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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道煌没有应他,整个视线都黏在了她的身上,眸中的情绪复杂,一开始是惊喜,后来是怀疑,现在是笃定。
“阿幼,你就是阿幼!”
她勾了勾丹红色的唇角,笑意中带着讽刺,“我叫灵北子,记住了。”
说罢,一卷红纱,带着棠练禾离开了。
柴道煌意欲追去,和尚连忙拦住了他,“你现在这点能耐跟不上的,这姑娘明显已经不记得你了嘛。”
“不会的,她是阿幼。”
“那是前世,她现在不是你的阿幼。”
柴道煌忙不迭抓住和尚的手,祈求道:“大师,你帮帮我,我现在没有法力,你带我去找她好不好?”
和尚无奈地摇了摇头,“老衲劝你放手,这是你的劫数也是她的劫数,何不就此相忘?渡劫之后各归本位呢?”
“大师,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既如此,你肯定知道阿幼住在哪儿的。”
“老衲已经说过了!”和尚明显已经没了耐心,面露怒意,“何必纠缠前世红尘?你好好渡你的劫回去做你的月和仙翁,她渡劫之后亦可再世为人,你们又何苦相缠?形同陌路有什么不好?!”
柴道煌缓缓松开了手,眸中带着坚定的意念,对他的话丝毫不为所动。
缓缓镇定了下来,“我看得出来,你也是在红尘中历劫过的,面对前世相识的爱人,你能做到潇洒放手吗?”
“能!”和尚应得斩钉截铁,“我放手了,我看着她转世出生,看着她牙牙学语,看着她长发及笄,看着她红衣嫁娶,看着她儿孙满堂,我还看着她步履蹒跚,最后看着她…”
尾音微微一颤,悲凉的情绪在他瞳中险些溢出,最终还是忍了回去。
“看着她寿终正寝…”
和尚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抬头时眼中又恢复了清澈。
“你若信我,便放手,你们二人的渡劫之路会更加顺遂,她渡的怨劫,此生才会为妖,你若将你的劫数与她纠缠在一起,你的便成了情劫,她心中无你,如何让你渡劫成功啊?”
柴道煌怔在原地,良久无言。
和尚见他这副模样,以为是回心转意了,谁料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呢,差点被他的话气死。
“我舍去仙身下凡,就是来找她的,我愿意将我的劫数交到她手里,要我生,我便生,要我死,我便死,若情劫难渡,我也无缘无悔。”
和尚气得哆嗦着手指指着他,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最后索性狠狠地甩开了手。
“也罢!该说的老衲已经说过了,自食恶果就知道后悔了!”
柴道煌莞尔一笑,不甚在意。
之前,在九重天,他们二人因为身份被帝主约束着,现在他成了一介凡人,情念之事自然不受天规的管辖,他可以和阿幼做一对平凡夫妻,没有人再能威胁他们。
“大师,还望您能告知在下阿幼的去处。”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和尚叹了口气,问道:“你可知世间有一鸟,名唤红嘴蓝鹊。”
柴道煌疑惑地看着他,自然是知道这个的,曾经他还用此鸟引路寻到了阿幼,只是不知大师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和尚继续说道:“蓝桉树生性孤僻,从不与其他植物共处一林,凡是有蓝桉树的地方,便不会出现其他的植物,甚至也鲜少出现动物的身影,唯独,红嘴蓝鹊,此鸟能与蓝桉树和谐共生。”
“这个我知道,大师的意思是?”
“她现在既然为妖,你若为人,那你们今生的姻缘也不会长久,你若愿意入妖道,便还是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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