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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心提了这么些日子病下了。
宫人匆匆去正阳宫禀告太子,太子夜里守了一夜皇上,听闻后衣裳也顾不得换,便赶往福寿宫。
太医院的人已经在为太后诊脉,太子放轻脚步走到床榻边等着。
太医诊脉结束向太子禀:“太后这几日急火攻心,忧思过重,饮食不佳,才会出现抽搐眩晕。”
太子上前坐到床边握住太后的手,追问太医:“情况怎样?”
“服用一段时间药,好好调节无妨,太子莫担心。”太医晓得太子担忧太后,又详细解释。
得知无大碍太子松了一口气。
心里想,皇上有病最忧心的就是太后和自己,自己正是青壮之年,熬这几日身子都疲累得紧,何况太后这个年纪。
太后已经转醒,她虽面上带着病容,还是朝太子笑笑宽慰:“赢儿没事,老人家身子就这样,皇祖母身子自个清楚,好着呢。”
“皇祖母……”太子唤了一声,心里泛起一丝痛。
“你别担心我,皇祖母为了你也得多撑几年,”太后努力让自己言语轻松一些。
“皇祖母还等着抱你为我生重孙呢。”
看到太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精神头不错,太子心里更放心了。
太医被宫人领着去外边开方,房中只剩下太子和静嬷嬷。太后又接着说道:“你父皇现在也就是拖时日罢了,有些事得早考虑。你皇后的人选,皇祖母也看着那陈家女不合适。你说心里话,是不是想立林家那丫头?”
太子眸光沉了沉:“不瞒皇祖母,孙儿心悦夭夭。”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瞒了。
太后盯了太子几息,语重心长劝道:“你喜欢她没事,皇祖母不反对,封她个妃或者贵妃都好,日后多宠着点都行。选皇后不能选貌美的,要选有德的。”
“夭夭她心底纯净,是个好女子”。
他不想听别人置喙夭夭,太后也不行,他的夭夭明明那么好。
“皇祖母晓得,林家那个丫头是个好的,只是不适合为后,林少傅朝中无实权,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感觉没在做正妻贤惠大气。”太后缓了一下语气继续劝。
“夭夭是有些小性子,但是她识大体从来不胡搅蛮缠,进退有度。在孙儿眼里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
皇祖母还在病中,他也不想惹她生气,什么自己都可以依着她,夭夭这事上不行,自己承诺过她,而且她又比较在乎名分,自己不能让她跟自己一辈子都感觉不如意。
“我看荣昌侯府的嫡女就不错,可以直接立为后。那丫头样貌虽不及林家丫头,但是个有才的,最重要的是性格持重。”太后一语道出自己内心。
“皇祖母不就是打心底不喜夭夭吗,拿什么才学说话,林少傅的学识人人都知,夭夭作为她的独女才学不比那荣昌侯府的差。”太子缓了一下语气。
言语不紧不慢,坚定自己的决定:“找个孙儿不喜地做皇后,帝后不合这岂能有利处。”
太后看自己孙也是横了心,她了解他下定决心的事很难改变。
但心里还存了私心,继续说道:“林家那丫头本宫也喜欢,只是皇祖母觉得她其他方面进退有度,但是感情方面较真,皇祖母是怕以后不利于你的后宫。”
太后说到这个,太子内心也叹,他的夭夭确实是个心小的,连太后都看出来了。
将来他的后宫怎么样,还不得由着她折腾吗,这话自然不能这样跟太后说。
“这个皇祖母放心,夭夭不是那种拈酸吃醋的人。”
太子这句话说得心虚啊。
太后顺势息鼓收兵,就算这是自己亲孙,那也是未来帝王,也是龙,不能逮着他的逆鳞可劲造。
祖孙两又说了几句旁的闲话,太后要服药,太子便告辞了。
太子来了凤宸宫,夭华正在用膳,用过膳她要去福寿宫太后跟前侍疾。
“太子哥哥你也没有用膳吧?”夭华起身迎太子。
“夭夭,顾不上那些,孤来有几句话跟你说,时间紧,你过来。”太子伸手拉住她往内室走。
进入内室太子站住身轻声交代:“这几日去太后宫里侍疾,切不可表现出你看重那个位分,即使谁问,你不要承认,也不可否认,最好以沉默对待。如果问到一些你难以回答的问题,不能完全按心中所想回答,能绕就绕,实在不行,不管以后能不能做到,话要说到。”
夭华抬眸看着他,不过几日没见他清减了,一向修理得干净的面上,能看到青黑色胡子茬。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依然还惦记着自己,怕自己应付不来。
“太子哥哥,你放心我,这个时候我说话必然会越发谨慎,不会乱说。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晓得你心里担心父皇和太后身子,心里还要念着我。可当前没有谁比你自个身子更重要的了,我和太后往后要依赖的都是你。”
她性子软,胆小,为了站在他身边,也在撑着努力与他并肩往前走,她的努力他看在眼里。
其实他不想她改变,希望永远都是现在这个样子。
皇家是吃人的地方,很多人进来就变得面目全非。
他希望他的夭夭在他跟前永远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由着性子即可。
他揉了揉她的头笑笑放开他准备往外走,外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他拿主意。
夭华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住,踮起脚尖想亲他一下,他个子太高了,仰起头也只能到他下巴,唇在下巴上挨了一下。
他勾起唇,双手托住她腰把她举了起来,高度刚好可以够到他的唇,然后笑眯眯地望着她,似乎在示意,现在可以了。
夭华不好意思地脸红了,犹豫了一息吻上他的唇。
待到夭华结束这个吻,他轻轻放下她,笑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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