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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整个天地全都向陈永生压了过去。
“这绝对不是金丹期的力量！”
洛尘歆和秦月瑶齐声惊呼。
她们从小生长在洞天福地，又是各宗最优秀的弟子，不是俗世凡间没有见识的散修。
别说幽无影是九劫金丹，他就是九百劫九千劫九万劫也一样做不到。
这不是术法。
这是神通！
唯有神通才能引动天地之力，令天地变色。
神通，至少要炼虚期的大能才可拥有！
可是刚刚渡过金丹劫的幽无影，怎么可能拥有神通？
除非是——
二女不约而同想起那面困着妖族大能元神的古镜。
分别为修真界正魔最大宗门的人间行走，洛尘歆和秦月瑶何等聪慧，马上就想明白了一切。
幽无影已经不是幽无影，他被那个妖族大能夺舍了！
老贼……
洛尘歆和秦月瑶齐齐转头向陈永生望去。
前一刻，二女还无比希望老贼死。
但是现在，她们却希望他能活。
幽无影绝不会让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
老贼若是死了，她们也不可能活下去，甚至活着比死亡更痛苦。
更重要的是，老贼再无恶不作再恶贯满盈终究还是人族，而现在的幽无影却被妖族大能夺舍，成为了妖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在人类强者无数的上古时代，妖族只能苟且偷生。
现在修真界早已没落，再无人能够压制这个妖族大能，那么地球将再无人族！
如果说还能有谁力挽狂澜，也只有这个以一己之力屠尽修真界的不朽老贼才有希望。
可是，老贼只是元婴期。
他真的能够击败妖族大能吗？
洛尘歆和秦月瑶全都认为没有这个可能。
炼虚之下，皆为蝼蚁。
神通之下，均为凡术。
即使将老贼的修为拔高到化神期，也依然难逃一死。
妖族大能元神存活上万年，绝不仅仅是炼虚期那么简单，应该是渡劫期！
“没想到，我竟然会和老贼同年同月同日死，不知是否还会有来生。”洛尘歆闭上眼睛，不忍去看老贼惨死的景象。
虽然两人之间积压着九世的仇恨，但是今生他们无仇无怨。
秦月瑶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永生，仿佛要把他最后的模样深深地印在脑海中，嘴角突然掠过一丝笑意，轻声呢喃道：“该死的老贼，死到临头还在耍帅！”
百变魔君还未到身前，陈永生身上的黄金圣衣已经碎成齑粉洒落满地。
八品法器，在神通之下形如朽木。
可是陈永生却依然不闪不避，只用平淡的目光看着越来越近的百变魔君。
眼看百变魔君手指就要点到面前，他突然微微一笑：“小狐狸，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精彩？”
就像是有人按下暂停键，百变魔君的身体猛地停顿在距离陈永生三尺不到的地方。
老贼竟然挡住了！
秦月瑶激动得猛得坐直了身体，牵动内伤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也毫不在乎。
老贼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在她的位置看不到，此刻百变魔君的眼中充满了惊骇。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百变妖神功》千变万化，蒙蔽天机，纵是仙人当面也无法识破。
他怎么能看破本座真身？！
现在只是惊骇，而接下来一句话则差点让他魂飞魄散。
“小狐狸，胆敢向本座出手，就不怕本座把你那九根尾巴都揪下来吗？”
他真的能！
百变魔君元神的白毛都吓炸了。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看破我的真身！
这一刻，百变魔君突然想逃。
但是看着陈永生戏谑的目光，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作为妖族，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那是猫捉老鼠的眼神！
百变魔君毫不怀疑，无论逃到哪里，这个能看穿他真身的大佬都能把他抓回来。
“看来本座太和气了，你个小小的九尾妖狐，见到本座竟敢不跪。”陈永生屈指轻轻一弹，手里的烟头飞了出去。
“啊——”
百变魔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痛，痛得他直接弹上百丈高空。
“老贼还是死了，不对，这不是老贼的声音！”洛尘歆猛地睁开眼睛。
老贼赤身果体地坐在石头上，可是他的身上却看不到半点伤痕。
幽无影则消失得无影无踪。
惨叫声在空中传来，洛尘歆循声仰头望去。
幽无影就像是煮熟的对虾一样弓着身体，在百丈高空做着托马斯大回旋，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洛尘歆向秦月瑶投去征询的目光。
秦月瑶也是满脸懵逼：“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到老贼弹了个烟头，那烟头都没碰着幽无影，然后他就这样了。”
“看上去伤害很大，老贼是怎么做到的呢？”洛尘歆好奇地问道。
“是啊，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害会让人如此疼痛，连妖族大能都无法忍受？”秦月瑶也同样不解，“幽无影被爆菊的时候都没疼成这样。”
“问问老贼？”洛尘歆说道。
“走，现在好像安全了。”秦月瑶点了点头。
两人相互搀扶着起身，向陈永生走了过去。
陈永生又叼起一支烟，一只手似乎在捏着什么，另一只手指尖燃着灵火却没有去点烟，而在面前来回摆动着。
走到近前，洛尘歆突然羞红了脸，从储物手镯中拿出条浴巾一抛，盖在陈永生的腿上。
秦月瑶却是嗔怪地白了她一眼。
陈永生这才注意到两人过来，随手拉了下浴巾，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洛尘歆摇了摇头，“老贼你在干什么呢？”
“消消毒，杀杀菌，现在完事了。”陈永生把灵火凑到烟上点燃，悠哉悠哉地吸了一口。
消毒？杀菌？
二女没听明白，也没有追问，她们更关心老贼究竟给幽无影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老贼，他就是那个镜子里的妖族大能吧？”洛尘歆问道。
“可不就是他。”陈永生点了点头。
虽然已经猜到，但是得到老贼亲口承认，二女还是被狠狠地震惊了一下。
洛尘歆惊讶地问道：“你竟然能打败他，你到底是……”
“嘘！”陈永生把食指竖在嘴边，“日后再说。”
二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老贼，你伤到他哪里了，让他疼成这样？”秦月瑶问出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陈永生抬头看了看还在空中做着托马斯大回旋的百变魔君，悠悠地说道：“那是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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