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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在城里住了一晚上之后，今天一大早便来到了这里。
今天是这里的集市。
与往常相比，今天这个集市明天要更活跃和人更多一些。
只因按照惯例，每年国庆节结束后，羊市都会迎来一个旺季。
今年显然也不例外。
时隔多日。
顾远又在集市上见到了羊牙子老胡。
这老小子也赶了个大早，甚至在顾远来了的时候，他已经到了。
“小顾，奥，不对，现如今应该叫顾老板了”
老胡一如既往的开起了玩笑。
从时间上来推算，他确实有差不多两个月时间没见到顾远了。
只是听说这小子专门给人家养殖场买羊，倒是挣了个盆满钵满。
如今真的算今非昔比了。
这让老胡既羡慕又敬佩。
和别人不同。
他可是在顾远基本上还刚踏入这行，还一无所有的时候就认识了的。
可以说是亲眼见证顾远在这么短时间内快速崛起的。
“怎么说，养殖场的羊买够了，这是又打算在集市上大杀四方了？”
不管怎么说。
看到顾远，老胡始终是开心的。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顾远就是他的钱袋子。
但凡顾远要买羊，那就肯定会照顾他。
“接下来确实要买一些羊，不过不再是前段时间所需要的羊苗子，这一次，我要那种能马上宰肉的山羯羊，山母羊也行，不过总体上来说得以山羯羊为主”
顾远给老胡递过去一根烟，两个人随即便找个地方圪蹴了下来。
“咋突然又想要买可以宰肉的羔羊了？”
老胡有些纳闷。
这市场上羊贩子来来往往那么多，不管是淡季也好，还是旺季也罢。
几乎清一色都是贩卖羊苗子的。
即便是要买宰肉羊，也是需要那种年份久的。
因为那样的羊相对来说便宜一点。
最起码在本地是这样。
而从他老胡这么多年的羊牙子经历来看。
文治县境内的本地绒山羊，几乎不存在外销的可能性。
全部都在当地市场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
顾远突然要大量收购那种羊，他能意识到顾远可能是想做羊肉生意。
比如在城里面开个专门卖羊肉的店之类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
要真的只是想开一个羊肉店，那也用不着大量收购。
老胡皱了皱眉头。
一时间也有些迷糊了。
他实在猜不透顾远的打算。
或者说。
自从和顾远认识以来，他就没有真正看透过顾远。
“实不相瞒，我在忠池市那边找到了羊肉销路，接下来准备在贩羊生意的基础上，再把贩羊肉的生意也给加上”
有些事情没必要一直隐瞒。
反正迟早大家都会知道。
因此顾远对老胡说了实话。
他也不怕老胡，或者是别人模仿他，和他抢生意。
一方面。
这市场够大，钱也够多，不怕有人抢先份额。
另一方面。
打铁还得自身硬。
和恒瑞食品公司的合作，可不是谁想拿下来就能拿下来的。
首先杜飞开出的要求他们不一定能接受。
其次，也不见得有人能有顾远这般魄力。
毕竟顾远是站在上帝视角来做这个生意的。
“还是你小子厉害”
听罢。
老胡当场竖起了大拇指。
别的不说。
单就顾远这脑子和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无论是借养殖场的那个订单也好，还是和忠池市那边的食品公司合作也罢。
换做普通人想不到。
即便是想到了，遇上了。
也不见得敢干。
大部分都是前怕虎后怕狼的。
可顾远呢。
不仅敢干。
动作还贼麻利。
上次接养殖厂订单就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一次简直更快。
一点传闻都没有，就已经达成了合作。
甚至按照顾远自己的说法，他已经给忠池市那边的食品公司送了首批羊肉。
“像这样的人，以后只有两种结果，要不就是腰缠万贯，要不就是身无分文”
老胡继续说着。
他这句话的意思倒也不难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像顾远这样的人。
不可能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
属于一分钟不折腾都浑身难受的存在。
而往往喜欢折腾的人。
尤其是在生意场上。
最后的命运只能是他所说的那样。
极致的好与坏。
“胡叔，你就别瞎感慨了，到底有没有羊？”
顾远翻了翻白眼，当即叫停老胡的疯狂吹捧。
反手便聊起了正事。
“当然有啊，咱们这地方，主产的就是绒山羊，你要想收购大量的绵羊，那可能一时之间还有些困难，可要是山羊的话，真不存在问题”
老胡话里之间表露出了绝对的自信。
即便顾远需要的是那种年份不超过一的羔子。
“咱们今天就哪都别去了，在这市场里买吧，等过两天你还需要的话，我再带着你走家串巷”
干起正事来。
老胡立马拿出了他很靠谱的那一面。
也很干脆。
当即就起身和顾远一起走进了市场。
因为是国庆节之后的第一个集。
大多数农户都抱着先试试水的态度。
故而他们每家只赶来了几只羊。
这对羊贩子来说。
其实并不是一种便利。
因为一家一家的买太麻烦了。
就比如顾远和老胡。
两个人转悠了两个多小时。
一共才买到了30几只山羯羊。
当然。
三两只的买，也有三两只买的好处。
就比如他们可以从中挑取性价比最高的那些羊。
而何为性价比最高的羊呢。
当然就是收购价最低，膘息又好，可以宰很多肉的那种。
整体来说。
顾远要买的这种可以宰肉的羔羊，价格是要比同体型羊苗子便宜的。
简单举个例子。
都是10个月大的羔羊羯子。
一个主人家境不好，一直没给喂过玉米之类的饲料，甚至连好一点的草都没有。
那这样的羊短时间内是不适合直接宰肉的，只能当做羊苗子，后续用丰富的草料把膘息给养起来。
相反，另一只羊主人家庭情况不错，再加上可供给给羊的水草也比较充足。
那同样的时间里，体型不仅很大，身上所能驮的羊肉也要更多一些。
如此一来，现在就可以直接宰肉。
而比较有意思的是。
尽管体型消瘦的羊苗子饲养成本比较低，可赶到市场上所能买到的钱却比膘息好的羊要更高一些。
这就是羊苗子的魅力。
如同粮食种子一样。
当然。
也正是因为如此。
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愿意把羊羔养肥了再卖。
也就是说。
顾远买这种可以宰的羔羊难度本身就要比买羊苗子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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