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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拘谨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学长的家长时,郗和这才告知他,妈妈们出去赏红叶了。
“今天就咱们两个人。”郗和微笑着打开大门,邀请望舒先进去。
随着敞开的门扉,阳光照进门厅。紫藤色的墙面,实木家具,一大束暖色调的多头玫瑰插在花瓶中,沿着木地板往前走,前方是走廊和通往二层的楼梯。
左侧是飘窗、沙发和茶几。现在正是光线充足的时候,金灿灿的阳光洒满室内,将房间照亮。藤椅油亮的漆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绣的坐垫看起来松软舒适。走近了,能闻到一股被太阳晒过后暖洋洋的味道。
宽阔的落地窗外是宁静的小院子,阳光将斑驳的树影投射到墙面上,如同一幅印象派的画作,由细碎松散的点构成,明亮又温和。向上看去,是绿中带着微微枯黄的樱桃树。大面积树叶还是绿色,靠顶端的部分已经转黄。
阳光穿透过去,且浅且深,光影错落,铜色、姜黄、嫩绿、薄青、苍翠……有些荫翳,有些薄透。在蔚蓝的映衬下,色彩丰富,明快亮丽,是秋季限定的调色盘。这小小的一方天地,让心情豁然明朗。
地上还有些未被扫走的枯叶,微红的是山楂树的“小扇子”,细长的是白蜡树的“金片子”,零碎的是石榴树的“雨珠子”。秋风习习,树影微颤,如同金色的落雨般,将大地覆盖。
再往前是餐厅和开放式厨房。装潢简洁大方,没有太多零碎的东西,宽大的碳岩板餐桌,一次坐下8个人绰绰有余。碗碟杯具都整整齐齐,干净得让人怀疑是否有被使用过。
门厅右侧是会客室,厚重的深色实木沙发,上面是海浪与舒卷的叶片纹路,还有花苞与绽放的花朵。茶几是空阔的大理石桌面,附近的窗台上放满了盆栽。绿色的藤条与叶片倾斜而下,在暖阳中盛开出层叠交错的繁花。
头顶是巨大的吊顶,是由五片琉璃叶子组成的花朵,每一片都能看到清晰的叶脉,串联的金属支架被做成卷曲蜿蜒的藤蔓,柔韧又灵活地将它们牢牢固定。壁灯与之相得益彰,是有着如同水母折边般的琉璃花朵,似乎正随着明媚的光线,呼呼向上游动。
再往前是书房。规整的办公桌,周围一圈全是书架,一部是书籍,另外一些是唱片cd和电影。这里也有一个飘窗,不过比较小,上面放着可爱的毛绒玩偶,还有几本儿童绘本。看来郗和家里还有个小不点。
“你要喝什么?”
“白水就可以。”
“喝茶吗?玫瑰花怎么样?”郗和提议道。
“好的,玫瑰花茶很香。”
“那行。”郗和似乎有很多事情想做,一时不知道该先做什么,犹豫了一下,紧接着说,“我先带你去楼上吧。”
两人往楼上走,橘黄色的墙壁上挂着家庭照。有黑发的小女孩,还有年纪更小的金发男孩。他们蹒跚学步,学骑自行车,外出郊游,在操场上放纵奔跑,一起骑马,开卡丁车……其中有两位较为年长的女性,金发碧眼的应该是郗和的alpha母亲,时而戴着墨镜,看起来酷酷的,时而抱着伴侣,偶尔高举孩子,嬉笑打闹。而黑发蓝眼的是omega母亲,大部分时间看起来很安静,有时依靠在爱人怀里展露甜蜜的笑颜。
渐渐地,孩子们长大了。黑发少女陆续在击剑、象棋与射击方面崭露头角。后来她成家立业,又有新人物出现,温润的omega伴侣和可爱的小宝宝。另一边,金发少年奋力划动皮划艇的情景,在聚光灯下演奏贝斯的身影。从校园舞台,到街边演出。从零散的观众,到上百人拥挤的livehouse。而未来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简简单单的几幅照片,把郗和的过去与温馨的家庭氛围展现在眼前。
来到二层,共有六个房间和一个窄小的休息厅,通向外面的露台。
“这边是妈妈们的卧室,旁边这个专门用来放她们的衣服。另外一个是活动室,咱们就在那里学习。”郗和先介绍左侧的房间。
“这是我姐的房间,不过她早就搬出去住了。偶尔他们回来,会给我侄女住。小宝宝比较嗜睡。”郗和继续介绍右侧,“顶头那间是妈妈们修生养性的地方。我母亲喜欢油画,妈妈喜欢弹琴。”
当他走到位于中央的房间时,停下来说:“我住这间。稍等,去拿一下课本。”
郗和跃过地毯,几步跑跳到课桌前,从乱七八糟的电线、机器下面?Y出来几个本子。
桌面比较凌乱,敞开的书本,旁边有散落的手写稿,电脑上还有未写完的谱子和歌词。各种海报贴了满墙,奖杯和专辑挤在隔断里。地上有巨大的音响、调节器,好几把贝斯,不同的样式。其中一把表面有些划痕,漆面略显褪色,曾在照片里,少年郗和演出时所用。
“抱歉,比较乱。今天突然有新想法,忙着记录下来,就变成这样了。”郗和不好意思地说,“平时我都有整理,会比现在整洁很多。”
出来后他轻轻把门带上,羞于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现给望舒看。
“没事的,忙碌的时候,房间比较凌乱很正常。我在期末周,或者兼职特别忙的时候,也来不及打理房间,衣服书本乱堆一气。人不可能天天保持在完美的状态。”望舒好心安慰道。
至于他的房间,很少会有乱的时候,不是因为勤快,而是东西实在太少。
“你是在安慰我对不对?看到我这样的状态,会不会感到失望?”郗和故意地说,心里却为望舒愿意顾虑他的心情而感到开心。
“不是的。”望舒认真地为自己辩驳,为表真心,不小心把内心所想说了出来,“学长现在的样子反而更具亲和力,容易拉近距离。平日里学长是非常耀眼的存在,在学校里人气高,演出又那么帅,就好像不存在于常人的世界里。但是现在,看到学长的另外一面,常人有的小毛病,学长也会有。就有一种‘啊,原来学长也是人啊。’的感觉。”
“我以前不是人吗?那是什么?”郗和调侃道。
“神一样的存在。”望舒老老实实地小声说。
“哦~这么崇拜我吗?”
望舒唰地脸红了,加快脚步来到活动室。
“嘿,不逗你了!”郗和跟在后面喊。
内部陈列很简单,一张宽大的桌子,上面有零散的彩纸和折好的各种小动物,旁边有一张台球桌,靠墙边的柜子上放着各种棋类和玩具。
“最近小侄女常来,妈妈们会带着她折纸。这都是他们做的。”郗和快步走过去把桌面清理干净,“没事的,你随便坐。你先看书,我去把水拿上来。”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是客人坐着就好。几步路的事,待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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