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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亭又后退了一步,身子不停地轻颤起来。
ldquo;燕亭当年和谁打架了?rdquo;皇帝忽然发问。
谢芳华不答话。
ldquo;燕亭,你说,你当年和谁打架了?rdquo;皇帝看着燕亭,又问了一遍。
燕亭忽然ldquo;噗通rdquo;一声跪在了地上,ldquo;皇上hellip;hellip;rdquo;
ldquo;皇叔,当年燕亭是和我打架了!rdquo;秦铮的声音忽然从灵雀台外传来。
谢芳华目光微动。
谢墨含心里紧了紧,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燕亭本来要说什么,被秦铮的声音忽然打断,他一时间住了口。
皇帝和忠勇侯、永康侯、左右相等人也立即向灵雀台外看去。
只见秦铮伴随着话音走了进来,一身锦缎竹青色轻裘,包裹着颈长的身子,腰束玉带,行止轻缓,整个人看起来少年风流,颇有些倜傥贵公子不知愁滋味的味道。
ldquo;皇叔好!父王好,忠勇侯好,永康侯好,左右相爷好,御史大人好,大学士好,子归兄好,燕亭兄好。rdquo;秦铮来到近前,一长串话语伴随着他弯身见礼的动作轻快地吐出,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看向谢芳华,笑吟吟地道,ldquo;芳华小姐,好久不见!rdquo;
谢芳华眼神陌生地看着他,并不答话。
ldquo;你只记得和燕亭兄的仇,怎么就不记得和我的仇?rdquo;秦铮看着她,没有因为她的面无表情而减少丝毫笑意,依旧笑吟吟地道,ldquo;所谓事情有因有果。燕亭是被我打伤的,才见了血,导致你应承了血光之灾,这仇该找我不是吗?rdquo;
谢芳华冷漠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ldquo;铮儿,不能胡闹!rdquo;英亲王轻喝了一声。
ldquo;父王,我没胡闹,说的是事实而已。rdquo;燕亭站直身子,将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副轻狂姿态,高傲地道,ldquo;冤有头,债有主。我做过的事情我自然不能当做没做过,做错了,自然不能推脱责任,也不能让别人代替我顶替责任,这可是父王您从小就教导过我的。rdquo;
英亲王一时失声。
ldquo;混小子!rdquo;皇帝忽然骂了一句,ldquo;见过躲仇的,没见过有谁找仇的!rdquo;
ldquo;皇叔,一人做事一人当!您也曾经教导过我啊,我不能辜负您的教导。rdquo;秦铮懒洋洋地道,ldquo;的确是我打的燕亭,那日他和我抢酒,我就打了他,谁知道他那么不禁打,见了血!rdquo;
ldquo;原来是你小子!rdquo;忠勇侯怒意对向秦铮,似乎下一刻就要挥手劈死他。
英亲王见此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一把拽住秦铮挡在身后,对忠勇侯道,ldquo;老侯爷,事已至此,有话好好说。rdquo;
ldquo;还能如何好好说?事情不是都摆在这里吗?rdquo;忠勇侯怒道。
ldquo;关于芳华小姐说的血光之灾应验到她身上的话,这个事情毕竟不是太有依据。rdquo;英亲王拖着秦铮退后了一步。
ldquo;什么叫做不太有依据?在我的寿宴里,发生了血光,你是说应验到我身上才有依据?rdquo;忠勇侯花白的胡子翘起,怒气冲冲,ldquo;我们谢氏一族,几百年传承下来,是信奉神武大帝的。神武大帝是战神,但也是杀神。我们嫡系一脉,六十大寿是一个坎,若是见血光,就会有灾难降临。九年前,我老头子正是六十大寿。当日你们都参加了,皇上也去了。可都还记得我说过什么?我说不准有人在我的寿宴生事儿,更不准见血。本来我以为一切顺利,却不想华丫头在我寿宴后没多久就得了怪症。这些年我一直不明白哪里出了错,原来是这里。rdquo;
英亲王一噎,没了反驳的话。
皇帝看向左右相等人,ldquo;你们可还记得?rdquo;
左相没说话。
右相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ldquo;隐约记得九年前老侯爷寿宴是说过这样的话!谢氏嫡系一脉信奉神武大帝,这我知道。rdquo;
ldquo;不错!谢氏流传数百年,一直信奉神武大帝。rdquo;监察御史和翰林大学士一起开口。
ldquo;英亲王,你还有何话说?rdquo;忠勇侯眼睛喷火地看着英亲王。
英亲王从来不曾面对忠勇侯的怒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
ldquo;既然秦铮这小子今日站了出来说是他的错,你们英亲王府该如何偿还我孙女遭的罪?rdquo;忠勇侯步步紧逼。
英亲王拖着秦铮步步后退,呐呐不得言。
ldquo;英亲王,你们父子,今日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去掀翻了你的英亲王府!rdquo;忠勇侯一阵掌风扫向英亲王和被他拖在身后的秦铮。
英亲王脸色僵了僵,一时间,骑虎难下。
秦铮被拖着后退到灵雀台的栏杆上,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人,翻了个白眼,终于受不了地推开英亲王,自己面对忠勇侯,清声道,ldquo;欠债自然要还的,天经地义,我又没说不还?老侯爷,您急什么?rdquo;
ldquo;还?你说如何还?你要现在就自杀赔我孙女吗?rdquo;忠勇侯瞪着他。
ldquo;老侯爷,万万使不得!rdquo;英亲王脸色霎时白了。
ldquo;自杀可不行!您的孙女又没死,虽然病秧子多年,如今不是还活着吗?rdquo;秦铮摇摇头,见忠勇侯闻言更是的大怒,要上前来劈他,他立即道,ldquo;我娶了她,她嫁给我,慢慢还这笔债,总可以了吧?rdquo;
忠勇侯一惊,挥出的巴掌僵在半空。
ldquo;铮儿!rdquo;英亲王失声喊了一声。
皇帝面色微微一变,左右相和监察御史、翰林大学士齐齐露出惊异的神色。
谢墨含眉梢动了动。
谢芳华眼睛瞬间眯起,冷冷的目光射向秦铮。他可真会借坡下驴,趁机求娶。
灵雀台一时间鸦雀无声,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砸出声响。
秦铮似乎不觉得自己的话多么有杀伤力,缓步走到谢芳华近前,看着她轻轻一笑,声音轻快如风,ldquo;你因我而久病,我娶了你,用一辈子偿还这笔债,你觉得如何?rdquo;
谢芳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道,ldquo;不如何!rdquo;
秦铮扬眉看着她。
ldquo;我久病之身,久积怪症,也许刚嫁给你就死了。届时你还可以娶别人,铮二公子,你的债还得未免太轻了。rdquo;谢芳华讥讽地给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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