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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又拍拍她的手:“温慧那孩子是个性子稳妥的,却没成想冲撞了你,不过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然后突然转了话题:“祖母老了怕孤单,来到这行宫他们一个二个都顾得玩,没人想起我这个老人家,人老了就遭嫌弃??!
静嬷嬷插言道:“怎会,太子妃这不是陪您呢。”
陈明月赶紧温婉体贴道:“臣妾会陪着太后。”
其实这是客气话,平日太后也没有传谁陪着她。
太后笑笑点头:“太子妃是个贤惠的,就搬到祖母这个院里住吧,多陪陪本宫这个孤老婆子。”
陈明月愣住了,笑僵在面上,但她不能不同意,孝道大过天。
静嬷嬷接话道:“奴婢这就去安排,太子妃能陪您解个闷太好了。”
陈明月无奈笑笑点头:“陪着太后是臣妾的福气。”
太后满意地笑了。
太子知晓太子妃被搬到太后院里,唇角上扬,心里想这下他可以与夭夭明目张胆地在一起了。
晚膳太后差人送来几道菜,命三位良娣陪太子一起吃。
三位良娣也到了太子房中。
太子与夭华坐一起,身边还有三位良娣,这种情况夭华放不开,吃饭说话都拘谨。
太子却就像房中只有他二人一般,满眼只有他的夭夭,一会儿给夹菜,一会儿给擦拭唇角。
大周良娣一直低头垂眸含笑,面上还带有一些羞红;小周良娣想与太子攀谈,跃跃欲试寻求机会;李良娣则目不斜视一心用膳。
夜里有人回禀太后,太子留下了林侧妃。
太后看向静嬷嬷:“可惜林家那丫头吃坏了身子,没啥用。”
静嬷嬷旁边回道:“还得在行宫住些日子,后面机会多着呢。”
第二天一大早太子要去打猎,瞧着夭华一双明亮的杏眼扑闪扑闪地瞧着他更衣,心里晓得她想去:“你想去吗?”
夭华撇了撇嘴遗憾道:“我不会打猎,马也骑不好。”
她那样子还是想去,太子走上前点了点她鼻子:“赶紧换衣裳,孤带你过去,孤打猎时你就那里等,三皇妹也去,你们俩可以做个伴。”
三公主与夭华关系还不错。
夭华立马起身去取衣裳,换上一身青揪色①窄袖衣,又披了一件嫩鹅色②披风,发髻简单挽了圆髻,以珍珠绣花点缀。
出门准备上马瞧到小周良娣牵着一匹马过来:“太子殿下、侧妃,太后晓得妾性子是个爱动的,允妾也去打猎。”
小周良娣一身朱石榴红窄袖衣,外披一件朱湛色③披风,艳丽中透着英气。
太子没出声点了点头,把夭华抱到马上,自己翻身上马把她搂在怀中打马往外走。
小周良娣也上了马跟在后面。
出了行宫就看到七皇子,他骑一匹枣红色马等在那。
见到太子笑笑唤了一声:“皇兄。”
又看向夭华:“夭夭你也去?”
七皇子元丰比夭华小两岁,可他每次见到夭华都直呼“夭夭”。
太子笑着与他说道:“不要再唤夭夭,你要唤她皇嫂。”
七皇子笑呵呵拱手:“皇嫂夭夭”。
太子笑着睨了他一眼,他这个皇弟最顽皮,也最不怕他。
夭华撇着嘴不满瞪了七皇子一眼:“我比你大,让你喊一声皇嫂,你有甚不乐意的?”几人关系熟,说话比较随意。
七皇子不满地笑着嚷嚷:“我一直都唤你夭夭,你成了太子哥哥的人,就变心了?名字都唤不得?”
这时三公主牵着马走过来,笑着插话:“你们说什么呢?”
七皇子:“我们在等你。”
三公主看到夭华冲太子嚷嚷:“太子哥哥你娶了夭夭怎还把她藏起来了,平日也不说让她来宫里寻我玩。”
太子笑骂:“你都到了嫁人年纪还整日想着玩。”
三公主笑着看向夭华:“夭夭,太子哥哥对你好吗?如果不好告诉我,本公主替你骂他。”
夭华性子好,不惹人所以人缘好,她笑笑回公主:“好,如果太子哥哥欺负我,我去寻你。”
三皇子也来了,几人骑马前往山林,夭华下马等他们几人,太子等人骑马钻进林子中去寻猎物。
随夭华留下的护卫,为她搭了一个帐子,青秀还为她带了糕点。
七皇子骑马跟在太子跟前说笑:“皇兄你怎娶了夭夭?原我还想着自己长大了娶她当王妃呢。”
太子知他几分说笑,也不恼:“你还小,等你再大两岁多的是贵女,由你选。”
“兔子,皇兄快!”七皇子看到一只兔子跑了过去。
两人快马去追猎物,一时辰后,太子带了几只猎到的兔子,还山鸡,还有一只狐狸返回帐子。
夭华跑出来瞧,笑着嚷:“晚上可以喝鸡汤,如果再有些野菌子味道更美。”
太子笑呵呵道:“好,等会儿让他们送厨房,炖了鸡汤给皇祖母也送些,还有一头鹿,等会儿他们会带回来,晚上烤鹿肉。”
夭华走上前抓住太子胳膊:“太子哥哥你好厉害。”
太子被她蜜灌的心里乐呵呵:“孤骑马带你在附近逛逛。”
两人共骑一马在山野慢慢遛,小声聊,有情人之间未必有什么紧要的话,话却说不够,再无聊的话题都会觉得想听,不嫌烦。
晚间行宫院里点燃篝火,特意为太后搬了榻椅,太后靠在榻上,腿上盖着衾,笑呵呵看着围着火堆笑闹的小年轻。
太子妃安安静静坐在下首,她看到太子负手而立于火堆前与三皇子说笑,火堆上架着一只宰杀干净的鹿,跳动的火光在太子的面上闪烁,比平日他眉眼柔和许多。
一位黄裳歌伎开始婉唱,几位舞姬也开始随着曲调漫舞,三公主拉起夭华跟在舞姬身侧学着她们起舞。
太子的四位良娣和姚侧妃也站起来加入,三皇子的几位妃、侍妾跟了过来,欢闹之间大家手牵手起舞。
太后瞧了一眼太子妃:“你也同她们一起乐去。”
陈明月挑眉摇摇头,她才不会同舞姬一起舞,在她心里那是种不成体统的事,她认为舞姬是下贱人。
跳完一曲,夭华退到一旁。
太子走过去牵住她手,瞧她额头有汗揽住她腰,掏出手帕轻轻为她擦拭。
邪皇注释:
①青揪色:中国传统色,是一种淡蓝绿色。淡雅柔美乘着多元化这股春风而来。
②嫩鹅色:中国传统色,嫩鹅黄,是指淡黄色,鹅嘴的颜色。
③朱湛色:朱湛,就是厚重的红色。它是经过茜草反复浸泡,才能得出这种厚重的红色。语出《周礼》“钟氏染羽,以朱湛丹秫,三月而炽之,淳而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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