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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业没想到，他第一次灭鬼，就被别人全程围观，关键他毫无察觉。
对方是敌是友，是人是妖，要是最后的画面，能再清楚一些就好了。
不过当时红衣身影没有对他直接出手，就算以最坏的情况来看，哪怕对方是敌，应该也有某些忌惮。
张业想来想去，脑中乱成一团。
他同样没想到，炼化黑猪王怨魂的过程，居然可以看到对方视角的一些画面。
这些画面并不完全，而且体验很怪，像是经历了别人的人生。
好在他是人，不可能和猪有什么共情。
唯一可怜的就是吕虎，这位智擒黑猪王的猛人，怕是要从此一蹶不振。
张业活动了一下身体，他的实力又增强了一些，同时心中的危机感，也变得更加强烈。
……
……
翌日。
张业还在梦中神游，外面便响起金锁急切的敲门声。
“少爷，出大事了，少爷！”
金锁敲门半天，里面没有半点动静。
她知道少爷就在里面，而且肯定又在赖床。
于是便跑到旁边假山下，找出一根偷藏的细木。
将细木从门的缝隙穿入，往上一捞，门闩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金锁推门而入，看到张业果然闷头抱着被子。
“少爷，出大事了，您怎么还睡得着啊！”
“金锁啊，我都说了不要撬我的门。”
被子下面，张业闷头闷脑的说着，他昨晚因为红衣身影的事情，几乎彻夜未眠，早上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被金锁给吵醒。
“少爷，据说吕家出了命案，今天一早，整个衙门的人都把那里给围起来了！”
金锁以为少爷这下肯定惊醒，毕竟他们与吕家还算有些交情。
谁知少爷只是掀开被子，露出睡眼朦胧的脑袋：“我知道了。”
“是吕家，吕屠夫家！”
金锁以为少爷没听清，直接在他耳边又喊了一遍。
气的张业直接坐起来：“我又不是聋子！”
却看金锁已经急得眼泪打转，立马语气柔和道：“昨夜吕家发生了一些事，我不便与你多说，不过老吕的死我已知晓，一会儿安排一下，送些钱两给吕虎，帮他打点一下葬礼棺材什么的，吕虎性格木讷，如今吕家只剩他一个，千万不要被人给骗了。”
“可是，外面都在传，是吕虎杀的吕屠夫，此刻吕虎恐怕已经被抓了。”
“什么？！”
张业这下彻底失去了睡意。
他匆匆穿上衣服，与金锁一起赶到吕家，发现这里果然被围。
如今白龙县的现任县令，名叫严宏盛，是张业的父亲——张修明曾经的学生。
因为严宏盛经常到张府拜见张修明，所以张业与他也算熟识。
张业穿过人群，发现吕虎被五花大绑，羁押在地。
他失魂落魄，整个人无力垂着，嘴里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严宏盛满脸肃容，在他任内发生如此惨案，若是不能及时查清，影响仕途啊。
“说，你为什么要杀你爹！”
“俺不知道……”
“胡说，杀人还能没有理由？定是你对你爹积怨已久，故用杀猪的手段将其杀害，何其残忍，简直人神共愤！”
“俺不知道……”
“还敢说不知，来人，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且慢！”
张业走出人群，来到严宏盛面前。
后者见是张业，表情微微缓和，在张业见礼后，严宏盛这才道：“原来是张公子，老师他近来可好？”
“多谢严大人挂怀，我爹身体好着呢。严大人，吕屠夫之死有些复杂，吕虎并不是杀人凶手。”
严宏盛眯起双眼：“吕虎亲口承认弑父，张公子昨日又不在现场，说话之前，切记三思啊。”
张业目视左右，低声道：“严大人，还请屋内说话。”
严宏盛见张业似乎真有内幕，于是屏退左右，与张业单独进入里屋。
金锁也要跟上，张业摆了摆手，让她在外面等着。
待确认四下无人，张业这才道：“严大人，不知道您信不信鬼神？”
张业已经想好，红衣身影在暗，他在明。
以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时时刻刻防着对方。
说不定此人已经在某个地方，又开始办起第二个杀猪宴。
严宏盛作为白龙县的父母官，无论能力还是能量都不是他能比的，只有让他知道白龙县有鬼，以后再出这种事，才能少走弯路。
严宏盛听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张业的表情，反问道：“你说杀吕梁的，不是人，而是鬼？”
“正是。”
张业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过关于他自己的部分全都略过，只说是偶然看清鬼物，附在吕虎身上。
“如果严大人不信，大可去问昨日参加宴席的那些人。”
“我已经派人问过，但他们只说确实参加了宴席，但是落座之后的事情，大都一概不知。”
“这……”
没想到那些被附身的都失去了记忆。
吕虎现在也当不了人证，那他岂不是变成了空口白话？
有点麻烦啊。
“不过本官相信你。”
“啊？”
张业都准备好了与对方唇枪舌剑一番，没想到严宏盛这么简单就信了。
反倒给他整不自信了。
“无凭无据，严大人为何信我？”
严宏盛摇了摇头，眼神上扬，似乎是在回忆往事：“因为十五年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案子。”
“十五年前，我还没出生呢。”
张业就算是穿越者，也不可能知道没出生前的事情。
这勾起了他的好奇。
“十五年前曾有一桩奇怪的案子，当时有个屠夫当街被杀，后不出一日，杀人者便被老师判了火刑。我原本对此事并不在意，后询问老师为何那次判罚与往日不同，却发现老师对此事讳莫如深。这便勾起了我的兴趣，于是稍做调查，发现杀人者火刑前已死，而且和吕梁一样，也是胸口破开大洞，里面脏器被尽数掏空。”
“只不过唯一的区别是，十五年前那个是杀人，如今这个是被杀。当然，这样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还是有些牵强，或许只是单纯的巧合，又或者……”
严宏盛直视张业：“咱们白龙县，确实藏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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