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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会弹吗？”
靳语嫣摇头，“试过，弹不好。”
她说着，看着台上正在专注演奏的顾南曦更是满眼崇拜和敬佩。
靳宇瞥了一眼台上的顾清清，顾清清明显已经变了脸色。
“那顾清清会弹吗？”
“她更不会。”靳语嫣冷声哼道。
她这么一说，方才刚嚣张至极的秦湘然几人瞬间不敢吱声了。
秦湘然看了看台上的表姐顾清清，顾清清方才自信的脸色现在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紧张。
显然，她也没料到一个根本没有考过级的业余人士，会弹出了拉赫玛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
一时间，同步直播的直播间也被人疯狂刷屏。
【这业余选手深藏不露啊】
【这哪是业余水平，这是大师水平好吗？】
【妈妈问我为什么在跪着看直播】
……
台上，顾清清额头已经紧张的有些冒汗了，手指也不由有些颤抖。
此时此刻，对方弹出来的每一个音，都似无形之间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第三钢琴协奏曲》她是看过乐谱，她也只试弹过第一乐章，而现在对方弹奏的是最为复杂艰深的第三乐章。
即便是照谱弹奏，她也只能勉强弹奏出来，更何况现在根本没有乐谱的情况下。
正在纠结之际，顾南曦的弹奏部分结束，按照合奏的规矩，后面该由顾清清接着演奏了。
可是她的弹奏结束之后，顾清清那边却没有接上，现场一下子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观众席和直播间的网友看着顾清清一动不动，半天没有接着弹下去。
【不是要合奏吗？顾清清怎么不弹了？】
【顾清清……该不会不会弹拉三吧？】
【不会吧不会吧，一个业余的都弹得出来，一个钢琴天才竟然弹不出来？】
【顾清清这个钢琴天才，多少有点水了。】
……
质疑和嘲讽的声音，很快淹没了整个直播间。
顾南曦等了几十秒，不见顾清清接下合奏，一脸好心地问道。
“顾小姐，你怎么不弹了？”
“……”
顾清清抬眼看向她，一双眼睛似液了冰一样冷。
顾南曦含笑，一脸无辜地说道。
“我一个业余的都会弹的曲子，对于顾小姐你这样的钢琴天才来说，应该不难的？”
顾清清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场面只会难以收拾。
于是，两眼一闭直接在台上晕倒了。
秦雨诗和两个工作人员见状，急忙下去扶人下台休息。
台下的靳语嫣看着顾清清因为无法完成合奏，直接晕倒在台上。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口的郁结，瞬间痛快了。
顾清清这么多年一直引以为傲的荣耀和天赋，一下子被人碾得稀碎了。
一伙人将晕倒的顾清清扶下台，原本顺利的音乐会一瞬子有些乱了套了。
顾南曦见目的达到，起身也准备下台走人。
可是刚一起身，坐在观众席的古斯塔夫.戈尔德不知何时走上了台，面色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你好，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跟你完成这曲合奏。”
“当然。”
顾南曦点头，能与这样的享誉国际的大师合作，是无数音乐人的梦想。
古斯塔夫.戈尔德在刚才顾清清的位置坐了下来，重新弹奏了刚才她所弹奏的那一部分。
顾南曦等到他弹奏完毕，严丝合缝地接着弹奏了下去，十指在琴键上欢快起舞。
两个人完全忘了这是顾清清的音乐会，宛如两个绝世高手在惺惺相惜互相切磋，那首“钢琴协奏曲之王”的《第三钢琴协奏曲》在他们的手中演绎分外激昂热情，引得过往的宾客纷纷驻足聆听。
其中最为激动的，莫过于靳语嫣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满含热泪看着台上忘我弹奏的两个人。
她没想到，有生之前能亲眼看到有人能和古斯塔夫.戈尔德一起将这首技术如此艰深厚重的曲子演绎得如此完美。
这首曲子水平不够的人去弹，就是折磨自己。
但是这两个人弹起来，完全是在享受这场演奏，甚至他们的音乐将在场所有听到的人的灵魂都带入了属于他们的音乐世界。
此时此刻，二楼私人会所的窗前权北峥两人也不由欣赏着这难得的听觉盛宴。
“你说的对，她果然不安好心。”雷铮赞同地说道。
她上台这么一闹，完全盖过了顾清清今天所有的光彩，让今天本该是主角的顾清清彻彻底底沦为了一个笑话。
权北峥抬手示意他噤声，不要打扰他欣赏音乐。
此刻那个坐在钢琴前的女孩，整个人都似在闪闪发着光，完全让人移不开目光。
洒店极具中式风格的偌大中庭，一黑一白两架钢琴的音乐你来我往，交织碰撞出绝美辉煌的音乐久久不息。
一曲合奏完毕，古斯塔夫.戈尔德主动起身前去与顾南曦握了握手。
“南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交响乐团？”
顾南曦想也没想，便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谢谢您的好意，我只是业余弹着玩玩，志不在此。”
靳语嫣见状，急得上台前去劝道。
“南曦姐姐，你再考虑一下，那可是世界顶级的交响乐团。”
顾南曦见她过来，拉着她朝古斯塔夫.戈尔德介绍道。
“你好，我这位朋友是你的忠实乐迷，不知道你能不能一起合个影留念？”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古斯塔夫.戈尔德含笑应道。
一起合影，并且还帮靳语嫣签了名，还留下了自己的名片，恳求顾南曦再考虑一下加入乐团的事。
不仅在场的观众注意力在他们身上，就连现场直播的镜头也对准了他们，原本是今天主角的顾清清，完全被人遗忘在了一旁。
秦雨诗眼见古斯塔夫要离开了，快步赶了过来腆着笑脸提醒道。
“古斯塔夫.戈尔德先生，您答应要收清清为徒的事……”
古斯塔夫.戈尔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顾清清，无情地说道。
“我想，她现在还不够资格成为我的学生。”
说完，与顾南曦握了个手道别，便带着助理离开了。
“……”
顾清清一听，当场晕了过去。
刚才在台上是装晕，这下是真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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