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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第一个登船，拿枪指着乘客。
接舷后客轮甲板上的几道人影仍在走动。
“我说了不许动！”
这些人的行为让西泽在下属面前很没面子，这让他感到恼怒，直接开枪射杀了其中一人。
可其他乘客仍没有安分下来。
西泽挥手示意，五名海盗上前检查甲板上五名乘客的状况。
他们仿佛都没有看见海盗，肆意地移动着，完全不受阻拦。
这些人不仅精神状态很不正常，他们的肉体也不太对，个个脸色苍白像是死人。
甲板上六人中有一位年轻的少女，身材不错，西泽本来打算用来发泄发泄欲望的，可这诡异的情况让他没了任何兴致。
仍在动的五人也被开枪射杀。
“他们应该被送进安妮精神病院。”
西泽嘟囔着。
透过玻璃，他发现驾驶室里似乎有人，便指着甲板上的尸体对那里喊话。
“看看这些甲板上的神经病吧！立刻投降！不然你们的下场不会比他们的下场好的！只要投降！你们的家人一交赎金我就放你们都回去！”
驾驶室里的人影动了动，但没有回应西泽的话。
他只得再喊。
喊话多次无果后，这位白色死神号船长愤怒了。
“撞门！”
他大吼，他的属下立刻听从命令，他们早迫不及待了。
在西泽等人热火朝天地砸门时，另一些海盗却萌生了退意。
凯里觉得这船的状态太不对了，船体像是几十年没维护了一样，在甲板遇见的人也不正常。
但一想到可能的收获，他们也都只能鼓起勇气。
没办法，大家都太缺钱了，再不抢一笔就只能把船长抓了换赏金了。
门被打开了，西泽思量片刻后分配了任务，由一支十人的小队作为先锋进去探路。
被选中的人鱼贯而入。
不久后，他们欢天喜地地出来了。
“里面很多人，都是和甲板上那帮家伙一样的精神病，有几个挡路的被我们毙了，其他的等候船长发落。”
“那你们还笑！”
一名在船上有些地位的海盗大骂道。
“抓了群神经病都不能换赎金，我们不是白忙活一趟嘛。”
“你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这次收获可大了。”
进入舱内探路的海盗挥手安抚他，让他们稍安勿躁。
“那些人是真的富，我们在第一层的房间里和人身上发现了大量珠宝，够我们花很久的了，尤其是一个公子哥，我把他干掉了，从他身上摸出不少好东西。”
“第二层的房间都没有多少值得说的，第三层住人的房间住的全穷鬼，但那个仓库里有很多大件的好货。”
“还有还有，储藏室里满是食材，还有酒，我们可以饱饱口福了。”
这样的好消息自然让这些已经过了很久苦日子的海盗们欣喜，西泽大手一挥，大方地宣布所有人都可以进去拿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过入口窄不可能一次性全进，要一个一个来，为了显示公平，进入的顺序按抽签来。
西泽本人是魔术师出身，现在手艺虽然生疏了但在一个抽签上耍把戏还是没问题的。
也不能太明显，所以他给自己安排第三个进去，反正第一第二的行动他看得到，而在他前面的都是没地位的小海盗，有好东西肯定不敢不交给他。
但他在搜索了一段时间后感觉不妙，第一层的大部分房间已经被翻箱倒柜搜过了，值钱的东西已经被搬去大半，虽然他们说了会上交，但鬼知道会藏私多少，偏偏人心不稳的当下又不好搜他们身，毕竟他们是冒着危险做先锋的。
想到那些可能被手下吞掉的财物西泽就感觉不爽。
这最前面的海盗在砸开一个贵妇人的房间锁着的抽屉，从里面搜出了一串红宝石项链，他是个小海盗，不敢藏私，连忙上交给西泽。
“船长，这颗宝石很漂亮啊。”
“我。”
确实，西泽在自由者邦联东海岸那么多年也没见过比它更大更有光泽的红宝石…更大的蓝宝石见过一颗，在一位州议员妻子的左手食指上。
它能卖上不少钱。
这份收获让西泽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在接下来的路上不断抚摸着这颗红宝石。
这颗宝石很有光泽，它反射着西泽背后的一些…东西。
西泽怀疑自己眼花了。
这颗宝石模糊地映射出了一个骷髅的身影。
它应该在天花板上。
西泽握紧手枪，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向天花板。
什么都没有。
可宝石仍旧能映射出那骷髅的身影，而且那骷髅在动，在跟着他。
西泽暗示了一下其他海盗，从他们的反应来看显然是没有看见骷髅。
提心吊胆的西泽路上被几名浑浑噩噩的乘客吓了一跳，在手下面前丢了脸的他气不打一处来，为了泄愤也为了壮胆，他下令把所有乘客射杀，大家也欣然接受，反正这些像精神病一样的家伙显然是换不到赎金的，而且他们也有些害怕。
在处理掉船上所有“活人”后，海盗们安心了不少，比起行为诡异的人，尸体更让人安心。
他们把储存室里的酒肉搬出来，开始了海盗的盛宴。
吃饱喝足，大家决定把财物搬回自己船上，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因为通道不够宽，海盗们是先后离开的。
伍迪和艾伦最后走。
伍迪是个新人海盗，上船以来都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刚刚的盛宴让他十分满足。
“真爽啊。”
“你啊，要求真低。”
老海盗艾伦嗤笑。
“今天可一点都不过瘾，连个女人都没有，以前我们抢劫完一艘船常常是能享用享用船上的女人的。”
说起来这船上也是有不少漂亮女人的，可她们都那副神经病模样，太?人了，还是杀了好。
艾伦感觉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当了十几年海盗也没见过那么诡异的人，运奴船不见天日的房间内的奴隶都没他们麻木，那简直不是人该有的样子。
“那万一船上没女人呢？白色死神号抢劫的一般都是货船啊。”
伍迪在当海盗前是经常看白色死神号的新闻的。
“赚了钱去妓院花呗。”
艾伦不屑。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在这散漫的氛围中脚步却在加快。
“伍迪，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哈克先生，你的速度也不慢啊。”
“你也有那感觉对吧，有人在跟着我们。”
“嗯，哈克先生，那我们该怎么办？”
“在走廊里战斗是很不方便的，装作没发现，跟好大部队，等到了甲板上再通知大家。”
“好。”
他们尽可能缩短与前面的两名海盗的距离，可经过一个拐角后，前面的人却消失了。
他们不敢落后，连忙向前追去，可却始终看不到其他人，更诡异的是，他们发现自己在不断经过已经走过的路。
“背靠背！”
艾伦立刻下达命令，二人靠在一起，两只枪指向走廊的两个方向。
就这么靠在一起，他们在走廊里小心移动着。
“有人吗？”
“船长——”
“凯里——”
“戴维——”
“约翰——”
他们的行为是徒劳的，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感觉过了好久啊，哈克先生。”
“我也是，大概是太紧张带来的错觉了，我们才走了这么点距离，不可能过了很久的。”
艾伦说完，快速检查了自己，有了惊人的发现。
“伍迪，我收回刚才的话，恐怕是过去很久了。”
“怎么了？”
“我口袋里有块糖，我们刚进走廊时还是硬的，现在已经软了。”
艾伦不安地舔了舔舌头。
“这种糖我很喜欢吃，因此对它很了解，通常来说，它放在口袋里要至少四个小时才会变软。”
“你意思是…过去了四个小时？”
伍迪紧张地问道。
“至少四个小时，恐怕远远不止，我已经开始口渴了，你呢？”
“我也有点…哈克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早知道就不在最后走了，停下来，我们休息吧。
艾伦感觉嘴越来越干，肚子也有些饿了，想节省体力不想再动弹或说话。
二人背靠背蹲下。
“哈克先生，我以前看过很多恐怖小说，我感觉这和其中一本里的故事很像啊。”
比起饥渴，伍迪更害怕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他迫切想要说些话，什么话都好。
没有回应。
伍迪觉得可能是自己挑的话题不合适，他们遭遇的现实已经够恐怖了哪里还要听恐怖故事啊。
还是挑些欢快点的话题吧。
“哈克先生，你碰到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是谁啊？”
还是没有回应。
“你听到了吗？哈克先生？哈克先生！”
伍迪吓得连忙起身。
靠着他的艾伦倒在地上。
他的脸皮被撕下，右腿被刺了十个窟窿，致命伤在脖子上，是一道绕了半圈脖子的大伤口，血早已流干，死相凄惨。
因为被杀时时间在加速流逝，艾伦没有发出声响，伍迪就和这具尸体背靠背靠了很久。
同伴就这么死在身边而自己毫无察觉，这显然对伍迪这个小海盗来说过于惊悚，让他的大脑断片了片刻。
未加速的片刻。
他的脑袋在这个瞬间被一双苍白的骷髅手扯了下来。
…
回到甲板后红宝石表面就看不见那个骷髅了，这让西泽安心了不少。
“我们回白色死神号吧。”
看没有人再出来了，西泽下令。
“不带走这艘船吗？”
“不行不行，这船太破了，一艘蒸汽船，在没风的状况下居然让我们一艘帆船追上了，估计已经快坏了，能不能开回港口都是个问题。”
“船长，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凯里，你觉得要带走这艘船吗？”
对于属下的异议，西泽很是不满，他决定重拾船长的威严，好好敲打敲打手下。
“船长，我不是说这个。”
凯里的表情很慌乱，让西泽感觉不妙。
“人数不对，艾伦、约翰、戴维、伍迪，他们四个不见了。”
“嗯？”
伍迪约翰戴维这三个新人就算了，艾伦他是了解的，怎么会搞这种幺蛾子呢？
难道是船上还有人活着，他们发动了袭击。
西泽觉得有可能，船上的尸体似乎是没有船长一类人的。
他心里还冒出过一个离奇的想法。
船上那些乘客的状态都像是着了魔一样，是不是什么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动的手，比如诅咒什么的。
这个想法一出就被他自己按下去了。
不是他不迷信，而是他更想向对自己有利的可能性去思考。
如果真的有诅咒，那他那颗映射出骷髅的宝石肯定有问题，就不能带走了。
那么大那么有光泽的一颗宝石，他实在是舍不得啊。
西泽不能不管自己的船员，虽然他刚刚带着手下大赚一笔，可这毕竟有太多运气成分在内，他的领导能力没有得到证明，威望没有重新建立，如果这时候他做出放弃同伴的举动，同伴中还有艾伦这样在船上德高望重的人，那他是免不了被挂桅杆的。
想了想，他派之前做先锋的十个人进去找同伴。
是个人都能猜到他们私藏了东西，这无疑是令人眼红的，所以这段时间这十名先锋一定程度上被孤立了，派他们去涉险能得到其他同伴的支持。
那十人都不情愿，他们之前就当先锋冒险，现在又是他们涉险去救同伴。
但同伴们贪婪的目光又让他们无法拒绝西泽的命令。
先锋们肯定，如果他们敢拒绝命令，这帮家伙就会以此为借口抢他们辛辛苦苦在船里搜出来的财物。
在场有三十九名海盗，十对二十九，显然他们没有优势。
不满地接受命令后，十名先锋依次再度进入船中。
西泽想着先把财宝搬到白色死神号上，不过担心手下都回船后会有直接开走不管十先锋的想法，西泽还是压制住了欲望，让所有海盗都在甲板上等待。
海盗也是有秩序的，如果让自己的手下做出抛弃同伴这种破坏秩序的行为，西泽的威望会进一步下跌，然后他就会被挂到桅杆上。
要是早个几年生意好的时候哪用在意这些啊，我的话就是规矩。
西泽站在甲板上，哀伤地回忆着辉煌岁月。
这雾还不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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