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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的人手远远超过码头交易两方的人手。
双方交火只僵持了十五分钟，就被赶来的警方武警增援迅速解决。
“所有人，放下手里的枪！双手抱臂！”
“有墙的背对墙！没墙的下蹲！”
“重复！所有人！”
“……”
码头已经被紧急封锁，警方迅速接管了现场。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现场没有恼人的媒体，警戒线拉得很快。
“黄sir，人数都清点完了。”
一名行动组的伙计手臂沾着血，跑来汇报。
“我们死亡人数2名、重伤6名，其他伙计轻伤；敌方死亡8人，重伤8人，抓获16人……主要目标人物一死一伤，韩琛抓住了。”
“好，辛苦，你带着人去医院照顾一下重伤的伙计。”
黄志成点点头，看着二十米开外停下的警车。
车门打开，两位高级警司走了下来，领头的是熟悉的叶警司。
“黄志成，今晚动静太大了，收获怎么样？”
“叶警司，缴获的货物和人都押在前面，这次韩琛拿出了家底，不死也能把牢底坐穿了。”
“你小子，他是根本没想到你会让伙计开火吧，伤亡情况严重吗？”
“伙计都有经验，但还是……死了两个。”
叶警司背着手：“此次行动成功，立大功，死伤的伙计都会受表彰。走吧，带我过去看看。”
码头上，一间超大型集装箱被探照灯照着，前面蹲了几排的人，有警员在前后搬运货物，很是醒目。
“哪个是韩琛？”叶警官走近了也没发现一个矮胖的身影，转过身问黄志成。
“小心！”
“不好，闪开！”
“放下枪！放下枪！”
枪响响起，黄志成反应迅速，接住了倒下的叶警官，把他和自己调换了一下位置。
看着手掌心捂不住的鲜血，黄志成头脑嗡嗡作响，这个出血量，人已经保不住了。
他怒目圆瞪，眼珠布满红血丝：“谁！谁开的枪！”
“黄sir……”是刘建明的声音。
黄志成扶住叶警官，转身向后看。
刘建明还保持着开枪的姿势，前面的甲板上已经没有完好的人，躺下了几名警员。
刚刚有人想搏命逃走，这才酿成了惨剧。
好好的封功之夜，瞬间变成了黄志成的无间地狱。
有人接过了叶警官，紧急原地施救，血却一直不停地流淌，子弹打中了肺部和下颚，出血量太多了。
黄志成腹部中了一枪，被外套盖住。
他问走过来的刘建明：“韩琛呢？”
刘建明看出了他的伤势，伸手扶住他：“死了。”
“他们开枪掩护韩琛跳海走，有伙计开了枪，我也开了枪。”
“死无对证。”黄志成甩开他的手，“我说了，开枪要避开主要目标！你怎么没看好他们！”
“很抱歉，黄sir，大家看见叶警官中枪，都乱了……”
“你……”
“刘建明！”一个声音冲出来喊道。
黄志成想说的话打断，抬头看向刘建明身后，下一秒就脸色剧变，拽住刘建明快速交换了位置，“小心，有……枪……”
枪声落下，黄志成背部中弹，倒在了刘建明怀里。
刘建明眼睛一眨不眨，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瞄准了刚刚开枪的人。
对方来不及再次开枪就额头中弹，一击毙命。
失去脑补控制的尸体站立不稳，开始摇摇晃晃。刘建明的眼前像放起了慢动作，看着他一点点倒下，直至没有了动静。
不知为何，记忆深处在警校的生活也开始走马观灯地掠过。
‘阿明啊，你知道警察和黑社会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什么啊？我们穿警服，他们没得穿？’
‘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笑什么啊，不是啊，教官教我们开枪要注意避开要害，但那些黑社会都是枪枪毙命，正中额头啊。’
“刘组长，刘组长。”
呼唤刘建明的人推了他一把，才看到他如梦初醒的眼神。
“放开黄警官吧，我们要带他走了……”
松开手，跌倒在地。
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口罩的两人接过了黄志成，匆忙远去。
刘建明这才发现，现场全是救护车的声音，白色的医护人员和法医在现场来来去去。
他感觉着自己的心跳声，抬起自己的手，上面除了血迹还沾上了泥土。
即使他杀过人，但今晚这么大型的枪击现场，他也是第一次遭遇。
韩琛……中枪掉进海里了。
jet……死在自己手里了。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啊——”他伏倒在地上大喊出声，眼角不自觉流出了眼泪，滴落在他视野里的土地。
忙碌的现场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开始向这边跑来。
“……应该是应激性心理反应，先安抚好他，安排人送医院。”
救护车来了又走，在一阵镇静剂下，医护才顺利把刘建明送上了车。
今晚的一切，不仅会引爆香港各界的舆论，更会被牢牢记录进警队的史册。
一周后。
刘建明躺在医院病房里，眼睛看着前方的电视机。
“好多天了，媒体还在报道这件事。”一旁来看护的kana削着苹果，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话。
医生说刘建明精神受了刺激，要小心对待他，最好不要让他回忆那晚的事情，但是刘建明不听劝，不给他看还吃不下饭。
“阿明，吃点水果吧。”
推开递到嘴边的一小块苹果，刘建明掀开了被子：“办理出院手续吧。”
kana放下苹果，拦住他：“你还需要看护。”
“我没病，我一点伤都没有。”
“你有，你的伤在心里，你今天要看心理医生。”
刘建明甩开她的手：“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没有在意kana受伤的表情，刘建明走过去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衣服，打开了病房的门。
门刚关上，又被打开。
“我的手机呢？”刘建明走进来，开始寻找自己的手机。
“这里。”kana摸着眼泪，却还是把床头的手机拿给了他。
接过手机，刘建明避开了kana的眼神。
“谢谢你，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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