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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蜃夫人一打岔，黎溶缓了好久才找回思绪，差点忘记之前的问题：“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和狼二的幻境会搅和在一起。”
原本是没有必要向幼崽们解释的，但蜃夫人喜欢黎溶，愿意解惑：“那是因为我在创造幻境的时候偷懒了，原本你看破幻境后就应该离开，自然也就不会影响狼二那边了。”
这回黎溶懂了，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黎溶一点就透：“所以其实相当于两个幻境，但因为我没有离开，导致我们的故事相互融合后形成了一个新的故事？好神奇！”
不愧是我们看重的幼崽，蜃夫人满意的笑了：“没错，幻境要做到以假乱真的效果，那就必须随着人物的所思所想去变换，才能让猎物无法挣脱。”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蜃夫人，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崇拜，黎溶受到鼓舞更兴奋了，双手合十：“我还有一个问题，您再教教我吧。”
旁边的小老头看不下去了，吹胡子瞪眼：“你怎么那么多问题，烦死了。”
怎么不见来问问我，我也很厉害的，这小崽子怎么就看不见我呢！
他心里怎么想的蜃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故意气他：“又不是问你，你要是嫌烦就自己出去，阿黄你接着问。”
看到小老头吃瘪，黎溶心里乐开了花，谁叫他不告诉我破布娃娃的用法，哼！
收！回归主题，黎溶表情正经起来：“夫人，我想问如果我在幻境中没有醒过来，把那对中年夫妻杀了，会怎样？”
总算问到了，蜃夫人等这个问题很久了，但她自己不着急说，而是看向小老头。
小老头板着脸：“当然不会拿你怎样，只会让给你打包滚回虎山而已。因为自己的苦难而迁怒无辜、大开杀戒，我泽鹿学堂收不起这样的学生。”
果然没猜错，能不能通过考验就看这里，这就是第一层。
蜃夫人补充道：“这其实是心性的考察，妖族前期修炼速度快，到了后期却进阶困难，难就难在大部分妖族前期不注重修心，茹毛饮血，很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这次选拔妖王和蜃夫人执意增加最后的幻境，目的就是选出天赋和心性都绝佳的幼崽。
“我猜第二层就是让我放弃出去的机会，手刃仇人？”
谈到这里黎溶已经明白妖王夫妇的用心良苦了，那第二层就好理解了，不滥杀无辜不代表放弃仇恨，有仇必十倍奉还是他们想传达的价值观。
“算你聪明，给你和狼二功法、法器，就是因为你们有不怕死的血性，我妖族想要崛起，往后你们只会遇到更多的危险，畏畏缩缩是难成大器的。”
小老头盯着黎溶的眼睛：“你怕吗？”
怕？如果是刚来这里，黎溶肯定没那胆子，可她现在已经卷入到了人妖两族的恩怨之中，她身上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不然凭什么虎山的长老和妖王都对她格外关注。
难不成我还真是什么气运之子？黎溶的中二之魂突然就觉醒了，牛哇！
瞬间爬上桌子，单手叉腰、右手指天，喊：“怕什么？我可是要称霸四界的妖！敌人，只会让我更强大！”
然后发出桀桀桀的笑声，可她现在是手短脚短的三头身外形，画面说不出的喜感。
小老头的表情裂开了，蜃夫人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好的，我们知道了，你能不能先下来。”
小崽子有梦想是好事，但脑子可能在哪磕坏了，把希望放在她身上真的有救吗？
黎溶走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原因是蜃夫人对她脑子里的故事非常感兴趣，非要她讲完，最后哭的眼睛都肿了，惹来小老头瞪了好几次。
“女妖在复仇中和那男的产生感情，爱上了害死她全家的凶手，在爱情和亲情中饱受折磨，整天以泪洗面。
然后她痛苦的选择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远走他乡，她走，他就追，她再走，他再追。
最后那男的幡然醒悟，哭着喊着说把命还给她，并拿着刀把自己捅了。
她大受感动，原谅了她的爱人，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讲完后黎溶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太狗血了！
蜃夫人前面哭，后面开始暴怒，这女妖是个傻的吧，大手一挥：“明天就把这个故事中人妖两族的身份互换一下，老头子你找妖在人族中宣扬一番，祸害人族去。”
小老头全程都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不理解，但并不妨碍他一个劲点头，夫人说的总是有道理的。
完犊子了，我该不会卷入了一场洗脑之战吧，黎溶赶紧装作困的要死的样子跑路了。
等黎溶走了，蜃夫人表情收了收，看向刚回来的女儿：“刚才是说笑的，但确实要给族中的年轻女妖上上课，以免被人族骗了，这个事就交给梦蝶你了。”
梦蝶点点头表示会去做，想了想还是问道：“他们带回来的半妖和小水母怎么办？”
这个小老头能听懂了，这事他早有考虑：“让他们以旁听的身份待在泽鹿学堂吧，后续我会和长老们一起商量旁听学员怎么转成正式学员的流程。”
虽说现在妖族和人族关系不佳，但都是上面掌权者的博奕，底层的人和妖能活着就已不易，谁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呢？半妖用的好，将来也是一道助力。
同样一夜未睡的还有小郁，他在见到妖王后就有点魂不守舍，但当时大家都在看黎溶，谁都没注意到他的异状。
今天看到的妖王和他上辈子认识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只妖，他恨之入骨的那个妖还没有出现。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是因为他这次提前来了吗？还是因为那个虎山的变数？
他翻了个身疲惫的闭上眼睛，不能再依靠上辈子的记忆了，要重新谋划。
清晨，林中的花朵沐浴在阳光雨露之下，蝴蝶的翅膀开始微微扇动，至于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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