,浑身不快活!”
苏禾咬着牙,怔了片刻,道:“那好,小女子今个受教了,看在众人面皮上,便让你们这黑白无常多活几日。”
就在这时,那黄河八恶也凑上来,恶老大崔棺道:“这黑白无常名声之臭,比我们几个,有过之无不及。他们都要去杀胡人了,咱几个要不来,以后传将出去,便是黄河八龟儿子了,我们黄河八恶谨遵盟主号令!”
在场各位江湖人士大都忠肝义胆,只是不愿与朝廷为伍罢了,便是有心杀贼,也没个去处。此时听闻沐秋要攻打雁门关,个个双眼放光,恨不得马上去生吞活剥了那些胡人。
沐秋道:“既然大家都有此心,还请即刻随我启程,此战十分凶险,诸位务必多加小心。”
话说沐秋身为武林盟主,一声令下,江湖义士纷纷聚来,沐秋便领着那五岳剑派、少林寺、武当山、五毒教、崆峒派、昆仑派、唐门、各位散人......浩浩荡荡开拔了。
一路驰骋,鲜衣怒马,众人群情激烈,鞭挥不断,马蹄飞快。践踏处,尘土飞扬,过不得一日便追上了秦明。
那秦明一听后方马蹄声如鼓擂,又见漫天土灰,来这许多江湖人士,连忙列阵,准备殊死一战。只待看清自家少主时,才松口气了。
只待众人骑马过来,秦明纷纷将士们下马,拜见少主,又问道:“小王爷,这是怎地一回事?”
沐秋道:“说来话长了......”
那宋玉笑道:“你们家小王爷,现在是武林盟主了。”
秦明大惊道:“此话当真么?”
沐秋点了点头,那宋玉道:“你看这阵势,还能有假么?”
唐门少主苏禾道:“我等本不愿与你们朝廷为伍,盟主这是带我等杀贼去呢,今次便破个例了。”
秦明道:“敢问姑娘芳名,何门何派?”
苏禾笑道:“唐门少主苏禾便是我了。”
秦明看向苏禾旁边独眼男子,道:“那么这位便是令尊苏轩吧?”
苏轩这人沉默寡言,不愿搭话,点了点头。
苏禾道:“怎么,打听这么清楚,是看上本姑娘了,还是要拜我唐门来呢?”
秦明不说话,又四顾了一眼,见到袈裟禅杖,道袍长剑,又见到各门各派特有装扮,长长一队人物,不下两千人,个个能够以一当十。
秦明不禁眉头一皱,看向沐秋,道:“小王爷,都说江湖人士一提到朝廷便犯了忌讳,你今次带这许多江湖人士,可曾想过也犯了朝廷忌讳了。”
沐秋道:“秦将军何出此言呢?”
秦明道:“小王爷可知上届建文帝便是得知各藩王私招兵马,怕藩王们拥兵自重,便极力削藩,终于惹怒各位藩王,才丢了皇位。今次你这般行事,便彻底触犯皇家忌讳了。无论功成与否,怕都是在自掘坟墓。”
沐秋道:“秦将军此言差矣,非常时期,当有非常决断。只待退了胡人,一切后果,我愿意独自承担。相信换了我父王,他也会如此!”
秦明道:“此举过后,沐家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沐秋道:“无论结果如何,是非曲直,千年之后,自有公断,此事休要再议!”
李芸熙一想,这将军好不晓事理,战事当头,便是果真如此,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讲出来,如此不免动摇了军心,影响了士气,难怪南王出征时不愿带他,便道:“盟主休要忧心,既然当朝皇帝便是被逼那什么的......得了皇位,定然不会让自个引起公愤,重蹈了覆辙。”
宋玉笑道:“师娘所言甚是!”
那黑无常燕不归道:“还走不走了,不走俺可和娘子回家生小鬼去了。”
白无常秦义绝笑骂道:“你这死鬼!”
听众人如此一说,那秦明便不再说话,领着队伍走在前方开路了,江湖人士跟在大军后方,行不得几日便到了山西忻州城。
这忻州城已被鞑靼占领两月有余,初来有两万军马,但号称八万军马来攻,吓得那忻州城守将弃城而逃。后来前线战事吃紧,军马陆续被抽调至土木堡,如今不到三千军马。但仍对外宣称驻扎了三万七千八百军马,说得有零有整,煞有介事,十分吓唬人,一直没人敢来攻。
沐秋一行人来之前,那忻州首领失捏干整日饮酒作乐,纵情声色,麾下三千军马渐而渐之纪律涣散,成天不作为。好在这失捏干唬人功夫一流,并无才干,只是纸糊老虎罢了。
当沐秋策马来城下时,城墙上那哨兵连忙擂鼓吹角,许多胡兵吃醉了酒,压根听不见战鼓号角声。便是醒了酒的,也如醉虾软蟹,全身无力。慌忙中,纷纷起来穿衣系带。便是拿了兵器,也没甚战力,纯粹凑个人数。
只待沐秋携十多名高手飞上城墙,那胡人以为神兵天降,被杀得丢盔弃甲,端的难以招架。许多胡兵见势不妙,直接跳下墙,一路向北跑了,边跑边脱甲胄,如此能够跑得更快,飞一般的感觉。
不一时,忻州城南门告破,那失捏干大惊,连忙骑上战马,率领百余卫兵奔向北门。边跑边命令手下沿路烧毁房屋,制造混乱,拖延时间,生怕敌军赶来。
终于,那失捏干连沐秋队伍照面也没打着,便从北门逃逸了。
沐秋取得小胜,得了忻州城,便吩咐众人在此稍作歇整,共同商议攻打雁门关之策。又吩咐百姓重修房屋,恢复此间交通买卖,以安民心,结束了百姓提心吊胆闭户不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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