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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的话语，他其他几个儿子飞快地点了点头，大步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现场。
唯独莘永茂的眸子沉了沉，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才狠狠地瞪了莘冬灵一眼，心有不甘地向外面走去。
李镜将莘永茂的举动看在眼里，原本清冷的双眸，瞬间变得更加冷冽。
莘永茂走远之后，莘冬灵像是终于得救了一般，猛地跪在了李镜的面前，“李大人，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留在莘家了！只要你肯让我回到永乐歌舞坊，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看见她如此卑微的模样，李镜背起双手，漠然道：“你原本是有机会可以逃离那里的，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莘冬灵也料到了李镜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所以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眼里掉下了两行清泪，“我愿从这一刻开始珍惜，求李大人成全。”
李镜冷冰冰地望着她，心里其实也在挣扎，如果不是莘冬灵手上的人命太多，可能此刻他已经选择了妥协。
莘冬灵这人，就好比农夫与蛇里面的那条蛇，在你同情她的时候无比可怜，在你疏于防范的时候又无比恶毒。
你不知道她下一刻会选择咬你还是咬其他人，但反正她不会放弃蛇的本性。
这样想着，李镜的眸子沉了又沉，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我已经不敢给你珍惜的机会了，我怕下一个死在你手上的人，会让我毕生后悔。”
听到这个，莘冬灵急了起来，她猛地伸出双手，揪住李镜的衣角，“不，李大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一把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伤痕，“你看看这些，这全都是我回到莘家之后，莘永茂折磨我的痕迹，我所有的坏与残忍，都是败他所赐。像他这样的人渣，都可以好好地活在世上，那我凭什么不可以再得到一次机会？”
李镜扫了一眼她胳膊上的伤口，除了淤青还有烫伤，那一道道疤痕触目惊心，不像是莘冬灵为了博取同情而自己造成的伤口。
“就算是他害的你又怎么样？”
李镜一脸的淡漠，“你可以选择报复那个人渣，而不是用自己的聪明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我从不觉得那邓林修无辜。”
莘冬灵跪在李镜的面前，即便姿态卑微，可依然掷地有声，“就算杀人有多么不对都好，邓林修他都该死，你可以因为姚夏月一事怪我，但邓林修这一次，我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误。”
见她到了今时今日，还是执迷不悟，李镜不由冷笑了起来，“多亏你的坦白，才让我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心软。或许你说得没错，邓林修并不无辜，但……你也一样。”
听到他最后一句，莘冬灵的脸色变得煞白了起来，她再次伸手抓住李镜的衣角，向他哀求道：“李大人，我之所以如此坦白，是因为我不想骗你，我是真心想要改过的。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做出任何让你失望的事情，”
“不必了。”
李镜一脸漠然地甩开了她的手，“只要我不给你机会，那就根本不会失望。”
说着，李镜把袖子一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莘冬灵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甘地握紧了双拳。
李镜走出酒楼的时候，看见莘永茂正站在外面等待。
看见他走了出来，对方立刻迎了过来，“李大人。”
李镜微微点头，有些淡漠地问道：“莘公子怎么还没走？是在等冬灵吗？”
听见他一下子戳穿了自己的心思，莘永茂的表情一僵，讪笑道：“是啊，冬灵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她的身体不好，所以我得亲自送她回去。”
见他厚着脸皮在自己面前扮演一个好哥哥的角色，李镜的眸子沉了沉，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既然他存心让莘冬灵得到惩罚，那么莘永茂有多么残忍，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倘若他警告了莘永茂，就是解脱了莘冬灵，然后她可能会继续害人。
这样就失去了他将莘冬灵送回莘家的本意，他没必要这么做给自己增加烦恼。
这样想着，李镜不动声色地朝莘永茂笑笑，平静道：“冬灵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她的福气。”
莘永茂笑了起来，露出一副得意的姿态，“那是自然，我敢说偌大的莘家，没有人比我更疼爱冬灵了。”
说着，他像是怕露出马脚一般，对李镜补充道：“不过以后有了大人照顾冬灵，冬灵会更有福气。”
听到他虚伪的话语，李镜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莘冬灵说得没错，莘永茂这人的确够恶心的，但用他来惩罚莘冬灵，显然也是最佳的选择。
这两个烂锅配烂盖，谁也别瞧不起谁。
看着李镜冷冰冰的背影，莘永茂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一时却说不上来，比起李镜对他的态度，此刻他更关心的是莘冬灵这个小蹄子有没有在外人面前乱说话，所以他很快就冲进酒楼，将莘冬灵揪了出来。
莘冬灵被迫跟在他的身后，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像是地狱的丧钟一样，一点一点地在她面前放大。
“刚刚李大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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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明知故问的话语，莘冬灵讪笑两声，否认道：“怎么会呢？毕……毕竟这种事情不太光彩，我也不想被李大人知道我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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