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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武当着顾志军老两口的面调侃起了顾远。
显然是故意的。
只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长时间跟着顾远，好的坏的都学了一通。
“那姑娘前两天我还在集市上碰见过呢，正如学武所说，模样身段各方面确实都挺不错的，你要真有想法，妈可以找人去问问”
罗素梅一听有机会把小儿媳妇尽快娶进门。
马上便来了兴趣。
大儿子刚结了婚，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一块。
可还压着两块呢。
小顾萍暂时没法考虑，毕竟还在念书呢。
顾远这边要是也能马上有点动静，那倒是真的算一个好消息。
这次顾泰结婚的时候，有好几个亲戚朋友都主动询问顾远的情况，他们甚至都表露出想给顾远介绍对象的心思。
罗素梅对此很心动。
现在就看顾远的意思了。
“妈，你可别捣乱了”
顾远摇了摇头，随即又瞪了张学武一眼，心想这小子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专门挑事呢。
“反正我不去”
顾远撂下这句话，埋头继续干起了活。
张学武没办法。
只好准备自己去。
但他有点没把握。
故而临走之前又把顾志军给拉走了。
这倒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顾志军也是一个老羊贩子了，所具备的做生意能力也很不错。
***
下午七点钟。
天已经彻底黑了。
还有点冷。
不穿外套光穿短袖甚至坚持不了多久。
顾远他们家此刻倒是灯火通明。
人也不少。
除了他们一家人和两个屠户外，得知消息的小爸顾志民两口子也来帮忙了。
一晚上宰40只羊，这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顾志民觉得即便是有他帮忙，恐怕也不一定能搞定。
“尽量宰吧，能宰多少算多少，总之最迟明天早上六点钟，我必须出发”
随着顾远一身令下，宰羊工程正式启动。
他和张学武负责抓羊、逮羊，两个屠户以及父亲小爸他们负责剥皮。
其实宰羊最麻烦的就是剥皮。
尤其是宰杀绵羊，那个羊皮剥起来挺费劲的。
手笨的人还真干不了这个活，因为一不小心就把羊皮给剥烂了。
把羊皮剥烂都是小事，毕竟绵羊羊皮本身不值什么钱。
可要是把羊肉给割的到处都是碎肉、缺口。
直接影响到美观。
那就不行了。
杜飞昨天还特意强调了这些。
一个是剥皮的时候注意羊肉表面美观，另一个就是砍肉的时候注意位置和分寸。
男人们忙着剥皮，女人们也没闲着。
她们要把羊下水全部打包，统一装进几个袋子里。
这样等顾远明天早上到城里的时候，随手就可以卖掉。
刚雇的那两个屠户老刘和老杨手法确实不错，无论是剥皮也好，还是割肉也罢，活干的都挺漂亮的。
顾远对此倒是很满意。
后续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两个人他打算长期雇佣下去。
毕竟有些时候，能雇佣到几个好帮手，对生意的促进作用其实也挺大的。
“斤称全部算出来了，一共宰了20只羯羊，18只母羊，羯羊的平均肉斤是38.5，母羊的平均肉斤是35.8，按照这两天的市场肉价来看，绵羯羊肉一斤19.5，绵母羊肉一斤17.5，这样算下来，咱们这20只羯羊平均能卖750.75，母羊平均能卖626.5”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
大家伙忙了一夜，实在再干不动了。
顾远只好让停手，今天再不杀了。
而这时候。
张学武手里拿着个计算器和小本本走了过来，临时充当起了会计，一板一眼的说着。
“羯羊平均能卖750？加上羊皮和下水，总共应该可以卖820左右，这么算下来，平均每只羊咱们能挣220？”
顾远有点反问。
刚宰杀的这20只绵羯羊就是在李玉梅家买的。
父亲他们俩最终给掏的价格是600。
这么算下来。
确实平均能挣220。
一只羊净赚220，这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大部分羊贩子也好，羊肉贩子也罢，平时都不可能挣这么多。
可说心里话。
顾远还是有点不太满意。
他原本估计平均下来应该能挣250块钱的。
是父亲他们买羊给掏的价格太高了吗？
显然不是。
绵羊行情这两天正是疯狂的时候。
李玉梅家的这20只绵羯羊虽然比不上他前段时间在铁定乡给锦富养殖厂买的那些羊。
可也差不了太多。
平均600块钱拿下来并不算太贵。
这点是不存在什么问题的。
如果一定要挑剔，或者是找个理由的话。
那就是李玉梅家这些羊杀不出肉。
而所谓的杀不出肉指的就是羊看着肚子挺大，膘息挺好的。
但实际上，肚子大只能证明这些羊平时吃的草料还可以，没挨过饿，导致肚子一直是鼓鼓的，看上去都是肉。
实则这是假象。
等剥皮挖出内脏后，整个羊肉架子明显要缩水一大圈。
“母羊的情况和羯羊差不多，平均下来能卖690块钱，咱们之前是掏470多买的，这段时间吃了些草料，但也涨了点肉”
张学武又说道。
他觉得顾远的眼光已经够好了。
因为当时买这些母羊的时候，他是不太相信能挣到这么多钱的。
尤其是宰了卖肉。
毕竟那个时候市场羊肉价钱要比现在低。
如果以当时的市场绵母羊肉价来算，平均下来，他们最多能挣160。
还不如直接当成羊苗子去卖。
前后半个月的时间，愣是从160涨到了220。
60块钱的差距。
属实不算少了。
“不过也差不多，一方面咱们这边绵羊价格本就要高一些，另一方面，绵羊肉价还没彻底涨起来，后续情况应该能好一点”
顾远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走进房间开始洗脸，准备马上出发去送肉。
他不是不懂得满足。
如果只是单纯的贩羊，或者是贩羊肉。
那平均下来经受一只羊能挣200块钱确实算是非常好的效果了。
可问题是，他把这两个环节给合二为一了。
在这种情况下，挣更多钱显然才符合他的初衷。
也符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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