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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栀：“哦。”
顾庭域下午还要开会，他们两人并没有走远。中午吃饭的人太多，他们找了附近一家顾庭域常去的西餐厅，那里长期给他留了位置。
这家西餐厅的口味偏浓厚，不太合宁栀的胃口。蘑菇奶油意面吃了小半盘，牛排就咬了个印子。然后就一点一点地舀着芒果布丁吃。
冰冰凉凉地，她吃着挺舒服，磨磨蹭蹭地也吃完了。然后还转头把剩下的意面给吃完了。
“叮铃！”
“叮铃！”
“叮—”
宁栀把电话给挂断了，然后按了静音。
她妈妈的电话。
顾庭域扫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吃完了，吃完就走吧。”
爹不疼，娘不爱。
可怜见的。
宁栀：“我下午有课3、4节有课。”
顾庭域微微蹙了一下眉，他将宁栀揽到怀中道：“我让许齐送你回去，下课他去接你。不准挂电话，知道吗?”
宁栀不太愿意，她腰上的指痕现在都还没下去，酸软又无力，她试探道：“学校离这边好远的。”
顾庭域上手捏了她脖颈一下说：“不回这边。”
“嗯~”命脉被人捏着，宁栀反抗不了，只好点头答应。
车子快到复南正大门的时候，宁栀让司机靠边停下了。她与司机和许齐道别完就自己朝着学校大门走去。
走在路上，宁栀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依然是她妈妈。
“喂，妈妈。”宁栀接通了电话，她一边在复南著名的银杏大道上漫步着，一边和对面的人通话。
......
复南大学艺术院大礼堂。
宁栀和方媛一起坐在第三排，她们周围坐着的都是些陌生面孔，台上是庄昀正在调试设备。
她是刚才下课的时候才看到辅导员发在群里的消息赶过来的。
台下吵吵嚷嚷了一分多钟后，庄昀开始了他的讲话。
“各位同学，下午好。今天召集大家在这里的目的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刚刚艺术界爆出了一件震惊业界的丑闻。”
说到“丑闻”这两个字，底下的声音忽然吵嚷了起来。
声浪越来越高，众人讨论的话题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庄昀大声喊了好几句安静，才把大礼堂的控制下来。
气氛渐渐凝重了起来，庄昀停顿一下，然后话风极其严肃道：“最近临近期中，希望各位同学都是发挥所学，创造出优秀的作品获得优异的成绩。请谨记，三思而后行，底线不能破。”
“不是你的，无论你是偷来的，抢来的，还是通过不正当竞争得来的，它都不是你的。”
“请记住，我们可以平庸，但永远不可以违背自己的信仰。”
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久久不衰。
宁栀还一头雾水地坐在座位上等待方媛给她解释事情的原委，庄昀以往最是不喜欢做开大会这种事情了，怎么今天
方媛观察了一下周围，凑近她耳旁才小声说：“就是咱隔壁临美在继被爆出教授侵犯学生之后，又被爆出了在校职工利用职务之便黑幕研究生招考，据说只要交上500万就能换到一个读研的名额，但是后来因为要名额的人太多，就演变成了拍卖，听说最高的一旦成交价高达1300万。”
“本来这事，收的老师不说，给的学生不讲，也不会这么快就被爆出来。但是隔壁动画设计专业的一个学生他叔叔在临美，这不就免费给他操作了一个了名额。谁知道这人没忍住和他室友炫耀了一下，然后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方媛说到此还颇为无语地摊了摊手：“昨天凌晨爆出来的，今天就铺天盖地的传遍了。”
宁栀了然点点头：“原来如此。”
方媛拉过宁栀的软软的手轻轻rua了一下，一脸满足地说：“不过反正怎么都不会波及到我们的，我们报保送的每一份材料可都是清清楚楚的，任谁来查都不会出问题的。”
“对了，最近国美展不是要开赛了吗，你今年要参加吗？”
中国美术展，国内最顶级的美术比赛，设有金奖、银奖、铜奖以及优秀奖。获奖的人无一不都成为了业界有明有性的人物，甚至是引领画风变革的大佬。
宁栀想了想回答道：“看时间吧，我手上还有几个稿子要画，ggac也要开赛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忙的过来。得了一个银奖也可以，我还是比较喜欢赚钱。”
“你一说起这个银奖，我就生气，你去年也是倒霉，撞上了隔壁那帮老头子当主评委。明明可以评金奖，却偏偏要给你安一个年纪还小，需要再积累积累资历的幌子硬生生给你换成了银奖，真是，好气啊。”
方媛气鼓鼓的样子，和她那张明艳的脸实在是不太匹配，衬托的她看起来憨憨的。
宁栀好笑地捏捏她的手，盈盈地哦了一声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她中午和顾庭域吃的不合胃口的那一点点东西，早就消化没了。
二人挽着手向后走去，但是就在宁栀刚刚摸上礼堂的后门门把手的时候，一个和蔼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唉，后面那个穿紫色裙子的小姑娘别急着溜啊，快过来。”
穿着紫色小裙子的小姑娘——宁栀认命地回头，抬眼一看，她老板庄昀那张笑盈盈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一下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见她顿在那里，庄昀还催促道：“宁栀，快过来啊。”
宁栀叹了一口气，拉了拉一脸茫然的方媛和她说了一声，便向前走去。
乖巧地站到庄昀面前，宁栀询问道：“庄导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庄昀笑意盈盈地和她说：“过几天我要去临远参加ga展出，他们那边说我可以带两个随行人员一起过去。我带了你师母一起去，剩下的一个名额我带你去好不好，我记得你老家不就是临远的吗？”
“到时候那边有很多你喜欢的艺术家，到时候你就可以尽情地和他们进行艺术交流，到时候我保准带着你师母躲的远远的的，绝对不打扰你交流的机会。”
宁栀：“？!!!”
这哪里是不打扰她交流的机会，明明就是他老板嫌应酬寒暄麻烦，准备把她撂在会场当吉祥物然后自己去和老婆甜甜蜜蜜。
她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还未待她回答庄昀直接敲定道：“你那就这样说定了，回去把行李收拾好，后天等我通知。”
庄昀行动速度之快，语言之连贯，让宁栀完全找不到空隙打断他。
“庄导，你不可以——”
“就这样说定了啊，你师母一定在医院等急了，我要回去陪她了。”
庄昀的身影逐渐远去，宁栀觉得他鬓上的白发多了很多，身形也变得佝偻了。
他再没有了宁栀六年前初见他时的意气风发。
她的导师留不住自己的妻子，她这个学生也守不住自己的爱人。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真的是天生的师徒。
礼堂里面的人都走光了，愣怔了许久的宁栀也转身离开。
她包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接通来电，宁栀一步步向外走去。
“刚刚散会呢。”
“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来接我，我很快就出来。”
“不远的。”
“好吧，我在教五楼大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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