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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员盖里万般不情愿地接待了这个疯疯癫癫的人。
大半夜不睡觉过来干啥啊。
盖里今天加班加点工作已经累的像条狗了，再不休息实在是吃不消。
要不是这位林奈先生声称有关于肉球案（希尔卡斯特日报对拉斯诺等人死亡一事的称呼）的线索，他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是的。”
那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头前后左右转个不停，好像害怕有人冲出来杀了他。
“请不要紧张，林奈先生，这里是警局，我们这有十几个警察呢，没人这里伤害你的。”
“不，它能，它绝对能啊！不，不。”
盖里觉得这人有精神类疾病的概率要远远高于有情报的概率，但为了那渺茫的升职加薪机会，他还是决定听听他说啥。
“姓名。”
“杰拉尔德·林奈。”
“干什么工作的。”
“我为…为金十字商行工作，没有具体的职务，但有工资拿，就是如果有抢劫盗窃一类案件发生会让我分析一下现场物质。”
为金十字商行工作，那可信度一下就上来了，被认为于肉球案有关的“自杀”的查理·海曼就是金十字商行的黑市负责人。
“哦，那你是个学者喽。”
盖里家有一个远房亲戚在狮鹫王国科学院工作，那里好像就有人研究什么物质成分一类的东西。
“不是不是，我是侦探，我能记住希尔卡斯特地上地下不同地区泥土和水成分的不同，还能判断尸体腐烂的时间，子弹的种类，靠这项能力为商行调查提供线索。”
“哦，那你以后可以考虑来警局工作哦。”
盖里调侃。
“我愿意。”
他立刻大喊。
“你不是为金十字商行工作吗？”
盖里奇怪，旋即变为震惊。
“凶手是金十字商行的人！”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这样的…”
他连忙向盖里解释。
他确实为金十字商行工作，但雇佣他的不是金十字商行本身，而是金十字商行阿德罗加西亚街前负责人亨利·史密斯。
他以前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被邀请一起去狮鹫王国时还拒绝了亨利。
当然，这拒绝是好事，要是没拒绝的话他已经死在海上了。
在亨利·史密斯走后他到发薪日想领工资才发现自己事实上在亨利走后就已经失业了。
他花起钱来大手大脚，通常会在发薪日前一天把钱花完，发薪日是两天前，所以他已经断炊两天了。
盖里听完这些话又有了担心。
这人不会是太饿了想以妨碍公务被关起来好吃几顿饱饭吧。
“我们新来的头求贤若渴，如果你真的有你说的那等本事，我可以把你解释给他。”
“多谢多谢。”
杰拉尔德站起来握住盖里的手不停摇晃。
“别谢了。”
盖里甩掉他手，说道。
“继续，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
“好的，事情的起因是3号交易所被抢，你知道这件事吧。”
“知道。”
金十字商行的黑市被抢劫，金十字商行阿德罗加西亚街二把手戴里克去抓抢劫犯结果一去不复返，一把手亨利为了找回钱还封锁了几条街。
虽然警方装作不知道，可其实所有警察都知道。
“什么意思，难道抢劫金十字商行的就是拉斯诺？查理与他有勾结？”
盖里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不是不是，警官，你听我说啊，不要自己想象。”
“行行行，你说你说。”
“那个抢劫案实际上没告破。”
他都没立案，哪来的告破一说啊。
盖里腹诽，但没说出口。
“那些幸存的员工说，他们看到了一个一个身体宽度与高度相当的巨汉用铁棒闯入了阿德罗加西亚街3号交易所，那巨汉的手臂很粗，手臂上还有很多条手臂，可以轻易把一个人揉成球。”
“我检查了现场的物质，发现了大量腐肉，还发现了一些阿德罗加西亚街下水道特有的粘土，于是戴里克就带了一支雇佣兵小队下了下水道，最后就回来了几个人，警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拉杰尔德看向盖里，眼神中充斥着恐惧，盖里则是一脸无语。
“警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猜猜，这意味着希尔卡斯特的下水道生活着一个巨汉，这个巨汉力大无穷，可以轻易杀光一支雇佣兵小队，喜欢玩弄尸体甚至它就是尸体拼合成的，毕竟人类不可能手臂上还有手臂。”
盖里用右手拖着脸说道，他已经不想记眼前这神经病说的话了。
“没错，警官，就是这样的。”
拉杰尔德要哭出来了，他张开双臂想拥抱这个”理解”自己的人，然后就受到了迎头痛骂。
“你觉得很好玩是吧！这里不是精神病院！下水道也不是地狱不会生活着那种魔鬼！”
“你以为我容易啊！干活干的都快累死了！结果你还大晚上不睡觉来消遣我！当我没脾气是吧！”
“你要是肚子想吃牢饭就跟我说！我现在就把你关进去！不过我提醒你！拘留所的饭菜可不香！监狱的饭菜更难吃！你给我想好了！”
盖里骂的太大声了，以至于旁边其他警察都看了过来。
“警官，我以我的生命和我父母的荣誉向圣光起誓，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别人都不信我，甚至不肯听我多说一句话。”
拉杰尔德把头埋进双臂中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在自己眼前哭成这样，盖里也没招了。
算了，就当照顾精神病人吧。
“行行行，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还不行嘛。”
“真的吗？”
“真的。”
“那位继续说。”
再发觉自己已经失业后，拉杰尔德离开了阿德罗加西亚街，毕竟那地方太危险了。
阿维迪特街有些不怎么正经却又不完全不正经的酒吧是会招一些打擦边球的人员的，拉杰尔德有钱时常逛，他觉得自己长相还过得去，或许可以去那里干事情赚赚钱。
在前去熟悉酒吧的过程中，他见证了查理·海曼是如何被揉成一颗球的。
“那时候的月光很亮，所以过程我看的很清楚，海曼先生应该在被那个恶魔揉成一团前就死了，我没有听见他的叫声，当时他好像怀里有什么东西，应该是个玻璃瓶吧，我在他的尸体扭曲时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居然说对了。
盖里眉一挑。
今天他可是把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对每一个部分都有一个大致的记忆。
由于尸体状况与拉斯诺等人的尸体状况类似，警局对之前被胡乱判断为自杀的查理·海曼的尸体又进行了一次检查。
两处细节与拉杰尔德说的大致一样。
或许他不是疯子，只是有隐情不得不隐瞒一些东西。
盖里不相信怪物的存在，他连圣光都不相信，但他开始相信拉杰尔德掌握了部分真相。
或许我当了二十年小警员后终于要否极泰来了。
想到女王对此案的重视程度，盖里好一阵激动。
他立马把自己妻子为他准备的宵夜拿出来招待拉杰尔德。
拉杰尔德狼吞虎咽完后，继续讲他遭遇的事情。
“我当时害怕极了，直到那家伙离开才敢动，然后我又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很可怕的东西，我跑去最近的酒吧那感觉才消失。”
“为了能进去酒吧我点了杯酒，可我没钱嘛，就打白工还钱，因为肚子饿有受了吓，所以做不好就被赶走了，一出酒吧就又感觉被盯上了，直到进了警局这感觉才消失。”
拉杰尔德的话在盖里耳中却是另一个意思。
这是在暗示我有人跟踪他所以不能说实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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