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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端着清水,青秀拿着药进来。
小桃一边帮她清理伤口一边出主意:“侧妃别伤心,咱们去寻太后帮我们出气去。”
夭华轻轻摇了摇头,这么一点小事怎能去打扰太后,以后自己要面对的问题还多呢。
太子在时自己可以缩在他的背后,他不在自己就要学会面对一切。
处理好伤口夭华情绪也平稳了,她开始仔细思考今日发生之事,寿礼是小桃一直捧在手心里,后来才交给贵妃宫里人,放到桌案上。自己与小桃一直在一起,陈明月和温慧一起约自己出去,也不知那会儿小桃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小桃,寿礼在交给贵妃宫人手中之前是否离开过你的手?”
小桃放下手里的药走到夭华跟前:“贵妃宫里有个宫人过来唤奴婢,让奴婢帮着抬个东西,奴婢便把东西交给温侧妃身边的慕竹。”
说到此处小桃心里一惊,跪下呜咽道:“奴婢防着太子妃那边,没想到温良娣,会不会是她?”
“今日两人同时约我出去散步本就不正常,”夭华轻叹一口气,“别说你就是我也没有防着温慧。”
太子与她说温慧有那种病,他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夭华也就没有想到防她。
今日之事只怕不是一人所为,贵妃与公主几人必然也是有达成共识。既然人家拉了这么大一个网防又岂能防得住。
“你起来吧,下去清洗一下,以后我们出门要更加谨慎,多留点心眼,但是也不要怕事。”夭华出声安抚小桃。
*
此时太后那里也收到了消息,知晓贵妃宫中发生的事。
静嬷嬷轻声问太后:“林侧妃那面要不要去关问一下?”
“伤得又不重,不必去。”太后眯着眼缓慢地转着手里的佛珠。
“林家那个孩子看着跟娇嫩的花苞似的,其实有股子韧劲呢。”太后睁开眼,叹了口气轻声叮嘱:“盯着那边点,别让她在宫里吃大亏就行。如果真伤了哪,只怕太子回来不会罢休。”
*
东宫兰苑
陈明月扶额一脸愤怒坐在榻上。
温慧低眉敛目坐下她下面的黄花梨木椅上。
陈明月眼梢瞧着温慧,嘴里冷刺:“外人皆传太子心仪温良娣”。
说罢一声嘲弄冷笑,她心中隐的憋屈想找地发泄。
温慧淡淡看向陈明月撇嘴一笑:“那位现在都住进凤宸宫,妾又算得什么?”
不瘟不火把火又拱到陈明月跟前。
“嗵”!一声陈明月紧握的玉拳捶在桌案上,太子心得不到,她定要保住自己的位分。
“太子去边境领兵,把那位往皇宫里一藏,东宫就被撇下了,咱们都如同这东宫的花草摆设。”温慧继续慢悠悠拱火,“太子妃?没有太子何谈太子妃?我这表妹又算得甚?”
说罢起身冷笑一声离去。
“你大胆!”她的话刺痛了陈明月,惹得陈明月怒吼。
李嬷嬷进来走上前压低声音:“太子妃,夫人使人传了信,让你安分,不可妄动。那位有老爷、夫人处置,定然不会让她越过你去。”
现在夭华在宫里陈明月也没有办法,陈相和夫人出手她自然更放心。
*
每年的殿试都定在二月底或者三月初,今年寿王负责,定在了二月中旬。
太子不在京都,夭华特意留意着放榜情况。
不出所料,孟文鹤高中状元。如今太子不在京都,殿试又是元沐负责,夭华不晓得那孟文鹤是怎么选择的。
太子虽远在边境京都朝中动向还要掌握,所以小喜子公公留下负责那些。
夭华派了青秀回了一趟东宫去寻小喜子公公,传他到宫里来一趟。
夭华把一封信交给小喜子公公,让他带给孟文鹤,信上写的只有简单几字,恭贺他高中类的话。其余不需言明,让他自己去想,去选择。
收到信孟文鹤让小喜子公公稍等,立马回了信,大意是他初心不改,另外就是说得些让夭华自己保重。
孟文鹤还另写信给太子,讲了当前局势,以及寿王找他谈的内容,寿王想把他安排到门下省任职等,最后言明他听太子的安排,等太子回信。
孟文鹤进门下省太子也认可,在太子私下授意里,二月底孟文鹤顺利任职给事中①。
孟文鹤这事定下来夭华也松了一口气。
今年是暖春,二月底已经春花烂漫,翠莲湖畔有两株桃花,开得甚艳,夭华一人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看着湖面,湖面上点点莲叶的翠绿,偶有风在水面吹出的涟漪。
她的思绪就如同这涟漪一点点扩散,飘远,直至不见……
皇上这几日总是狂躁不安,坐不住,睡不下,他心燥的满宫乱转,五宝公公小心在后面跟着,今无意转到凤宸宫附近,经过湖边看到有人坐在一树艳桃下,他停住脚步大声问:“谁在那里?”
夭华走神思绪飘远,根本没听到他的问话。
皇上大步走上前,夭华才迟缓转身。
“哦——,林家丫头。”皇上径直说道。喊习惯了,他还是叫的林家丫头。
夭华眸光扫到皇上面上愣怔住,皇上面色蜡黄,两颊却出奇潮红,这面色太过异常。
片刻后夭华才从震惊中回神,赶紧屈身行礼。
皇上没管她,在她旁边的另外一个石凳坐下,才侧目看她:“坐吧,你一个人怎在这里坐呢?侍奉得人呢?”
夭华本想告退回避,皇上让她坐,只能坐下:“妾打发她们回去了。”
“宫中住得还习惯吗?”
夭华有心寻理由告辞,皇上却与她聊起来,只要恭谨回复:“一切都好,父皇身体还好吧?”
这个“父皇”唤得皇上愣了一瞬,转息又笑道:“赢儿走了月余,是不是想他了?”
一如长辈般的关问,一下拉近了他在心中的距离。
夭华抿住嘴垂下眼眸,她不知如何回答,太子毕竟为了国事去的,自己如若说“想他”会不会显得自己不识大体。
皇上也没有纠结她的回答,而是自顾说道:“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
停了一下又笑着摇摇头:“也不像,你母亲性子比你清冷一些。”
邪皇注释:
①给事中:隋唐以后为门下省之要职,掌驳正政令之违失。元以后废门下省而设给事中。给事中掌侍从规谏,稽察六部之弊误,有驳正制敕违失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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