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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镜漠然道：“我要莘永茂得到他应得的惩罚，不知你答不答应。”
听到这个，莘有道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定定地望着李镜，见他的目光决绝，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知道自己不管答不答应都好，也不可能拗得过堂堂知府。
这样想着，莘有道不由苦笑起来，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瞬间没了精神，“只要大人不伤及犬子的性命，不管大人做出什么决定，小人都没有任何异议。”
他嘴上是在服软，可实际上还是给李镜摆出了条件，不能伤害莘永茂的性命，不然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虽然李镜本就没打算要莘永茂的命，可是听见莘有道这么说，脸色还是沉了下来，“莘老爷如此为五公子着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一名慈父。”
他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言语中透出了浓浓的讥讽，但莘有道却已经麻木了，他一把年纪为了儿子都跪在了地上，还有什么丢脸的事情做不出来？
好在李镜也没有在此事上纠缠太久，他背起双手，冷冰冰地说道：“莘永茂的命我不会要，但我会给他编造一个罪名，让他入狱十年。其实以他犯下的罪行，短短的十年是不够的，但你们走运，冬灵也不想将此事闹大，所以我便将他从轻发落了。”
“从轻发落？”
莘有道恨得快咬碎了自己的牙齿，整整十年，是莘永茂一生最好的光阴，可却全都要在牢里度过。
而他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十年后还有没有命再见自己的小儿子一面。
李镜此举比杀了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见莘有道不情不愿的样子，李镜微微挑眉，反问道：“怎么，莘老爷不愿意？”
听见他明知故问的话语，莘有道讪笑起来，无奈道：“一切听凭大人吩咐，小人绝无异议。”
李镜冷哼一声，继续道：“除此之外，本官还有一事要向莘老爷汇报，烦请您站起来说话。”
莘有道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以为李镜又有什么古怪，顿时不情不愿地站起了身子，“不知李大人还有什么事情，总不会是我其他儿子也犯了事吧？”
见他一脸不爽的模样，李镜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瞒莘老爷所说，在下想求娶冬灵，让她成为我的妻子。”
“什么？！”
莘有道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以前李镜不知道莘冬灵的事情时，他也曾幻想过莘冬灵会成为知府夫人。
可如今他知道了，怎么还肯再娶莘冬灵？
看见莘有道震惊的模样，李镜微微一笑，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语，“我说，我要娶冬灵为妻，希望莘老爷能成全。”
“呵呵……”
莘有道成功地被他给逗笑了，“看来李大人对冬灵的真心，远比我想象中还真。只不过，你确定你是要娶她为妻，而不是纳她为妾？”
李镜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
莘有道顿时眯起了双眼。
作为男人，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莘冬灵所发生的事情。
要么，是他根本不爱莘冬灵，只是娶个人回家做摆设。
要么，是他太爱莘冬灵，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如果是前者的话，以李镜现在的身份，要娶一个能做摆设的女人，完全有更好的选择。
可如果是后者的话，堂堂一个知府，真的那么容易为女人折腰？
莘有道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他活了大半辈子，自诩比谁都聪明，可这一次却切切实实地被李镜给难倒了。
眼看莘有道半天没有说话，李镜便主动向他问道：“怎么样，莘老爷，你不愿意吗？”
见他明知故问，莘有道不禁苦笑了起来，“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冬灵这种情况，难得李大人肯要她，我们莘家简直求之不得！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笑眯眯地望着李镜，“虽然冬灵的情况特殊，可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的，李大人你说是不是？”
李镜眯起了双眼，“你放心，该给的聘礼我一分都不会少。”
“诶。”
莘有道摆了摆手，直言道：“我们莘家虽然没有金山银山，但也算得上是不缺银子，李大人应该知道，老夫需要的并不是聘礼。”
听到这个，李镜皱起了眉头，“莘永茂的事情已成定局，莘老爷若是想以此交换的话，恕本官不能答应。”
莘有道的眸子沉了沉，讪笑道：“老夫也知道李大人不会放过永茂的，所以从未想过让你宽恕他，只不过老夫年事已高，怕是等不到永茂十年后出狱。所以，老夫希望用其他惩罚，来代替永茂这十年的牢狱之灾。”
“哦？”
李镜有些好笑，不还是想让他放过莘永茂吗？
“不知是什么惩罚？”
他本以为莘有道会提出罚款或者打莘永茂几个板子，稍微意思一下来换取那十年牢狱之灾。
可令他没想到是，莘有道提出的惩罚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不如就用刖刑如何？”
听到这个，李镜瞬间瞪大了双眼，“什么？！”
莘有道咬了咬牙，再次重复道：“就用刖刑，砍断吾儿的双腿，来换取这十年的牢狱。”
李镜怔怔地望着他，原本他还以为莘有道口中的“刖刑”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刖刑，可莘有道刚才的话语清楚地告诉了他，就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刖刑。
莘有道竟然宁愿莘永茂的双腿被砍断，也不想他坐牢，这到底是什么心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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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有道直言道：“我生那么多儿子，求的不过就是有子送终，十年牢狱，可能会让我等不到儿子送终，所以我宁愿他成为残废，也要他守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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