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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的字迹倒是挺工整。
他扫了一遍，发现写的都是一些琐碎家常，如果只是单纯闲聊，又何必亲自跑来送信？
张业担心自己看漏了什么，来来回回反复读了几遍，只知道写信之人名叫楚玉山，之前是翰林院编修，现任安平城知州，任职途经白龙县，所以顺便过来拜访。
安平城，就是张业三姐嫁过去的地方。
话说回来，对付刘德，是张业通知的施雨蝶。
所以在这之前，他就以父亲张修明的名义，把大姐张芝雅接了回来。
直到刘德在菜市场问斩，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那之后，张芝雅整日以泪洗面，张业知道她心善，却没想到心善到如此地步。
哪怕明知刘家造孽无数，她还是觉得不该如此赶尽杀绝。
张业无法认同她的想法，只能等她自己慢慢想通了。
知州乃从五品官职，比严宏盛这个七品小县令，地位不知高了多少。
可是这样一个州里的一把手，反而拜访严宏盛这个县里的一把手，虽然是顺便，但还是让张业感觉怪怪的。
只可惜信里内容有限，张业实在看不出什么别的线索。
不过信里看不到，他可以试试另外的方式。
他收起信封，决定去凝香馆看看。
已经一个月没疼爱过施雨蝶，不知道这妹子有没有想他。
当然，主要还是去那里看看有没有别的值得关注的消息。
……
……
一进凝香馆，便听到食客们拍手叫好。
舞台中间，几位以纱掩面的女子正翩翩起舞。
如今的凝香馆，虽然没有了皮肉交易，但生意比往常还要火爆。
原因就是张业实行了一套打榜机制，其实就是稍微把选秀综艺的那套改造一下，专门把榜单放在大厅最明显的位置，利用的就是这些富二代们的攀比心。
打造偶像很难，毁掉偶像却很容易，所以平常这些女人都不允许和男人有所接触。
当然，她们能拿到大量的抽成，所以这点小困难，她们还是可以克服的。
来到雅间，施雨蝶一如既往的正在煮茶。
张业欲言又止，想让她换个爱好，但话到嘴边又临时改口：“近来如何？”
施雨蝶幽怨的看了张业一眼：“明知故问。”
她这一眼，写满了清纯与风情，差点把张业的内火又给撩了起来。
张业毕竟闭关了一个月，想发泄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当然，在办事之前，得先把正事解决一下。
“我……”
“如果你想问楚玉山的情报，那我只能说没有。”
张业哈哈笑了两声，没想到施雨蝶这么懂他。
“真不愧是心有灵犀啊。”
“得了吧，你每次来都这么问。”施雨蝶懂得什么叫欲擒故纵，也懂什么叫张弛有度，她抱怨的差不多了，便适时收敛，转而帮张业分析起了楚玉山这个人，“其实我觉得，少爷不必过于忌惮楚玉山。他虽然是严宏盛的旧友，但却是个本分的读书人，做官只为做事，和严宏盛这种玩弄权术的，还是有本质不同。”
“哦？你不是说没有情报么。”
“凝香馆是没有，因为楚玉山从来不会逛青楼。但我之前调查过严宏盛，所以对他的这位朋友还是有些了解的。”
“楚玉山家境贫寒，是严宏盛一直在资助他，所以他把这份恩情看得很重，哪怕身居高位，也依然对严宏盛十分敬重。安平城有他做知州，往后的情况应该会好上不少。当然，前提是不要让这位清官，知道自己的恩人被你给杀了。”
施雨蝶最后一句话是在调戏张业。
张业当然也不在意。
杀都杀了，难道还怕被人记恨。
他楚玉山既然是好人，那就好好的去当他的官便是，张业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不分对错，只看阵营，那不是张业的风格。
这件事放在一边，张业转而问起凝香馆这个月的经营情况。
虽然他已经预料到收入会高不少，但是听到有三万两白银进账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才一个月，他们就花了这么多，眼睛都不眨一下。
张业花个几千两，都要纠结半天。
“这些公子哥可真有钱，我怎么感觉张家这白龙县首富的地位，非常之虚啊。”
“那是自然，白龙县的富商还是不少的，保不齐人家家底藏了多少金银。之所以一直都说张家是首富，恐怕还是因为当初张老爷太高调了，其他富商见此，也乐得推出一个出头鸟，让百姓都冲张家去，他们只要悄悄挣钱就好。”
施雨蝶毕竟也活了百年，才修炼成型。
再加上她入职百妖阁后，一直做的都是情报工作。
对一些门门道道，还是非常清楚的。
不说别的，光是这白龙县，比张家有钱的，恐怕就不下十家。
只不过他们平日惯常低调，在百姓面前不显罢了。
当然，其实这也和白龙县的娱乐活动消费水平不高有关。
过去就算再美的花魁，几千两银子怎么也拿下了，上限就那么高，那些人就算想花钱也花不出去。
但是现在不同，一旦竞争起来，上不封顶，这些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的公子哥，只需要稍微刺激一下，就能直接漏底。
张业摸着下巴，白龙县的水，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啊。
不过既然有钱的人这么多，那感情好，他有更多的办法，让这些人掏钱。
施雨蝶见张业一脸坏笑，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起身随手关上房门，将身上的薄纱丢在对方头上。
“少爷，挣钱的事以后再想，你可好久没疼人家了。”
“我靠，这招你从哪学来的？”
再次沉沦于温柔乡中。
“我想到了！”
木床上，张业突然弹了起来。
一旁瘫软的施雨蝶有气无力道：“少爷想到了什么？”
“我要把整条街都买下来，打造一座娱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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