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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业又问了他关于血手镯的看法,让人意外的是,这次仵作非常肯定道:“小人与尸体打交道近二十余年,可以肯定这就是血。”
血手镯外表光滑温润,摸起来与普通玉镯没什么两样,甚至手感更佳。
说明血是从里面灌进去的。
要想做到这点可不容易,首先要掏空玉镯内部,其次还需要很高的技术,让外表摸不到缺口的存在。
至于更多,他一个仵作就看不出来了。
“回少爷,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可否给小人更多时间,检查这具尸体,说不定会有别的收获。”
张业有些意外,他看向这位仵作,对方年龄应该四十有余,相貌普通,没什么特点,但性格沉稳,从验尸到说话,始终都是不卑不亢。
只有在问到刚刚那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有少许的忐忑,和兴奋?
他突然想到,既然对方验尸二十多年,或许会知道有关黑衣青年的一些事情。
“十五年前……”
仵作似乎知道张业说的是哪件事,不等他说完,便开口道:“十五年前,那个火刑案的青年,也是小人验的尸。不过可惜的是,当时县令大人没能给小人太多时间,就直接烧没了,否则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秘密。”
他说完叹了口气,哪怕过去十五年,他依然没能接受这个遗憾。
好吧,也就是说你啥也不知道喽。
白期待一场。
“嗯,我允许你在这里验一整天。”
“多谢!”
仵作深深作揖,开心的小跑过去,继续验尸了。
张业对这个怪人不太理解,他吩咐两个家丁保护此人,剩下的先让他们回去待命。
他本来是想让手下兵分几路,去玉石匠或者玉石店内打探消息,但又怕他们坏事,想想还是决定亲自去找。
接下来两日,张业几乎找遍白龙县的古董玉石店铺,没有任何有关血手镯的消息,甚至连个红色手镯都没有见卖的。
这天,他打听无果后,本欲离开,玉石店的老板或许是听说了些什么,偷偷把张业请到后屋,主动说出了一个消息:“少爷,虽然不知道您在找什么,但咱们县里的玉石店,都是正规生意,不可能有您想要的。在下斗胆向您提供一条线索,不妨去东木街的黑市瞧瞧,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张业知道白龙县有黑市,只不过之前限于玉石相关的思路,一时没有想到。
此时被老板稍微提醒,他顿时眼前一亮。
“你很不错。”
老板一听自己得到夸奖,以为张业要赏赐他,心中有些激动。
然而还没等他自谦几句,张业匆匆几步,走出了店……
……
……
东木街的黑市,隐藏在曲折小巷中。
张业过去为了偷偷买猪,也曾来过几次,对这里最大的印象就是乱。
各种小摊小贩聚集于此,垃圾遍地,乞丐、流氓繁多。
虽然官方规定,白龙县的菜市口是在柳巷。
但多年发展下来,这里俨然成了菜市口第二,甚至因为百无禁忌,显得更加繁华。
张业才走几步,就看到一家窑子口居然也贴出了偶像选拔,只不过此选拔非彼选拔,选出来的花娘做的依然还是皮肉生意。
毕竟凝香馆的那些舞蹈,也不是一般人随便看看就能学会的。
凝香馆本就走的高端路线,里面的小姐姐大多多才多艺,所以改革起来,反而简单。
这些窑子最多模仿个皮相,要想模仿到精髓,还是需要费些时间的。
对大多急功近利,只想捞快钱的人来说,这些时间,无疑是一道鸿沟。
“这些人可真不要脸,居然把少爷的主意直接拿来就用。”
金锁在一旁打抱不平。
虽然她不喜欢这种场所,但更不希望张业的利益受损。
张业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最近金锁已经恢复常态,而且当她知道那是血手镯制造的幻象后,对任何陌生的东西,都不敢轻易触碰了。
两人就像逛街一样,边走边看。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次张业明面上还是装作买猪。
所以特意多看了看几家猪肉铺的价格。
发现最近猪肉降价明显,不少普通百姓,每个月都能多吃一顿。
或许是荒村整个村子养猪,导致价格被打了下来。
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少爷,您快来看呐,这里有杂耍卖艺的。”
金锁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跑来拉着张业朝那边人群而去。
人群围在外面,不时发出阵阵惊呼。
张业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钻进人群挤到前面,第一眼便看到了一只土狗大小的老鼠。
这只老鼠非常聪明,训鼠人每次一下口令,或者抽鞭子,他都会做出相应的动作。
什么坐下,转圈都是小意思,它甚至还能识字数数,怪不得让人惊叹。
“少爷,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老鼠?”
张业是穿越来的,知道老鼠长这么大不奇怪。
或许是国家之间的贸易,把这些奇怪品种带来的。
毕竟这个时候也没有外来物种入侵一说,只要猎奇能赚钱的,大概率都会被买入。
只是看着看着,张业总觉得有些别扭。
因为这只老鼠的样子有些怪,它脸反倒长得更像是人。
而且四肢也明显不太协调。
老鼠前肢短,后肢长,但这只巨鼠四肢动作僵硬,似乎不太习惯爬行的动作。
“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只要这碗装满,咱让大家继续开开眼,听一下老鼠说人话,怎么样?”
“真的假的?老鼠还能说话,我打赏一文钱。”
“你要是敢骗我们,这么多人可不能放你走。”
“老鼠要是说话,那不就成妖怪了么?”
“这世上哪来的妖,人家训鼠人都没事,咱们怕啥。”
凑热闹的人很多,不一会儿,地上那个破碗,就被银钱装满。
金锁本来也想打赏,但是被张业拦下。
她疑惑不解,往常少爷不是最爱打赏这些贫苦人,这次怎么一反常态?
再抬头一看,发现张业表情凝重,甚至有些……愤怒?
“感谢大家的热情,既然如此,咱也不藏着掖着了。”
啪!
训鼠人一鞭子抽在巨鼠身上,让它浑身一颤。
接着,巨鼠抬起头,看向众人,最后在张业这里停下,它张开嘴,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好……”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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