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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日他没有在絮因镜中看到她跳进烈炼池那一幕，他今日在这件事上定不会有任何让步。
但是现在，他犹豫了。
忽地，不远处传来喁喁交谈的声音。
“你们说的可属实？玄北上仙真与柴阿幼有情？”语气震惊，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在香火琳宫外，玄北上仙主动亲了她。”
“这么说，最近隐约传出来的那个消息是真的了？”
说话的这位仙娥放低了声音，表情抽搐，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让其反感的事情。
“什么消息呀？”旁人问道。
“你们没听说吗？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说授冠礼那天，柴阿幼与玄北上仙灵修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震，口中的话茬被凝结成冰，额门像是被一团浓雾猛地撞了上来，懵了一阵，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一旁路过的柴道煌听清了她们的窃窃私语，眉目之间浑色浓重，面色像是冰铁铸成的钢铁生了锈，铁青难看。
几位仙娥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影，脸色一白，慌忙跪在地上。
“拜…！拜见仙翁！”
几人话语涩涩，颤抖不已。
没成想私下嘲讽柴阿幼，居然会被月和仙翁听见，没有什么事能比这般尴尬的境地让人手足无措、慌乱心神的了。
他冷冷地?攘怂?且谎郏?鲁鲆躔偷纳?簦骸澳忝欠讲潘档模?谴幽睦锎?吹模俊
“这…”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落在最后说话那人身上。
她哭丧着脸，这才支支吾吾解释道：“小仙也不知，也是从别宫仙娥那里听来的。”
声音细弱蚊呐，不过也听清了。
柴道煌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情，转身便离去了。
刚到香火琳宫外，一道清雅的身影立在门外，转眸看着他，神色淡然，与他相比倒显得一派轻松。
“玄北上仙这是在等我？”
“仙翁刚从帝主那里回来吧。”
柴道煌没有应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结亲的事，是我向帝主提的。”
他幽幽说出这么一句。
柴道煌神色不虞地皱起眉头，很快又舒展开。
此事在他意料之中，并未觉得诧异。
“仙翁不好奇为什么吗？”
“那你说说，为什么？”
繁度期莞尔一笑，回应道：“我想试试，阿幼对你是否真是男女之意。”
继续说道：“你应该也挺好奇的吧，毕竟你也对她的心思带着疑惑，不然也不会这般介意她与我亲近。”
柴道煌眉目寒峻，冷笑一声，“你和阿幼才短短认识几日？她在襁褓中便是由我扶养，相知相识一千载，我比你了解她。”
繁度期腾地一笑，嘴角带着嘲讽。
“你若真了解她就不会这般惧怕了，她如今还是一个未通情事的姑娘，因为你害怕她将对你的依赖和师徒情意误以为是爱情，所以你不许她接近其他男子，这次就算没有我，若有其他男子出现在她身旁，你照样会以你师父的姿态去命令她与之疏远。”
话茬一被打开，繁度期的嘴里像点了鞭炮般，噼里啪啦通通说了出来，俨然不似往常那般罕言寡语，一字一句真真地炸中了柴道煌的心思。
柴道煌的手指紧紧攥着，低眸藏住自己瞳中的万千情绪，没有反驳他。
良久。
他发出阴沉的闷笑，缓缓松开了被攥的青白分明的手指。
“你说得没错。”
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笑得勉强。
“那就试试吧，希望如你所愿，她对我，并非男女之情。”
最后一句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艰难地吐了出来，还紧紧拽着心脏，隐隐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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