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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阿幼回应，柴道煌率先开口道：“帝主需要我们如何做？”
“断了师徒情分，从此生生世世不复相见，柴阿幼剃其仙骨，沦为凡胎，从此与凡人无异，历经轮回之苦。”
柴道煌的眉头逐渐紧蹙，意欲开口说什么，帝主打断了他的话茬：“月和仙翁可想清楚了，寡人已经让步给你们两个选择，可别得寸进尺。”
闻言，他微微地吐了口气，阖着悲楚的双眸，再睁开时，瞳中覆上的便是冷漠之色。
“臣无异议，臣一时情迷，犯下大错，如今清醒了，才知这情爱也并没多么深刻，想来本就未动男女之心思，自然没有什么不能割舍的，只是臣为阿幼的师父，自然不能见她有性命之忧，帝主能给此机会，已然感激不尽。”
阿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到嘴边的话像被嗫住了般，久久无法出声。
未动男女心思…？
那他之前的甜言蜜语都是什么？
那些承诺都算什么？
只是一时情迷…便要了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与身，他当真是好生无情。
“好。”帝主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寡人便…”
“等等！”
“柴阿幼，你还有什么话说？”帝主有些不耐。
她自嘲一笑，笑得凄迷，“的确有很多话说。”
拧身看向女梵，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你还记得在月老庙你抽到的那支签么？”
女梵缓缓抬起头来，终于大胆地对上了她的目光，对她突然的一问有些不解。
“那个道士说，你的情缘强求不得，别丢了西瓜也没了芝麻，当时未能解他话中之意，现在想来，果然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这颗小小的芝麻，对你来说也可有可无，但是你捡到那个西瓜了吗？”
阿幼挑眉直勾勾地盯着她，盯得她脊背发凉，跪得僵硬的双腿突然瘫软，心中的倔强被她一句话慢慢击溃。
阿幼的唇角勾起几分讥笑，不疾不徐地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几人，他们一个个的方才可是字字铿锵地讨伐她，恨不得今日便将她踩死在这儿。
有时候她也疑惑，真的是她太招人厌了吗？为何大家都不喜欢她？现在想来，不是她的错，是这些人的错，不止他们！
还有坐在殿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帝主！
仅仅因为她是百?生的女儿，就把她当成一个异类，却又心安理地的利用着她的眼睛！
“阿幼…”柴道煌温声唤着她的名字。
阿幼转眸看着他，“你说让我相信你，我信你，以前信，现在也信，那你再告诉我，方才你说的话，可是发自肺腑？你对我当真没有男女之情？”
她的声音哽咽了，哽咽得让他心疼，一字一句仿佛都在剜着他的心。
菱唇微启，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空灵的话外音。
“月和仙翁，你可别让寡人失望，若再与柴阿幼藕断丝连，寡人便将她扔进烈炼池，永世为妖为祟！”
他的喉中一阵苦涩，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阿幼微微一笑，笑得明媚，有些天真烂漫，没有掺杂一点埋怨和难过，柴道煌一时看入了神，久久没有抽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笑容她挤得有多么艰难，他的这个回答在她意料之中，就算有所准备，却还是如此抓心挠肺。
棠练禾说得对，也许繁度期才是她命中的姻缘，是她执着地爱错了人。
只可惜，她答应繁度期的，这辈子似乎做不到了。
来世，她会记得那个七彩的鹿角吊坠的，等他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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