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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赢帝远远看了她几次,感觉她裹着一身麻衣的身子纤柔的随时会乘风而去。
二七哭灵结束大家围坐在广宗殿里,要吃一碗汤饼。
夭华坐在那看着煮得白不兮兮的汤饭,没有任何胃口。
陈明月也没吃反而不时扫她几眼,之后扫了温慧一眼,温慧没做声。
停了一会儿,温慧拿手肘轻轻碰了碰夭华:“林妹妹汤饼怎不吃,吃这个也就是个习俗,不吃对死者不敬。”
夭华摇了摇头,她这个人对吃食比较挑剔,这几日身子累得更是什么也吃不下。
停了一会儿夭华还是不动箸,陈明月又看了一眼温慧。
温慧垂下眼眸没回应。
陈明月娇声带了几分斥责:“林妃,汤饼人人在吃,你不吃甚意思?莫不敬先皇?”
不吃汤饼碍着敬不敬先皇哪门子事,不过夭华也不愿与她言语争执,起身就去寻秋慈嬷嬷,让她传软轿准备回凤宸宫。
夭华回到凤宸宫沐浴后便靠在隐囊上昏昏欲睡。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被院里嘈杂声惊醒。
“青秀——”她出声唤青秀,今夜里该青秀守夜。
秋慈嬷嬷跑进来,带着一点慌张:“娘娘还是把您吵醒啦?”
长长的睫羽眨了眨,她还带着迷糊。
“出事啦!陈娘娘守灵回去就躺下了,说是中毒,那个意思是怀疑……”秋慈嬷嬷后面话没敢说。
“陈明月中毒了?怀疑什么?”夭华一下坐起了身。
“娘娘别急,护卫已经去寻皇上了。”估摸皇上快到了。
“外面谁在吵闹。”夭华分明听着有吵闹声,太后病中,德妃成了太妃,已经移居太妃所。
这陈明月与她都没有册封,宫里还没有主事的。
“是陈娘娘宫中的几个嬷嬷说是要请娘娘过去对质。”
“什么?陈明月怀疑是我?”夭华柳眉微挑,冷娇道:“即使怀疑我也有皇上在,轮不到她派人来拿我吧?”
“没事娘娘,几个宫人在门口拦着她们进不来在门口吵吵,不过扰了娘娘休息。”秋慈嬷嬷轻声回。
皇上早为给凤宸宫加派了人手,好几个年少的公公在外院守护门院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扶我起来,打水我净脸,清醒清醒。”夭华下床站起来,估摸皇上一会儿会来。
净面后清醒许多,随意擦了一点珍珠膏。
“娘娘要不要唤小桃给您梳头?”
“不必,嬷嬷也下去。”夭华歪在椅榻上,拿起一把圆扇,轻轻扇风,随手拿起一本书瞧。
遇这事她一点也不急,反正已经捅到了皇上那里。
约莫半个时辰皇上来了。
元赢帝进门就看到一副美人图。
婉约佳人一身素白绣寝衣,浓密乌发被一根玉钗松松垮垮地挽着,丝丝缕缕的秀发映在莹白如玉的小脸上。
看到他进来,也不起身迎,美眸从书上抬起嫣然一笑,万物顿失颜色。
他快步走到她跟前,唇角勾出迷人弧度,凤眸中透着欢愉也隐含了几分欲念。
“皇上那陈明月怎回事?”她伸出手,绣着缠枝并蒂莲的袖口露出雪白玉腕,纤细莹白的指尖轻轻揪住他衣襟。
他揽住她耐心为她讲述:“陈明月中毒了,说是在广宗殿食用汤饼造成的,还说怀疑是你下毒,她的理由是当时只有你不敢吃汤饼。”
“不是我,我当时不吃因为我不喜欢。”夭华抿嘴解释道,虽然晓得他信任自己。
“夭夭,他们也是急了,已经开始用险招。你可知那陈明月真中了毒,要是太医再晚一点,她可就真没命了。”
凤眸里都是寒气。
“那怎办?能不能查出来是谁下的毒?”
“自然会查,朕已经派人去了”。元赢帝深幽眸子迎着她的视线与之缱绻。
“他们还找了两个宫人指正你,说看你动过那碗。”
“啊!我没有”,她峨眉微蹙,唇瓣如花瓣开放。
“哼!想定夭夭的罪不是他们空口白话说的,”清瘦的手指轻轻抚摸她那娇软的耳垂,把人揽得更深一些。
“朕已经把那两个宫人和今天所有接触的人抓紧宗人府去审。”
“嗯”,她把头搭他肩膀上。
“你才是这后宫的主子,支棱起来,你连朕都不怕,还用怕她们。”他笑笑说她,带着几分戏谑。
“那怎一样,我不怕皇上是因为皇上不会伤害我,她们跟猛兽一般,恨不得吃我肉”。娇嫩的红唇微嘟。
“朕是怕你担心,过来跟你说一声,还在孝期不能留宿。”他双手轻捧起她的小脸,凑到她跟前,几乎碰到她鼻尖。
“哦,那皇上你回吧,我晓得了。”
他的拇指在她张合的唇瓣上摩擦了一下。
眸光更加深幽。
最终还是欺上来,两人呼吸交缠在一起。
在她快迷失之际他及时抽身,把人抱到床上又为她盖好衾,熄灭烛火回了他的正合殿。
*
此时.百花宫内陈明月有气无力撑着身子在喝药。
把药碗递给李嬷嬷,嘴里的苦涩之味,远远没有心里苦。
一双美目已经湿润:“嬷嬷,你说那个妖女有甚好?皇上像是着了魔。”
李嬷嬷接过碗,把盛有蜜饯的描金粉彩食盘递过去:“娘娘您且养身子,还有丞相呢。这次你不该把那下了药的汤饼吃掉,让自己遭这个罪。”
“你以为我想啊,可那妖女不吃,我当时就想不能白白错过机会,就自己端起来吃了。”陈明月咬着银牙因恨,眼尾嫣红,“晓得皇上偏心她,我才故意吃了那汤饼,就是想以命博个她加害我,让大家觉得她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我不能白白把那个位置让给她。”秀美的甲深深陷入她的掌心,她也不觉得痛。
李嬷嬷扶她躺好:“唉——现如今更麻烦,那两个宫人也不晓得能不能扛住酷刑。”
“就算我身中剧毒,他,皇上他竟然也毫不疼惜,虽口口声声不会放过下毒之人。第一时间不是去审那妖女,而是把我的两个人证抓起来。”
想到这里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口里一股腥甜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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