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欠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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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铮冷哼一声，不理会众人，抬步径自往里走。

    燕亭等人对看一眼，有他打头，他们自然就好说了，于是纷纷跟在他身后。

    不多时，过了汀兰水榭和芝兰苑，便来到了海棠苑门口。

    海棠苑院落静静，淡淡的海棠花香气从里面扑来，令人心旷神怡。

    燕亭大赞，抚掌道，ldquo;就是这个香味，别的海棠可没有这个香味清纯，不知道花开得到底有多好看。rdquo;

    ldquo;进去不就知道了。rdquo;秦铮脚步不停，径直进了海棠苑。

    海棠苑的门开着，有两名婢女正在清扫院子里的积雪，乍见有人闯进来，齐齐一惊，扫把脱手掉到了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秦铮看也不看那二人一眼，不受丝毫阻拦地向后院而去。

    精致的白貂绒毛靴子踩在刚扫过的地上，落下浅浅一排脚印。

    秦铮进了后院，那两个打扫院落的婢女才醒过神来，慌张地追上去拦人。

    这时，谢墨含已经从后院的海棠亭走了出来。

    那两名婢女见到谢墨含，ldquo;噗通rdquo;一声，齐齐跪在地上，白着脸惶恐地请罪，ldquo;世子恕罪，奴婢二人没拦住人。rdquo;

    ldquo;稍后去大管家那里各领十板子。rdquo;谢墨含抖了抖身上的雪，淡淡地道

    那两名婢女连忙应是，起身站在一旁。

    ldquo;子归兄府里的规矩好生严厉。rdquo;燕亭随后跟来，打量了谢墨含一眼，笑着说道。

    ldquo;这里是吾妹的院子，在这里侍候的人容不得出半点儿错，规矩自然该严一些。rdquo;谢墨含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攸地落在最后方垂着头的小厮身上。

    ldquo;子归兄是不是看这小厮面生？rdquo;燕亭干笑了一声，上前拍拍谢墨含的肩膀，对他道，ldquo;这小厮是从漠北戍边的军中来京城给你的府里送年货的。可是刚进城，就闯下大祸了！马车轧死了秦铮兄的宝贝狗。rdquo;

    谢墨含闻言面色一动，眉峰紧了紧。

    ldquo;他的狗可是已逝德慈太后赐的，谁也不敢惹，他大哥见了都躲得远远的。不想今日却是死在了这个不打眼的小厮手里。你可要好好想想拿什么赔偿给秦铮兄，才能让他消气。rdquo;燕亭两句话便说清楚了前因后果。

    谢墨含点点头，脸色有些难看，转头看向秦铮

    秦铮脸上情绪难测，并没开口。

    谢墨含又看向那小厮，平静地道，ldquo;你是何人？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做什么？为何轧死了峥二公子的狗，将事情经过仔细说一遍，不得有半丝欺瞒。rdquo;

    谢芳华点点头，低垂着头不抬起，一五一十地道，ldquo;小的叫王银，从漠北边境来。这一路都很是平坦，偏偏进了京城后，路过宴府楼，一个肉包子和一个狗先后地跑到了我的车下，我来不及躲闪，马倒车翻，就轧死了那狗。rdquo;

    ldquo;这么说倒是那肉包子和狗不长眼睛往你车底下钻了？rdquo;秦铮闻言挑眉。

    谢芳华垂着头不答话。

    谢墨含眉头紧皱，沉吟半响，对秦铮道，ldquo;虽然是一桩意外，但这小厮也要担干系。忠勇侯府自然不能当做事情没发生。秦铮兄，你我交好一场，你看如何赔偿？虽然得不回德慈太后赐你的狗，但是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自然不说二话。rdquo;

    ldquo;这个说法好，子归兄都开口了，秦铮兄就要求进海棠亭看海棠吧！我们也趁机沾沾光。rdquo;燕亭立即兴奋地道。

    ldquo;难道你觉得我的狗就只值我赏一眼海棠亭的海棠？rdquo;秦铮冷眼看着他。

    燕亭咳嗽了一声，摸了摸脑袋，莫名地道，ldquo;秦铮兄，你虽然死了狗，可不是我轧死的，你今日怎么处处看我不对？我真的没得罪你的地方吧？rdquo;

    ldquo;你今日的话太多了！rdquo;秦铮转开头。

    燕亭耸耸肩，摊摊手，好吧，他今日再不说话了，免得惹了这位爷，狗帐算在他身上。

    ldquo;海棠亭的海棠不值一提，自然不及秦铮兄的狗。秦铮兄想要什么，直接说吧。rdquo;谢墨含说话间，偏过头，拿出帕子，捂着嘴低低咳嗽了两声。

    秦铮忽然笑了，随手一指谢芳华，漫不经心地道，ldquo;虽然子归兄话如此说，但我可不能真拿狗讹你什么。既然是这个小厮不小心轧死了我的狗，就将他赔给了我吧！rdquo;

    谢芳华身子一僵，顿时咬牙切齿，秦铮他可真敢要！

    谢墨含身子亦是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ldquo;按理说秦铮兄这个要求不矿外，子归理应答应。但是这小厮毕竟不是忠勇侯府的人，恐怕要漠北戍边的舅舅答应才行。rdquo;

    ldquo;那你就修书一封给漠北戍边的武卫将军，就说这个人我要了。rdquo;秦铮道。

    谢墨含顿时犹豫。

    ldquo;子归兄还犹豫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厮吗？忠勇侯府和漠北的武卫将军亲如一家。难道轧死了英亲王府二公子的狗，赔偿一个小厮，武卫将军还不答应？rdquo;程公子出声劝说。

    ldquo;不错！rdquo;宋公子附和。

    谢芳华感觉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若她真是一个小厮，那自然被秦铮要了没什么，但是她是谢芳华，忠勇侯府的小姐，谢墨含的妹妹，这海棠苑的主人。怎么能随手给了秦铮当做赔狗的补偿？

    ldquo;看来子归兄不乐意！rdquo;秦铮看着谢墨含。

    谢墨含揉揉了额头，一时间分外头疼。

    谢芳华知道哥哥是认出了她，此时犯难了。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ldquo;别说峥二公子要小的去您身边侍候，就是要小的命，小的也应该赔偿。但是小的不是武卫将军府的小厮，而是隶属漠北军营。小的在军中是有正规编制的。此次不止来给忠勇侯府送年货，还带了任务，要觐见皇上的。rdquo;

    几人闻言齐齐一怔。

    秦铮扬了扬眉。

    谢墨含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秦铮道，ldquo;秦铮兄，军中编制的人我可没权利给你。rdquo;

    ldquo;那就记债好了，记着你欠了我一笔债。不是小债，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还得起的债。rdquo;秦铮大手一挥，算是将这一页接过去了

    谢墨含苦笑，只能答应，ldquo;好，今日忠勇侯府欠了秦铮兄一笔大债，秦铮兄什么时候想到了赔偿的价值，什么时候开口，只要能做到，一定陪。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