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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羊生意的另一个关键点，其实也是一个时代的特殊写照，非常真实。
即信息传递的实效性。
实事求是的说，当下这个时代还不是互联网时代，各种信息的传播与流通远远比不上顾远重生前那个时代。
换句话说，今天集市上山羯羊价格上涨的消息在短时间内是无法传递到普通老百姓耳中的。
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很多时候，这种消息即便传到了普通老百姓耳中，大家也不见得就一下子笃信不移。
这里又牵扯到了认知局限性和专业性。
前者和大家接受新鲜事物的效率有关，后者就考验大家对做生意这个行道的了解了。
简单来说就是，不会做生意的人，就是有发财的机会摆在面前，也不见得能抓住。
顾远相信，别说是今天了，就是接下来这段时间，差不多一个月之内，农村养羊人家都不太能真正相信山羯羊价格会持续上涨。
而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赚钱机会，趁着这段时间，大肆贩卖山羯羊，一定能狠狠挣一笔钱。
这也是他之前在集市上，急迫催促父亲继续买羊的原因。
一方面趁着其他大部分羊贩子没反应过来，另一方面趁着大多数养户没反应过来，抓住其中这个空隙，左右开弓，必有不俗收获。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作为一个重生者，顾远太能明白这些了。
回到家的顾远受到了母亲的笑脸相迎，很显然后者已经知晓今天在集市上发生的事。
“没想到我这个愣儿还真有这么好的命”罗素梅颇为感慨的说着。
今天之前，她和顾志军一样，都觉得呼吸前几天买的那些羊百分之百要赔钱，即便是不亏，最起码也赚不到。
可没想到顾志军之前回来的时候，突然告诉了她一个截然相反的情况。
今天赶到集市上的那些羊，不仅没有亏钱，而且还大赚了一笔。
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不仅如此。
顾志军刚才还详细说了顾远在集市上和那些羊贩子讨价还价的过程，这小子从始至终表现的就像个做生意老手一样，游刃有余，堪称完美。
这让顾志军由不得感慨，即便是他自己，表现的也不可能比顾远好。
罗素梅听了以后，一开始是半信半疑的。
可她了解自己男人，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或者是夸大其词。
也就是说，顾志军所说的基本上是真的。
“你家儿子运气好呗”
面对母亲的称赞，顾远倒也不客气，直接照单全收了。
当然，为了不让父母过于起疑心，顾远现在是归结到运气上面，那就尽量先归结到运气上面来。
等父母慢慢适应了这个节奏，也就不会再怀疑了。
“听你爸说，接下来这几天准备继续买羊？”
罗素梅将洗脸毛巾递给顾远，顺口询问。
这也是她现在担心的地方。
父子俩个今天去集市上卖羊，且卖了个好价钱，这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事，可顾志军刚才又告诉她，顾远并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相反好像很看好接下来的羊价走势，撺掇着他继续买羊。
站在旁观者角度，罗素梅觉得这有些冒险，甚至觉得顾远有些贪了，这孩子不知足啊。
而归根结底，还是对顾远不信任。
试想一下，顾远如果是个做生意很厉害的人，已经不止一次在罗素梅两口子面前证明过自己的话。
那此时此刻，估计不管顾远做出什么决定，罗素梅都不会质疑甚至是阻止了。
“羊价一直不稳定，远儿，要不咱们见好就收，先等等再看，万一……”罗素梅继续说着。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可其中意思很容易就可以猜出来。
顾远听了罗素梅的话，扭头看了一下正躺在炕角抽烟的父亲，心里大概也就明白了，这八成也是父亲的意思。
刚才在集市上，父亲是答应了他，但估计一路上回家的时候，越想越觉得不靠谱，直接打了退堂鼓，这个时候正好借着母亲的嘴说出来。
“妈，正是因为羊价不稳定，才有机会从中牟利，要是一直稳定的话，利润就那么点，市场上又有那么多羊贩子盯着，很难挣到钱”
顾远若无其事的说着，他这话表面上是说给罗素梅听的，实际上却是说给顾志军听的。
毕竟相对于罗素梅，顾志军好歹是做过生意的，更能明白他说这席话的意思。
“唉，你这娃娃怎么这么犟呢，非得扑腾不动了才肯安稳是吧”
罗素梅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顾远，不听老人劝，吃亏在眼前。
她觉得顾远这孩子还是太稚嫩了，把混社会或者是做生意想的太简单，稍微尝点甜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你们娘俩就别嚷了，这样吧，抛开今天挣得那一万三千块钱，我再同意拿出一万七千块钱，凑成三万块钱，接下来这几天你就用这三万块钱去折腾，赚赚赔赔就这么多了”
顾志军把烟头扔进垃圾桶，做了一个总结性发言。
他有自己的担忧，可也不能说顾远的话一点儿道理都没有，索性就采取一个折中的方案。
即便羊价下跌，也不会损失到哪里去，一方面投入的本钱相对较少，另一方面，还有今天挣得那一万三千块钱兜底。
其实最最重要的是，顾志军觉得自己不答应顾远也不行，这小子现在看架势是铁了心要继续买羊，他就算不给本钱，这小子也可以去赊欠打欠条。
与其那样，还不如多多少少给点支援。
“才三万？爸，你也太抠了，最起码给个五万吧”顾远脱口而出。
家里买回来的羊基本上都卖的差不多了，据他所知，即便不算今天刚挣的那一万三千块钱，父亲手里头现在五六万块钱现金还是有的。
要是把父亲手里头的这些现金都给搞到手，那一次性所能买到的羊无疑会更多。
如此一来，债务所能赚到的钱也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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