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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柳娣没半点心虚,反而底气十足:“邹大梅家离段家很近,你小时候和邹大梅挺亲吧?毕竟就住隔壁,让人很难不怀疑,你在帮他们。”
一旁的孙子王小虎略略佩服地看着奶奶,竟然连村长都怼,不愧是他奶奶。
“你什么意思?赖皮还是你们会!”邹大梅腿有些颤巍地逼近王柳娣。
“好了好了大嫂,不要再说,不去争那块地,反正也没啥用处。”彭三凯拉住邹大梅,让她别冲动。
花青筠在后头实在听不下去:“好啊,那就让村里的人都来看看嘛,看看王家人骂人多难听,还把人家的坟头淋上尿,咋不在你的头顶上尿呢?”
此时花青筠脑子里没有辈分之分,只有公道,对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耍无赖的人同样要用耍无赖的话回她。
“村长,你媳妇眼里没有长辈,平时段家的人就这么教导媳妇的?”站在王柳地前面的女人,胸,不,应该说人和胸一起向前两步。
花青筠闷闷地看了她两眼:“你是?”
“我是王家儿媳,小虎子的娘亲!我在队里担任纪律员!”昂首挺胸地说。
“哦——”花青筠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众人还以为花青筠还会再说几句,以刚刚花青筠出场骂人的几句,骂起人来应该挺厉害,结果......就走了?回家了?
段成文也扭头,望着花青筠离去的窈窕背影愣了愣神。
他印象中,花青筠可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不管是落水前还是现在。
“?悖?盗骄渌底吡耍?挡黄疬拢〈宄ぃ?赝纺阆备静换嵩谀愣?叽嫡肀叻绨桑俊敝Q扌ψ潘担?芪У娜顺?俗薮竺芬哺?判α恕
“你们跟邹婶道个歉,那块土地最后的主人还没有结果,你们王家私底下破坏了我们说好的保持原样,一切等彭大凯伯伯回来再说。”段成文不理会恶趣的玩笑,声音低沉地说。
其实两家的人都有些怕段成文,一是他们每年的粮票都要经过村长发下来,不仅粮票还有其他生活要用的布票油票,但王家人知道段成文是正直公正的人,才敢在他面前阴阳怪气,知道无论怎样段成文都不会公报私仇。
但他哥哥段成志就不一定了,两兄弟关系好,虽然郑艳与队长段成志的关系也不错,但非亲非故的人关系再好也比不上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呀。因此他们也不敢太造次。
“成文——”王柳娣缓和语气,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当年的事没有证据,就算等到彭大凯回来那又有什么用呢?而且要是他一直不回来,我们家不用吃菜啦?对不啦?”
“就是,成文叔叔可不能不讲道理。”王小虎在一旁附和。
后边的花青筠回来了,出声问:“所以坟地上的尿是谁淋的?谁敢承认?”
“我!”郑艳怕队长段成志,但可不怕花青筠,刚刚她开花青筠和段成文两夫妻的玩笑,段成文表情没有变化,她敢肯定段成文和花青筠的夫妻关系十分不和。
她的推测占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听到村里人的讨论,在队里干农活时,就经常能听见几个妇女一起讨论段家小儿媳花青筠,简单的说,就两字,泼辣无理。
花青筠和段家一家人的关系都不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段家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恨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段家的媳妇。
所以郑艳一点都不怕得罪花青筠。
“我!怎么,那是我家的地,有块坟头在家附近不吉利,我想拿尿冲冲喜,而且菜地里的玉米高粱要吃肥,我就顺便一起泼了,有问题吗?迟早他们也要承认这块地是我家的。”郑艳重新挺胸,与后边的花青筠杠上。
从郑艳的视角看,花青筠脸上还带着笑容,没有一点杀伤力,只是两只手背在后面,朝他们走来。
“原来是你呀——那就好办。”花青筠笑得更深了,身后的一只手拿起木勺,动作缓慢:“那样就不会伤及无辜。”
此话一出,郑艳还没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只见不知何时出来一小盆黄色液体泼到她脚边。
“啊——”一众人纷纷最后好几步,王柳娣叫的最大声,她拉着孙子王小虎往身后躲,不出两秒,众人皆反应过来液体是尿液。
“你疯了!?”郑艳歇斯底里地叫,周围人都用惊吓的目光看着花青筠,就连邹大梅都忍不住盯着花青筠,皱着眉生怕花青筠为了给她出头,冲动过头。
“你说我疯了就疯了,你能往人家坟地里泼尿,我就往你脚边的泥路泼尿,好像我俩也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往活人身上,一个是往去世的人身上。”花青筠手中的木盆里头还装着尿液。
可惜了现在是一大早上,要是傍晚来她能提出一桶。
“成文!你的媳妇你不管?她今天能往我儿媳妇身上泼尿,回头她能往你娘身上泼!”王柳娣为自己儿媳说话,她看向花青筠的眼神尽是瞧不起。
“你可别忘记,清明节的时候,她也敢这么对你的祖宗!”王柳娣提起旧事,尿泼在儿媳妇身上,打的是她的脸,她怎么能任由别人家的泼媳欺负自己家的!
“是吗?那按照这么说,今天你儿媳妇敢泼别人家的坟头,明天她就敢泼你的坟头。王婶,我只是例举,顺着你说的话。”花青筠再次举起手中装满尿液的木盆,象征性地抬手——
王柳娣和郑艳都急急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身上沾到尿液。
但花青筠的手随意向旁边一挥,尿液呈扇面状淋到路边的野草野花上。
“你!”王柳娣气得脸都青了,两眼怒火地看向段成文,想让段成文这个做丈夫的来管管他的媳妇。
但段成文眼睛盯着地上,假装看不见,并且嘴角还扬起微微的笑。
“你个屁你!连去世的人都不尊重,还想谁尊重你!仗着自己有几根白发,顶着一张嘴到处说!段成文都说了,让你们别动,那你看人家邹婶有把你的菜给拔了吗?!换我来,我就全给你家菜地给铲了!段成文好说话,我可不好说话,再不听指挥把你们家的粮票全撕了!看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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