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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宫来人传话,太皇太后命夭华前往。
尊太皇太后命每月初一、十五宫妃请安,夭华为了遵循太皇太后的规制也命后妃她们每月初一、十五请安即可。
今日无需要请安,夭华原本一身宫装常服坐在榻上看书。
太皇太后宣自然不能马虎。
小桃赶紧进来为夭华重新上妆,又换了一套栀子色渐变白宫装裙,挽了坠马发髻,插一只金凤展翅镶玉步摇。
夭华来到福寿宫,恭敬屈身为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免礼后,却没有赐座。
素雅的寝殿四周窗大开,静嬷嬷侍立在一脸严肃的太皇太后身旁。
她手持念珠,微眯着眼,淡淡瞧着站在下面的夭华。
窗外的光透过窗,照进房有些斑斓的光影,明明是个燥热的天,空气却隐隐有点寒。
风卷着几分暑气从院里翻窗而入,一寒一热吹得人昏昏木木,头脑也不清醒。
太皇太后面如陈霜,气氛闷得如头顶重物。
“皇后可知本宫传你何事?“太皇太后终是开口。
“臣妾不知,愿聆听太皇太后教诲”。
“呵!好个无辜的人儿!”一声冷呵。
一双凌厉的凤眼,带着几分轻蔑,几分戏谑,扫在夭华身上。
这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刺入人骨血,穿透于无形的一种上位者的傲视。
逼得夭华头又低了一分。
太皇太后此时却停下手上拨念珠动作看着夭华。
她如一枝长在仙山之巅的娇花,浑身带着让人仰望的仙气,难怪自己两个孙儿都心悦她。
“林少傅那般扬风?M雅之人竟然养出你这般以色惑君之女。”
太皇太后这次毫不掩饰,嘲弄着夭华定罪,“以色惑君”岂不是说她是不贤的妖后,这样的话说出那可是非常严重的。
夭华黑白分明的杏眼圆睁,带着吃惊望着太皇太后,她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让太皇太后有如此成见,瞳孔几震渐复平稳。
跪下抿了抿唇,望着太皇太后轻声问:“臣妾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臣妾初为后,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太皇太后指点。”
“臣妾错了您骂臣妾就行,不要连累家父。”父亲是夭华最在意的人,他一生气节如玉。
“不知哪里错?皇上为何立你为后?这不是你算计的吗?”
夭华当初确实算计着嫁进了东宫,在旁人眼里这就是她的耻辱,垂下眼眸,掩盖自己颤栗:“臣妾有哪里做得不好太皇太后尽可指出,何必这般羞辱臣妾,这也是在羞辱皇上。”
她深吸一口气为自己辩解:“臣妾是当初先皇下旨指给皇上的,虽然臣妾之前说心仪皇上,可臣妾并不曾强迫与他。至于这后位更不是臣妾算计而来,皇上清明,自然不是任何一人能算计的。”
夭华复抬起头望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对皇上不是很了解吗?”
“你……”太皇太后被噎得一怔,冷笑一声,“本宫早就与你说过,既然为后就要做个好皇后。”
“太皇太后!臣妾不知臣妾做了什么,臣妾怎就不是一个好皇后了?”夭华仔细想了想,她确实没有哪里做得不好。
“你要是个贤后就不要整日霸着皇上,多多劝皇上雨露均沾。”
元赢帝这几日都是宿在凤宸宫,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们一起熬过东宫那些磨难,原以为成为他的妻,一切就会不一样。现在她又拿“贤后”来压,要太皇太后满意就要把自己的夫君分给别人。
夭华咽下心中苦涩,轻嘲道:“臣妾要把皇上往外推才算贤后吗?”
“雨露均沾这样的话太皇太后不是应该与皇上去说吗?如果那是皇上意思,臣妾……臣妾自当接受。”
“大胆,本宫小瞧了你,平日看着胆小怯懦,实则张狂至极。跟本宫你都敢如此说话?是林少傅没教好你?还是皇上纵容你?”太皇太后气得凤目含怒,厉声斥责。
“即便皇上也不敢在本宫跟前儿这般忤逆……”太皇太后气得捂住胸口。
静嬷嬷赶紧上前帮她顺气。
“你别以为坐上凤位就万事大吉,这凤位今是姓林明姓什么还不一定呢。”太皇太后把手里的念珠“啪!”拍到桌上。
夭华深吸一口气,忍住眼泪:“后位是谁的只需皇上一道旨意给臣妾就好。”
她已经摇摇欲坠,再无力与她争辩,也顾不得礼仪,转身朝殿外走。
秋慈嬷嬷和小桃就站在门口,里面的发生的事都听得清楚。
主子出来脸色白得无有血色,赶紧上前搀住出了福寿宫,坐上凤辇快步回了凤宸宫。
躺到凤宸宫榻上,夭华强忍的泪水才流了下来。
秋慈嬷嬷上前小声问:“娘娘要不要着人请皇上来。”
“不用,你们退下去吧”。
小桃与秋慈嬷嬷悄悄退出去,走到院里小桃忍不住眼泪流下来,她回头看着寝殿小声嘟囔道:“皇后多好一人,性子纯善,我在她身边这么久从没有见她算计过谁,偏偏过得这么难。”
秋慈嬷嬷也叹气:“是啊,我在宫里这么些年,侍奉过好几位主子,像这么好性的主子还是第一次见。平日对咱们奴婢都宽厚,从不为难咱们。”
两人说着都越发难过。
夭华躺到下午申时,秋慈嬷嬷进来走到榻小声问:“娘娘,晚膳您想用些什么?”
夭华翻了一下身没说话。
秋慈嬷嬷劝道:“万事不可与自个身子过不去,午膳您都没用。”
夭华坐起身:“随意点几个小菜,再给本宫上一壶梨花酒。”
秋慈嬷嬷转身去办。
小桃进来帮夭华打水净了面。
半时辰后,几样精致的小菜摆了上来。
“皇后娘娘您少饮些酒。”小桃把酒放下。
“你们都下去,本宫要一人清净一下。”
夭华打开酒壶没有往酒盏里倒,捧起壶对着瓶口饮了一大口,带着些许清甜更多是苦辣的酒灌入喉中。
慢慢开始觉得麻木,那种轻软地如成了仙。
“呵呵!我怎就不是好人了,我不想把自己的夫君让给别人就是德行有亏?还连带家里老父亲被人骂。”
夭华气呼呼吐着酒气,自言自语嘟囔,摇摇晃晃扶着桌几她欲在榻上站起身。
“真不好,我悔了,原来自己两世都是失败的。”她站在榻上拿酒壶摇摇晃晃,房里的东西跟着她一起晃。
模模糊糊之间看到一身玉色绣龙常服的人出现在门口,她伸出一指:“你来做甚?你也来斥责我?”
话间就跌跌撞撞往前走,忘了自己在榻上,马上踏空之时跌落在一个怀中,清雅的梅香,缓缓漫过她的鼻,侵入心肺。
元赢帝把人抱好,回头朝门口厉声呵斥:“你们这些奴才在做甚?放任主子纵酒,如若她有事朕把你们全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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